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光着膀子，身上没有携带兵器，下身穿了一条裤子，光着脚丫子，然后相互怒目而视走进了密室。


    密室里没有任何刀具，一面墙上挂着一幅耶稣基督的圣像，在圣像下有一个供桌，桌上有一个香炉，插着几只香，正飘着淡淡的香气。


    随着大宋大量商品进入欧洲，大宋的一些文化也开始被欧洲人接受，例如焚香。


    靠房顶的位置有一扇小窗户，能勉强把屋子照亮。


    房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了。


    亨利站在了一侧，对路易说道：“今天我们俩的决斗是为埃莉诺，被击倒失败的一方从今以后不许采用任何形式干预她的生活，你能做到吗？”


    路易点头说道：“我可以，你又能做到吗？”


    亨利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当然能做到。”


    路易点头说道：“很好，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在圣像面前发誓吧。”


    两人便走到挂在墙上的上帝圣像面前，以上帝名义起誓，谁要战败了，不能以任何形式干预埃莉诺的自由。


    两人发完誓，便各自走到了屋子的一端站好。


    亨利活动了一下健壮的身子，轻蔑的对路易说道：“开始吧，你比我弱，所以我可以让你先打我三拳，然后我再还手，这样你输得不冤枉。


    现在你可以开始了。”


    亨利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比他矮了大半个头的路易国王，一身腱子肉嘎嘣响，他明显比路易要强壮得多，简直像一头黑熊似的。


    路易看了一眼供桌上的香炉，冒着淡淡的香，屋里飘散着一种迷人的甜香。


    那东西可以让亨利身体发软，无法搏斗，而他事先已经服用了解药了，但是他需要一点时间让亨利中招，身子骨没有劲。


    随后他便背着手对亨利说道：“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清楚，然后咱们再动手。”


    亨利当然不知道他玩的手段，有些不耐烦，说道：“有什么话你赶紧说，说完了赶紧打，打完了我就要回去，我还等着跟埃莉诺同房呢。


    就为了今天跟你决斗，埃莉诺坚持说让我保重身体，保存体力，所以都没有跟我同房，不过等我回去之后就能跟她做真正的夫妻了。”


    说到这，亨利挑衅地对路易说：“如果你现在认输，承诺以后见她都绕着走，我可以只随便揍你一顿，让你受伤不会太重，也不会太丢人。”


    路易冷笑说道：“你以为埃莉诺就是你那么容易拿捏的吗？你或许现在觉得她非常好，就像当初我觉得她非常好一样。


    刚结婚的前两年，我觉得我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我可以为她做出任何牺牲，只为了讨得她的欢心。


    我带她去打猎，去整个法兰西甚至欧洲旅游，她要什么我都会想尽办法的去帮她找来，我把我们支配的大部分钱财都给了她，用来装扮她的宫殿，看见她开心的笑，我就非常满足。


    她那时对我也非常好，真可谓百依百顺，可是后来呢？她还不是变了，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你们也会这样的。”


    亨利一摆手说道：“不可能，你是你，我是我，你爱的只是她的身体，所以当你对她的身体再没有新鲜感的时候，你就会厌倦她。


    而我不一样，我爱的是她这个人，不仅是她的美丽，还有她的思想和她的内心，所以身体是可以因为熟悉而厌倦，但内心和灵魂却会是永恒。


    因此我们的爱绝不会褪色，反而会跟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好，越来越浓。”


    路易没想到三言两语居然让亨利在他面前秀起了与埃莉诺的恩爱了，正中下怀，他要的就是这样，他需要时间来让药效发挥作用，那时候他再来慢慢整治亨利。


    于是他顺着对方的话说道：“你说错了，一个女人所谓的内心和外在其实是统一的，不可能截然分开，它的外在的变化一定会影响到你对她的感情。


    现在修道院里流行的新式的结婚仪式，听说是八王爷首创的，东罗马帝国的普世牧首推广的，也推到了我们法兰西。


    其中的结婚誓言，让每一对走进教堂举行婚礼的男女都为之感动，连我第一次听到我都深深受到了震撼。


    新式的仪式里，夫妻要在圣像面前做出承诺，对婚姻忠贞不渝，无论对方贫穷、疾病还是残疾，都不会改变，能做到这一点的夫妻又有几个？


    我和埃莉诺虽然没有在修道院做出个类似的结婚誓言，但我们也曾山盟海誓，也曾做出过承诺，要让对方成为最幸福的人，要携手一生一世直到回归天国。


    可是事实上我们的婚姻只持续了十年就走到了尽头，而你们的婚姻呢？我估计可能连十年都未必能持续的到，毕竟你们俩相差了十多岁。


    等到你三四十岁的时候，她已经是个老太婆了，现在她如花似玉，那时候她满脸皱纹，甚至成个大胖女人，你还会爱她吗？


    而且我严重怀疑你们甚至都等不到那个时候就已经分手或者相看两相厌。你今天来找我决斗，为了她，过上几年你就会觉得你今天的举动有多可笑。


    记住我今天的话，到那时候千万别把你的后悔告诉我。”


    亨利被对方的话给激怒，狠狠啐了一口，说道：“这都是你嫉妒心之下的诅咒而已，我会跟埃莉诺过着神仙伴侣的日子，让你羡慕去吧，让你妒忌发疯去吧。


    不过今天之后你就再没有机会见到埃莉诺了，因为我会击败你，而根据我们之间的约定，谁要是失败了，就再不许与埃莉诺相见，也不许干预对方的任何生活。


    所以今天之后，你就只能躲在你的王宫里，听着我们相亲相爱的消息而嫉妒得发狂吧。”


    刚说到这，他身子晃了晃，随即他皱了皱眉头，因为他感觉到有些头晕，而且脚下有点发飘，身子发软，就好像大病了一场似的，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因为昨天没睡好吗？


    他昨晚上的确没睡好，新婚之夜太激动，可惜埃莉诺不在他身边，埃莉诺让他好好休息，可是他又哪里睡得着？


    就因为想着埃莉诺，又想着即将要决斗的事情，一晚上辗转反侧到天明，所以他精神并不好。


    但他并不在意，他觉得就算一晚上没睡，他也能轻松的击败路易，因为路易比他弱得多。


    别说一晚上没睡，三天三夜没睡他也能把对方打败。


    于是他晃了晃拳头，对路易说道：“再不要说其他的了，还是决斗吧，我说了让你先打三拳，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