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份对空间的领悟给两人带来了完全不同的触动，对持有并熟悉斩击术式的宿傩来说，这一份对空间的领悟使他拥有了斩开空间的能力。而对于持有无下限这一本身就对空间具备一定定义和干涉能力的五条悟来说，这一份能力让他的无下限术式得到了巨幅加强。


    就如五条悟现在的瞬间移动便不再是过去那般将两者之间的距离无限缩小所诞生的横冲直撞，而是真正在一瞬间取消掉两者之间的距离后产生的真正瞬移现象。即使是六眼也在这种巨量的咒力变化和操纵前出现了不足，但五条悟却肉眼可见的兴奋。


    有史以来第一次，自己的身上出现了六眼这一天赋也无法涉及的领域。就像是上天在对他说，你已经超出了我对给你设计的极限，接下来的路便只能靠你自己了。


    而对于五条悟这样一个从诞生之日起便被称为天赐的神童的狂妄家伙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高的赞誉了。


    两者之间再开战，即使得到了巨幅强化，五条·宿傩的动作也非常小心，空间斩或者对空间的干涉，这种全新的能力不到万不得已并不会激发，反而是作为藏在怀中的匕首一般的威胁性手段不断的影响着自己和咒之间的战略。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也配合着五条悟的动向进行的走位，他们也不试图对咒展开攻击，只是在某些必要的时刻做出一些操控负面亦或是生成正面的操作限制咒的走位。


    10分钟，这个阵容花了10分钟不到就斩碎了10层结界，全力以赴的五条·宿傩在这10分钟发了三发空间斩，每一发空间斩都破坏了咒2~3层的结界。


    “相当不差，我算是知道在原来的世界线中五条悟为什么会被这一发打成腰斩？即使是我，即使是我重新设置的真界也无法将这发空间斩所抵消。”


    “不过，我看厌了。”


    咒的脑后，属于魔虚罗法轮出现。下一刻，无往不利的空间斩被他徒手格挡，只留下一阵金属交接的铿锵声后消失。


    “！”


    咒束掌成刀，横手一划。宿傩的无比熟悉的空间斩反向斩来。


    五条·宿傩瞳孔紧缩，接连斩出数道空间斩方才与其抵消。


    另一个方向的家入硝子却突然高举双手，毫不避讳的让空间斩从自己的腰腹处斩过。


    锋刃过后，家入硝子伸手往下一抓，将自己的上下半身合在了一起。伴随着巨量正向咒力的涌动，一发空间斩除了给家入硝子做了个露脐装之外毫无作用。


    一旁的夏油杰却相当的幸运，在咒激发空间斩时，他的站位和五条·宿傩的后方相差不远，一个跨步便躲到了他身后。


    咒也不以为意，挥手又是一道空间斩。同样的招数，咒的空间斩无论是覆盖范围还是强度都远超宿傩的空间斩。


    五条·宿傩咬了咬牙，身体微不可察的动了动。


    夏油杰心领神会，一头一直留在后方的蝇头悄无声息的泯灭。


    后方，一批从千年前活下来的咒术师们正站在虎杖悠人的面前面授机宜。在他们的旁边，真人等具备智慧的特级咒灵焦躁不安的等着。


    看到蝇头泯灭，众人的神色一阵恍惚。


    千年前的诅咒师们嘎嘎的笑着。


    “那我们就去给你小子争取时间。”


    “嘛，别说的这么高尚，我们不是早就按耐不住了吗？”


    “啊，这个世界有史以来出现的最强者。我来杀你了。”


    “多么纯粹，多么崇高，多么值得爱的存在啊。”


    里梅面有不甘的吐了口冰渣：“一定是五条悟那混蛋拖累的宿傩大人，不然宿傩大人怎么可能会输？”


    漏瑚却伸手将他往后扒拉了一下，径直站到了神色恍惚的虎杖悠人面前。


    “听好了，小子，我不是为了你牺牲，也不是为了那群混蛋人类牺牲。我是为了千百年后新生的咒灵仍然能有自由而牺牲。我是为了能让未来的咒灵能自由的在原野上欢唱而牺牲。不要给我摆出这副表情。”


    花御也轻声的说着：“鸟儿不在欢唱，树林不在低语，大自然在哭泣着，恐惧着他的存在。我不是为你牺牲的，我是为了自然母亲而献上生命的。但正如朽木在百年之后会成为新生的养料，我也会成为未来自然繁育的根基。”


    只有真人去垂头丧气：“我..我就是为了你牺牲的，为什么这种情况下你们这群人类却不互相诅咒了？这样下去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咒胎状的陀艮四处看了看，轻轻地叹着拍了拍真人。


    里梅终于回过了神了。他带着不甘，但还是细细的嘱咐虎杖悠人：“这一术式是我从羂索那偷学来的，能发挥多少我自己也说不准。虽然捡了一本这一秘术的密卷，但密卷能有多少可信度，是否有残缺？我们也搞不懂。能发挥多少效果，就看你们能控制到什么程度了。”


    拥有智慧的咒灵们不语，即使拥有不逊色于人类的智慧，但没有相应的社会环境和对应的公序良俗约束。与其说他们像人类，倒不如说是他们像具备了高度思维能力的动物。


    对他们来说保证咒灵的繁衍更像是本能，就像动物天生会确定幼崽的存续一样。


    “不要废话了，由我开始，真人最后”


    漏瑚如是说，毫不犹豫的迈进了里梅所构建的构建法阵之中。


    这是羂索在千年的岁月中将过去的咒术师们转化成咒灵并使其作为咒物遗留下来的秘术。即使是两面宿傩也是在亲身经历之后方才隐约有一些体会，里梅则以本身的钻研加上不知从哪里淘来的一本关于这一秘术的密卷将其复现。


    咒灵们一个又一个地走了进去。


    一块微微燃着的木炭、一只蜗牛状的壳、螺旋生长的木纹以及一张笑着的疤痕面具。


    除真人外，咒灵们在走入这座仪式时便自愿放弃所有的自我意识，将自身全部的术式、咒力皆留存其中。


    而场上有一位无比契合咒灵受肉条件的人，羂索花费千年，将肉身生产仪式调至完美之后方才诞生的完美受肉体。


    虎杖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