张偌不知华严到底做了什么，只看见从华严伸开的手心处有水流一般的波纹散出，在他身前一点点聚集。


    等层层波光聚集到密不透风的地步，华严轻轻一推，那些东西直接就打在了师父身上。


    从她的额头、脖颈、身前一点点渗透进去，直到消失无踪。


    张偌：“妖道！你快停手！我......”


    叶萌的耐心快速流失，“你，你什么你？你觉得如今的阿严若想虐杀她，还需要这么费尽心思？你师父毒入骨髓，早就回天无力！阿严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把将要四散的妖毒锁住，以免到她死后，再害了别人。”


    张偌愣过，总算是老实了。


    叶萌眉峰一挑，“哦~我知道了，你早就知道你师父时日无多，想方设法地想要赖在我们身上是吧？张偌啊张偌，真没想到，你还是个机关算尽的男版‘绿茶’呢！”


    叶萌这话是什么意思，张偌并不能彻底理解，但他大致猜过，觉得叶萌一定是在骂他。


    可是，张偌到底无力反抗，毕竟师父早已对他说过自己将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此时，空气中似乎都有柔柔水波划过一般。张偌转头再看，却见自家师父脸上痛苦的表情慢慢消了。


    所以，那道士当真对她没什么恶意？


    然而下一秒，师父猛然蜷缩到了一起，肉眼可见的，痛苦地痉挛起来。


    张偌直看得冷汗横流，还想再叫上一声，忽然就见师父的身体涨大一圈、两圈，“嘭”的一声，直接爆炸了。


    华严近在咫尺，眉心难免就揪紧起来，好在之前他在老妇身外下了一层结界，这才没有被溅到。


    有些不适地闭上眼睛，再睁开，却见那薄如蝉翼的结界中，一团蓝黑色的，似实而虚的东西四处碰撞过。


    许是知道无法逃离，它索性安静下来，开始吞噬老妇的骨肉，没一会儿，结界中就只剩下了这东西。


    不远处，呆愣多时的张偌总算是六神归位，哀嚎痛叫着挣扎起来，竟是生生从束缚中挣扎出去，狂奔近前，“扑通”跪在了地上。


    “师父！师父啊！”


    华严蹙眉看着那一团，挥袖收紧结界，直到与那东西同大，他再一行功，直接把它压缩成了手心可容的大小。


    华严侧身，低头看人，“张偌，这已不是你的师父了，还是省了眼泪，快些起来吧！”


    张偌猛一甩头，凭空变出一把匕首就要刺向华严心口。


    华严不闪不躲，凭着记忆，就像那一次的叶萌一样，生生用日渐化实的功德之光硬扛进攻。


    张偌双眼通红，“是你！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我师父！我就是死，也必定要找你们报仇！”


    华严超有节奏地避开张偌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一脸无奈地抬眼去看叶萌。


    同样无可奈何的叶萌耸肩撇嘴，就像在说：还真让我说准了，他就是想要怪在咱们身上，可真是晦气！


    终究不想跟张偌纠缠太久，两人隔空对视过，各自抬了抬下巴做了个闪人的动作。


    下一秒，向前猛冲的张偌一下扑了个空，狠狠摔倒在地。


    再看叶萌所在的位置，同样空无一人。


    张偌悲痛抬头，长声大叫：“天涯海角，我一定找你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