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沉下心来，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之后，用极致的秩序去对抗失序，可以解释成万神殿秩序的扩散，而自己利用这份秩序去压制法环象征的无序，也可以解释成自己利用法环的无序错乱那多元中最为严密的秩序。


    可以说，只要路明非确认了自己对于这两大势力的倾向，这个办法顷刻之间便得到最好的借口和理由。


    路明非遗憾地叹了口气，李昂也心领神会。这个自称多元草根的路明非在达到单体级之后，背后显然也有其他势力的插手和投资，至少现在的他无法这么轻易地投入某一势力。


    至于李昂提到的，在交界地中树立起另一个与自己相对势力，路明非默默的给他传来了一段记忆。


    在这段记忆中，交际地址上从王城到宁姆格福，从稀人到凡人，各文明的聚集地都树立着路明非和上杉绘梨衣两人的雕像。


    除去龙族的雕像是某个巨大黑龙之上站着一位纯白的神明之外，其余的都是交界地的传统的神明怀抱王的塑像。


    在这段记忆中，李昂能清晰的感受到这两人在交界地中的声望之高，交界地在两人的影响之下爆发了何等程度的文明。


    李昂试探性地发问：“要不试试你们两个打擂台，把王和神的关系换一下。”


    路明非连回都没回他，直接给他扔了一个卫生眼。


    李昂也有些挠头，在以实验室的伟力造出了一个几乎1:1复刻的路明非的人偶之后，开始在他身上实验起的种种方案。


    毕竟有那份英雄之神视野所观测的数据在，要在实验室中要塑造出一个与路明非相等的幻影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刚刚的几个办法从理论上来说都有解决路明非体内力量暴动和灵魂失序的可能。但事与愿违，或者说天不与人愿，这些办法往往都因路明非的内在或者外部因素卡住。


    李昂一边测着路明非身体对各种超凡系统反馈，一边聊起了路明非在艾尔登法环世界中的历程。


    那是一段相当波澜壮阔的过程，两人来到交界地时，正是这个世界刚好经历了黑刀之夜，黄金王子葛德文被谋杀吗，破碎战争如火如荼时。


    如猩红腐败、星之辉、?无形之母、死之主等外神也纷纷将自己的意志投入交界地。刚到交界地的两人并不强大，他们只是侥幸从虚空中脱身。又因交界地本身的性质而坠入交界地的外界人。


    并非褪色者的两人甚至没办法利用交界地本身的卢恩，如果不是黑龙本身就拥有吞噬世界之力的力量，路明非甚至很难想象自己能在破碎战争中活下来。


    但他偏偏就活下来，带着昏迷不醒的路明泽和因为接受了大量龙族世界信息和力量，几乎毫无自我意识的上杉绘梨衣。路明非则借着不要死的言灵和自身吞噬世界之力的黑龙本性杀穿了破碎战争。


    但不得不说，路明非本人毫无为王的觉悟，也没有任何治理国家的经验。


    但在路明非打下的地盘中，奉行他政策的种族过的比在其他半神麾下要好的多。就在他给了那一群因为死之卢恩失去无法正常死去的黄金树之民以希望之后，路明非的势力横扫的中下层战场。


    但在艾尔登世界，决定世界走向的往往都是最顶峰的那几个个体。除了给黄金家族丢脸的第三代黄金葛瑞克之外，现在的半神们几乎每个人都有过人之处。


    玛丽卡自我诞生的黄金一脉和与满月女王孕育的红发一脉在半神战争中都有出彩的表现。


    这是孤王守空城的赐福王，是封印群星、阻止外神的碎星将军，是为了哥哥几乎杀穿了大陆的猩红锋刃。这些强大的半神对当时的路明非来说都是几乎无法阻止的对象。


    不知是好意还是恶意，某个指头帮助了他。传授给了无知无觉的上杉绘梨衣以神与王的仪式。自带几乎完整龙族世界规则的上杉绘梨衣自然而然便成为了这个时代的所谓神人，与路明非定下神与王的契约。


    同时获得了法环和龙族两个世界加持的路明非飞速在战争中崭露头角。以黑龙本相折服了龙母，将残留巨人手里的七擒七纵的虚怀若谷，折服了巨人与山妖。以绝对的暴力统治头脑不清的角人。


    当沉浸在家庭的爱恨情仇中不可自拔的黄金二代的回过神来时，路明非大势已成。


    一个又一个。黄金二代在路明非的兵锋和长刀下败北。二世而亡的黄金王朝的确给交界地带来了巨大的改变，至少在他们之前，一个成体系的国家对交界地而言是难以想象的。


    随着无上意识的干预以及玛丽卡本人的消亡。黄金王朝也如他的崛起般迅速陨落。


    重新集合一切，战败了残破的拉达冈。打败了恢复完整的玛丽卡女王并且顺手干掉了正处于巅峰的艾尔登之兽后，成为艾尔登之王的路明非开始在交界地推行人人如龙的龙之律法。


    在他的解释中，龙一种更加强大，美丽，高洁的精神，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自己的龙。无论你是角人，稀人乃至白金之子，或是你本身就是龙本身，你永远都可以追求一个更美好，更强大，更完美的自己本身。


    在路明非的描述中，最令他感到有趣的是，当某个一手策划了黑刀之夜的神人前来试图与他达成合作，却愕然注意到他已经与另一位神人绑定了契约时露出了茫然和失措。


    最后，统合一切，重组艾尔登法环的路明非直面无上意识时，他才赫然惊觉至法天的存在。


    以及当初那方不经意间扫过龙族世界的尾流不过是至法天在日常运转中，世界重叠旋转时所产生的一点小小的涡流，但就是这点波动干涉了龙族世界，毁灭了路明非所熟知的一切。


    这个曾经的衰仔，只能在幻想中得偿所愿的凡人，终于有了一个确切的目标。


    李昂的眼神有些古怪，就像是见到了井底之蛙欲噬鲲鹏。


    “到了这一步，你们应该已经认识到至法天和我们的差距所在。仅仅是源自至法天力量的一点余波就破灭了你的原始世界。包含部分无序力量的法环就不逼得你不得不四处寻找援手，你到现在都还执着于过去的狂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