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什么？


    林远没有回答申公豹，到了他这种境界，看待人和事物用的就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眼睛，而是以近道的层次和手段。


    在他的眼中，元始天尊就如同那煌煌大日。


    尽管和林远本身的道不同，但却也是洪荒世界中一条走到极致的体现，至少以洪荒世界中眼光来看，的确是如此。


    想要从这样的存在身上，看到与众不同的东西，那还真的是太难为人了。


    尤其是，林远根本不敢动用天地图书馆这样最接近圣人的手段，否则很容易被元始天尊察觉到。


    这可是相当于直接贴脸开大了，要是元始天尊再察觉不到，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也正因此，林远只能通过人道气运，以气运之力去窥探元始天尊的虚实，这种手段的确很有效，而且十分隐蔽。


    这也让他摸到了一缕元始天尊的脉络。


    圣人者，谋万世而不在意一时！


    这句话的真假难辨，至少对通天教主而言根本就是在放屁，谁要敢欺负他截教门人，他就敢提着青萍剑和诛仙四剑上门单挑。


    洪荒之中，没有一个圣人愿意面对这样的通天教主。


    可对元始天尊？


    至少从林远所窥探到的情况来看，元始天尊的状态十分平稳，根本看不到怒气，这让他很是疑惑。


    也无法确认这是他窥探的方式出了问题，还是说他看到的只是元始天尊愿意让他看到的。


    “准圣的境界还是太低了，哪怕是强行上桌，用未来的信息来作为底牌，也依然没办法真正成为棋手，真正坐在牌桌子上，如同圣人一般操控棋盘。”


    “恐怕就连女娲圣人，之前看似在哪吒的事情上吃了亏，实际上也是用一种看小孩子打闹的眼神在看待自己吧？”


    想到这里，林远的心情起伏不定。


    这也是早就该想到的道理，但林远直到此时才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西游世界中的经历，让我对圣人们的警惕放松了许多，再加上通天教主又那般亲民，让我对圣人的判断出现了偏差。好在现在明白这些也不算太晚，但终究还是要坐上牌桌子才行，要拥有能够与圣人们对抗，让圣人们忌惮，平起平坐的实力。”


    这一点比较困难。


    圣人之所以是圣人，那是他独特的地位和特性所造成的，要是随便来个人就能达到对抗圣人的层次，那也不会有“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的话语了。


    “三界之中，勉强与圣人平起平坐的，一个是地府的平心娘娘，也是那以身化轮回，获得了无穷功德的后土祖巫。只要是在地府的范围之内，平心娘娘就有着媲美圣人的实力，而这代表着的，就是地道。”


    “再然后就是人皇。人皇统领人族，有天道眷顾在身，同时也有人道气运加身，是人道的代表。哪怕现在人皇被圣人算计，按照常理来说无法再修炼，只是一介凡人，甚至有可能都不清楚圣人的存在，但圣人也无法轻易对人皇动手，只能削弱人皇的实力，让人皇不再拥有人皇位格才能动手，就像原本历史上的武周代商。否则还是人皇的帝辛根本不可能死，哪怕是圣人也不会动手，否则就要面对滔天的因果，威及圣人道统。”


    “地府祖巫后土的实力摆在那里，就算我想去抢，也根本没办法抢得过后土，还很可能被收拾得很惨很惨。人皇倒是可以，但我这一世并不想去做那人皇，太没有挑战性。如此一来，最简单的两条路被堵死，剩下的路……”


    “红云被鲲鹏偷袭而死后飞出的鸿蒙紫气是成圣的关键和根基，但它早已经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根本找不到。很可能是被某位圣人，甚至是几位圣人联手给隐藏起来，不愿意看到有新的圣人诞生。想要找到它，根本就不用去奢望。”


    “剩下的路……”


    林远在认真思考着，但都没有太好的办法。


    洪荒中成圣的道路就那么几条，或者说干脆就只有一条，否则也不会出现所有圣人都必须依靠鸿蒙紫气，再加上功德才能成圣。


    鸿钧道祖看上去大度，实际上也只给出了这一条道路而已。


    事实上，就算那剩下最后的鸿蒙紫气飞到了林远面前，他也很可能不会使用，因为他不会去赌金手指和洪荒世界的天道谁更强一些。


    “能不能学盘古，以力证道成圣？”


    以力证道，可以最大限度地不受天道限制，但同样的，对于修为的要求极高，不但要达到可以证道的程度，还要能够抗得住天道的反扑。


    毕竟天道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能够毁灭自己失，在自己的体内诞生。


    就和之前林远的被迫飞升一样。


    可那几次，林远的实力也远远没有达到可以毁灭世界的程度，只是实力达到了一定层次，让那方世界的天地感受到了丝威胁，直接就把他给驱逐了，远远没有达到能够以力证道的程度。


    如果是现在的话，应该可以。


    他现在可是准圣巅峰，实力强得可怕，如果能够回到武道世界，面对那方小天地，或许还真的有机会做到这种程度。


    但在那样的小世界里证道有什么用，还不是……等等！


    林远突然想起了一点，“我现在需要提升的，是境界，是本质。只有境界与本质达到了，那就能够极限提升自身的实力。我现在缺少的不是境界，我的境界是太极无极，而且正在融合人阐截三教的理论，如果能够完全融合成功，境界肯定会再度提升。限制我真正跨入那一步的，是洪荒世界天道设定的限制：鸿蒙紫气，以及功德！因为这两种限制，我才没有办法依靠境界提升自身的生命本质，可如果绕开这种限制，先提升自身的生命本质，达到所谓圣人的境界，再反过来提升实力呢？”


    似乎，不是没有可能。


    世界和世界或许有高低强弱之分，孕育出的生命也是如此，最强的可能是修炼出内气的武者，可能是后天返先天的武者，可能是人间极致的传说，也可能是自在逍遥的天仙，更可能是以身合道的道祖。


    可在本质上，大小不一、强弱不一的世界，却是一样的。


    可是，又该如何前往那些世界呢？


    在西游世界中，林远曾经用赵公明的定海珠所创造的小世界，推演出了大话西游的世界，甚至还将那与菩提祖师有着相同位格的胖子给带了出来，最后也给菩提祖师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但从本质上讲，那个世界依然是不完整的。


    那个世界也不可能诞生出圣人，否则和菩提祖师同等位格的存在，也不会是一个空有位格但却没有实力的老胖子。


    想要达到这样的条件，那就需要前往真正完整的世界。


    像之前林远一路走过来的笑傲、倚天、神雕、天龙、双龙、三国、秦时等世界，全都可以作为林远以力证道的世界。


    而且实力上限越低的世界，证道的可能性就越高。


    同样的，实力越低的世界就算证道了，能够提升的实力也小得可怜，像是笑傲这样的世界，就算林远在那方世界以力证道了，那也同样不可能提升太多，甚至比他现在强不了多少。


    唯一的一点，那便是他的本质会得到提升。


    能够从准圣跨越到圣人的层次，只要本质提升了，那就可以再次提升，不用再受到生命层次和世界的限制。


    本质，也就是生命层次的提升。


    到时候，林远也能彻底成为“圣”性生物，不再局限于世界之内。


    “或许到时候，我可以自己到混沌之中去寻找世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受困于某一个世界，哪怕遇到了困难也不得不迎头赶上，而不能迂回出击。勇往无前固然是很好的品质，但不撞南墙不回头，那就是一件很头铁的事情。”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去寻找这样的世界。”


    “我每一次的飞升，都不是金手指的效果，而是因为我的存在对世界产生了威胁，所以被世界意志给丢了出来。哪怕是笑傲那般可能还没有诞生真正的天道意识的世界，也会有着最本能的威胁感。等等！不对啊，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又怎么可能每次被世界丢出来之后，又直接进入一方新的世界，不是应该被扔到混沌之中自生自灭吗？”


    林远发现了盲点。


    以他现在的境界，还无法触摸到金手指的本质，但他可以接触到金手指的外在显化，也就是那一张张符篆。


    虚空之中，林远布置好了太极无极大阵。


    这个阵法是他通过在太极八卦大阵之上融合了自身的理解和境界的真谤所布置的，效果或许依然比不上拥有太极图布置的太极八卦大阵，但却更加隐蔽，让人难以探查。


    哪怕是苏妲己，也被他暂时放到了角落里，没有出现在身边。


    无数符篆从林远的身体里涌出，有白色的、绿色的、红色的、紫色的，色彩不一的符篆如同星辰一般拱卫着林远，将他环绕其中。


    林远目光扫过，最后落在了那十几枚完全紫气萦绕，神秘无比的符篆之上。


    数千数成张符篆中，紫色的符篆是最少的，只有上百张，而这十几张被他选中的，是已经全部都被染成了紫气，甚至有了一丝神秘变化的紫色符篆。


    “这些符篆都是金手指的效果，那它们中自然也蕴含着金手指的一缕本质。以我现在的实力，想要通过它们反向解析，难度可能很大，但如果只是弄清楚它们中的所可能携带着的……坐标呢？”


    金手指的效果，是通过林远的了解，将一部又一部的功法化作符篆的形式。


    而这些功法是否蕴含着之前林远所穿越过的世界的坐标？


    林远不清楚，但并不妨碍他进行一些尝试。


    这些符篆大部分都经过了林远的融合，将不同世界，同样属性和道路的功法进行了融合，然后推陈出新。


    虽然大部分他都都用不到，但用来打造班底却是十分的好用。


    就像封神世界的人皇帝辛，如果不是他用这些符篆打破了人皇无法修行得果的诅咒，帝辛也不会如此地相信他。


    所有的紫色符篆中，只有这十几张没有经过融合，是最纯粹的那种。


    倒不是林远忽略了它们，又或者是瞧不起它们，只是……好吧，有些功法林远的确是瞧不太上眼。


    主要是这些功法的上限太低了，又与一些高阶功法的特性相冲突，就算融合了也没什么用，反而有可能拉低新功法的品质。


    但这些符篆在林远的识海中，根本不是他可以清理掉的，所以不一直存了下来。


    以前林远一直没太在意，要不是他的识海中多了这些符篆也没什么影响，可能他早就对着金手指骂娘了。


    而现在，这些功法却成为了他的一份希望。


    比如林远眼前这篇最熟悉，也是最刺眼，更是他最早接触到的一批功法，此时就在他的眼前，是最显眼的那一张符篆：


    辟邪剑法！


    没错，就是辟邪剑法。


    就是那篇串联整个笑傲江湖故事的武功，自从林远一统江湖之后，江湖中所有的功法都汇聚到了他的手中。


    辟邪剑法也好，葵花宝典也罢，都是如此。


    而且辟邪剑法曾经在他的手中，也绽放过不一样的风采，当然不是他自己用，而是赐给了手下人。


    面对这张符篆，林远似乎进入了某种特殊的状态，整个人的气息变得缥缈无定，好像不再是一个人，而是……


    “看到了。这种符篆里的确蕴含着世界的坐标，而且金手指都没有遮掩，顺着这个坐标，我应该能够穿越到那个世界，以我现在的实力和境界，就算是世界想要强行排斥我，应该也没办法了，到时候好好谈谈，说不定能达成一种协定。”


    林远惊喜无比，可很快他就愣住了，“这坐标对应的世界，是不是太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