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突然开窗户，完颜蒲刺吓了一跳，赶紧把竹竿扔到地上，跪地磕头。


    赵桓笑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完颜蒲刺其实就住在她母亲徒单氏的隔壁，她并不知道皇帝赵桓今晚在母亲这过夜，所以早上便过来想跟母亲说话，得知母亲还没起床，于是就在廊下跟宫女一起打冰溜子玩。


    结果没想到皇帝出来了，完颜蒲刺刚要说话，忽听得身后有动静。


    扭头一瞧，只见徒单氏穿着月白色中衣，踉跄着下床，趿拉着鞋子，小跑着进了更衣室，半路有一只鞋还掉了，也顾不上，冲进去，接着便哇哇的狂吐起来。


    赵桓不禁眉毛一挑，随即朝完颜蒲刺眨眨眼，转身把窗户关上。


    他踱步来到更衣室门口，见徒单氏精神有些萎靡地从里出来了，脸色苍白，便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怎么了，不舒服？”


    徒单氏俏脸一红：“是啊，刚才突然觉得反胃，想吐，没忍住，君前失仪，还请陛下恕罪。”


    赵桓却多了个心眼，握住她的手，感觉她的手冰凉，于是便问：“你上个月的月葵啥时候来的？”


    徒单氏娇躯一颤，抬起头望着赵桓，随即说道：“上个月并没有来，前几天该来了……也没来。”


    赵桓大喜，徒单氏成为他的女人已经有四个月了，在第一次跟他上床之后曾经来过月事。


    也就是说，如果现在怀上的话，绝不可能是金兀术的种，只能是自己的，这点医学知识赵桓还是知道的。


    不由惊喜之下抓住她的手，扭头对邵成章说道：“传太医！”


    邵成章高兴的赶紧吩咐去传太医，而且要找女科的，皇帝显然想确定徒单氏的反胃呕吐是不是有喜了。


    接着赵桓便搀扶着徒单氏回到床榻，让她躺下。


    很快太医便来了，一番诊脉之后，惊喜的起身躬身一礼，对赵桓说道：“恭喜陛下，这是喜脉，徒才人已经怀有龙种了。”


    赵桓哈哈大笑，隔着衣裙用手在徒单氏光滑的小腹上摸了摸，说道：“看来朕比金兀术厉害多了，一种一个准。”


    徒单氏却冷着脸对赵桓说道：


    “奴家已经成了陛下嫔妃，什么金兀术，银兀术，都跟奴家没有丝毫关系了。”


    赵桓连连点头，抓住她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打了一下，说道：“我刚才胡说八道，以前的事通通忘掉，再不许提。”


    挥了挥手，吩咐太医下去领赏。


    接着，赵桓搂着徒单氏，有些埋怨的说道：“你真是的，都两个月没来了，也不知道请太医。


    而且，昨晚上还那么冷的天，还光着身子伺候我，那万一冻着我们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


    听到这一句“我们的孩子”，徒单氏顿时喜上眉梢，靠着赵桓更紧了些，说道：


    “奴家也不知道是不是怀上了，想着再等等，若是这个月的月葵还没来，那时再请太医。而且我年纪又比较


    毕竟，我年纪大了，觉得没那么容易怀上，所以……”


    的确，徒单氏都已经将近四十岁了，她跟金兀术生的儿子完颜亨都已经成年，能领兵出征了，而现在，她却替大宋皇帝怀了一个孩子，看来她肚子还挺争气的。


    赵桓搂着她，心里无限快意。


    在真实历史上，金兀术可是没少祸害大宋的公主和嫔妃。


    根据史料记载，建康之变之后抓到金朝的女人中，金兀术分到了宋徽宗的第二十个女儿仪福帝姬赵圆珠。同时他还霸占了越王赵偲的儿媳妇陈艳。另外，他还分到了宋徽宗的几个嫔妃。


    所以，赵桓这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把金兀术的老婆搞大了肚子，这也算是一个报复了。


    不过，之前蹂躏金兀术的夫人徒单氏，算是报复，但现在徒单氏怀了他的龙种，又对他一往情深，赵桓在快意恩仇的同时，也有了又一次喜当爹的喜悦。


    这时，门口宫女进来禀报，说才人完颜蒲刺求见。


    赵桓招手让她进来。


    外面很冷，完颜蒲刺一边哈着手一边快步进来，见自己母亲靠在赵桓的怀里，有些尴尬，赶紧低下头。


    徒单氏忙从赵桓怀里挣脱出来，整了整衣服，然后靠在床头。


    赵桓站起身走到完颜蒲刺面前，笑着说道：“你娘已经替我怀了龙子，你呢？可要加油哦。”


    完颜蒲刺红着脸，点头走到床边坐下，拉着母亲的手，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场面很是有些尴尬。


    赵桓忽然想到一个更尴尬的问题。


    自己如果跟徒单氏和她的女儿完颜蒲刺各自生下一个儿子，那么她们两人的孩子相互该如何称呼？


    从她们母女角度说，自己跟完颜蒲刺的孩子应该叫自己跟徒单氏的孩子做舅舅。


    可是，如果从自己这个共同父亲角度来说，他们应该是兄弟。


    这辈分乱了！


    赵桓都不由苦笑，自己一心想着报复，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结果搞到后面，有点自己整自己的赶脚。


    幸亏现在完颜蒲刺还没有怀孕，这个头痛的问题留在以后再说吧。


    好在完颜蒲刺还算机灵，马上找到了话题化解尴尬。


    她扭头笑盈盈对赵桓说道：“陛下是不是也该给孩子想个小名了？”


    赵桓马上点头说道：“对对，应该取个小名，叫啥好呢？”


    其实，应该等孩子降生之后再取名字，但是赵桓现在就是想化解尴尬，随口便答应了。


    完颜蒲刺瞧着赵桓，等着他取名字。


    可是赵桓心里有些发慌，脑袋还在想着这辈分的事呢。


    他本来想就叫辈分好了，正在头痛这个事，可是这个话一旦出口，金口玉言就不好改了，那么别人就肯定会问为什么要取一个“辈分”这个小名？


    但凡知道他们母女关系的人，立刻就会明白皇帝为此苦恼了，那可就成为一个笑话了。


    所以话刚到嘴边，赵桓又咽下。


    心想好险，如果没经大脑脱口而出，那不是自找麻烦吗？脑袋里想着这事，就没有功夫去想该取什么名字了。


    等了半晌也没见皇帝有下文，于是完颜蒲刺便说道：“要不奴家替陛下想一个。”


    赵桓高兴道：“好啊，你来取。”


    完颜蒲刺说道：“最近这几个月京城上下都在议论，陛下不拘一格降人才的这句话呢，都在夸赞陛下。


    奴家也觉得这句话说的格外的好，莫不如就从中拿一个名字来给这小家伙做小名好了。——就叫人才吧？”


    赵桓哈哈大笑，说道：“人才，哈哈，你还真是个人才，行啊，这名字挺好，就叫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