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很长，周川又一次看到彼岸花，还有三生石。


    不是每个人都有前世，但拥有前世的人，必定出现前生、今生、来生，合称三生。三生石属于岁月源石中的一种。


    周川握着三生石，看到了前半生，某些片段投影。


    “看到我的未来！”


    按理，三生石能演化轮回命运，窥视未来一角，但周川没能看到未来。对于这样的结果，倒也不奇怪。


    有轮回眼在，三生石对他没什么作用，但收集一些，给周莹他们把玩，还是不错。


    飞驰数日，没有遇到界壁，他沿着河，离开了冥界。


    坠入星空，看到悬挂的长河，延伸千万里，没有尽头。


    “果然，它就是我当年遇到的冥河！”


    离开月牙星，漂流的那条冥河，矮人族开的路，千机子、路遥两位神王在场。这条冥河通往人界，收集人世间的亡魂亡灵。


    饿鬼道会有这么多饿鬼，周川现在明悟。巫师能召唤大凶，同样了解透彻。


    忘川河没让周川得到有用资源，但看明白了冥界真面目。


    “当年要不是完颜三公把我打捞起，我已经乘坐冥河，来到冥界。完颜三公代表谁行事？看来，跟他的纠缠还得亲手了结。”


    完颜阿戴的身份，至今想起，是一次次刺痛。周川无法忘记完颜家老祖赐予他的耻辱与折磨。


    “去哪里好呢？”


    前方是鬼界，身后的冥界。冥界的第四层王地，他还没去。


    不过，他现在不需要冥体。冥体是后土造出来的理想种子，得之危险。况且，黑暗之力一直讨他嫌。世间的源力何其美妙与珍贵，黑暗却要污染它们。


    周川去王地的理由，是想找到冥王，有些事要向他问清楚。冥王拿走了他月牙星留下的一具分身，周川想要回来。不过他想到，多半玩不过那老狐狸，打就更加不用说了。


    “罢了！”


    轮回泉眼，他也不想再去，已经去了多次，本想从忘川河捞到好处之后，让实力壮大一些，再去攻破第九层。轮回泉眼是轮回通道的入口，现在不用再怀疑。


    他的轮回之力已经八级，要是能再攻一城，便是九级。巫王说轮回有十几级，周川信之。


    虽然通过时间源石修炼了千万年，但他很清楚，自己距离冥王、神王、仙王等这些顶尖人物还有不短距离。


    “还是去鬼界吧，看能不能把先天魔胎找回来！”


    要是能炼化鸿蒙母气，周川相信就能拉平与他们的距离。失去的白子身份，现在盼着找回来。


    鬼界，芙蓉小镇。


    “商家，年糕给我来一份！”


    “话梅好吃吗？”


    “瓜熟不熟，不熟我不给钱！”


    “长沙臭豆腐！商家，长沙是你们家店面还是地名？”


    小小城镇，有着热闹坊市，市井流氓，黑心商家，遭遇割韭菜的外地人，将芙蓉镇打扮得成人间小城镇。


    谁能想象，鬼界竟有着人界凡间，俗世繁华。


    重回故土，周川却失去了第一次莅临的激动。


    鬼界分五大界域，其中天地玄黄四大界域，都有这样的人间假象，它们实则是鬼族、魔族的养蛊之地。人族、妖族不过是圈养起来的牲口。魔族图其精血，鬼族图其魂力，养肥了好屠宰。


    “咦，人好像少了很多！”


    不仅芙蓉镇，周川发现生灵专区的人口变得稀少。魔族在嵩君上界大肆掠夺人口，按理比以前更繁华，人口更密集。


    “难道发生了战争！”


    唯有发生战事，魔族、鬼族才会对牲口大范围屠杀，吸血抽魂，壮大军队。周川猜的没错，但他不会想到目标是仙界。


    “罢了，先看看能不能找到闻敏、赵子若，还有青雪飞音她们！”


    当年周川就在第三层的颂城，撇下他们，独自离开。不得不逃，魔龙不受控制，出现一位红身男子，强大无边，与周川产生强烈命运响应。


    周川现在知道，他是龙神。策划青雪和飞音变成魔龙的，正是他。


    “龙神坠魔，也变成了魔龙！那么……”


    那么魔界、鬼界大概率他是第一人，说了算。要找飞音青雪，龙神会是越不过的门槛，必须面对。


    周川只从周天子、周莹得知先天魔胎部分履历，不知飞音青雪她们以及先天魔胎的最终下场。


    所以不管鬼界还是魔界，他都要搜一搜。


    “这一层也没有！”


    天地玄黄前四层他都没找到故人，便去了鬼界禁地，第五层先域。


    鬼族分人鬼、地鬼、鬼兵、鬼将、鬼帅、鬼王、鬼君、鬼帝、鬼尊九级，鬼族上位者以及鬼尊才有资格住在先域，在此修炼。


    偌大的鬼域，充斥着阴力和魂力。都是死灵，比起冥族和魔族，鬼族处于劣势，能修炼黑暗之力，却无法像冥族那样深层次修炼。没有魔族坚硬的躯体，爆炸的血脉，也没有炼丹术、炼器术。


    鬼族一直被奴役与欺压，不是听命于冥族，就是屈服于魔族。


    不过，鬼族真的弱吗？


    “世间最普遍存在的便是亡魂，亡灵了。”


    所谓身死道消，灵魂是不会轻易消灭干净的，哪怕有一缕残魂，也能发展成亡灵。它们无法投胎转世，迂回世间，时间久矣，便成了数不胜数。


    鬼族拥有无法统计的数量，它们不需要血脉继承，不需要种子来依托，修炼有成就是中位者，修炼大成便是上位者。


    “一步步来，太慢了，是时候搞一波大的，把隐藏的大佬都叫过来。”


    ……


    先域，最标志性的建筑是瀛，又叫瀛都。瀛都是十八座大山叠起的都城，最为阴冷，一般鬼靠近不得，其他种族修行者贸然闯入，会遭到阴力腐蚀，以及大阵压制。


    鬼族因为修炼魂力，特别睿智，擅长布置阵法。


    能住进瀛都，都是身份的象征，不是皇族就是鬼尊。


    瀛都有许许多多洞穴，和辉煌大殿。因为是修炼圣地，曾经人满为患的局面，不复存在，变得异常萧条，十室九空。一位人形化身的男子，在最大的功伟殿主持大小事。金衣使者急匆匆进来奏报。


    “启禀尊上，前线来信，老祖让您快速派人支援！”


    “怎么仗还没打完，都打了这么久！现在局势如何，有没说什么时候结束？”


    “呃……”


    一个送信的，哪里知道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