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星，它早已不存在。


    如今的它，不过是被人打捞起来，用心经营的花朵。抑或陷阱。


    在遥远的东皇上界，最大的界域叫圣域，有一位老翁在垂钓，湖水清澈，宛如镜子。


    “嗯？”


    他感应到道器被斩断联系，道灵气息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掐着算了一番，接着又在湖面上结印，使得湖面出现一幅朦胧的画面。他看了关键的几个地方，最后在水符门找到人皇与周莹。


    “白子回归，我也该上路了！”


    ……


    星位是移动的，位置不是永恒不变。比如，四大上界本来遥不可及，如今已经四目对立，形成一个方形。


    可以预测，不久的将来，他们将会撞在一起。是毁灭还是融合，未可知。


    超级星体距离越来越近，从而出现一股大引力，吸引着其他小星体。但不是所有星体都朝着一个方向偏移，月牙星便恰恰相反，它向着深渊飘移着，快要接近一个巨大的旋涡。


    那个地方，大家称之为冥界。


    冥界关注月牙星，自然是冲白子而来。因为，造化主的沉睡之地轮回深渊，与冥界通达。


    得造化主，得鸿蒙母气，得天地造化，这道理谁都清楚。


    眼下，冥界也感受到了白子活跃在月牙星。不可多得的机会，被他们抢得先机。


    “多年的布局，胜败就在此举！先人们，请从睡梦中醒来吧！”


    月牙星本来缓慢地飘向冥界，如今像一块被抛飞的石块，突然加速！


    ……


    “冥界！轮回之力！”


    道童会被周川俘虏在某些人的意料之中，所以周川获得有用的消息并不多。确实，两次将万剑山带到月牙星的人，叫做千算子。给予道童的好处，是空间源石没错，所以这件道器适合穿越，不能改变时间流速。


    至于是什么人，把月牙星生灵整成一个个活傀儡，让他们无限循环地活在第一世，道童不知。他第二次抵达月牙星是三千年前，那时生灵已经是如今这副模样，说他们都是活死人都不为过。


    道童只知，冥界数次派来过人这里。至于仙人，他还真没发现。


    这么推理，周川在黄荣发找到的精神体，是最近才出现的，因为道童也不过沉睡了十年。耿思怡的神魂与众不同，情理之中。


    “冥界为什么横插一脚？”


    这就让周川好奇了。他想起，当年在月牙星便遇到了冥皇之子，桑相。


    许多问题都没有答案，所以他又开始在天地里疾行，寻找线索。


    “大件事啦，圣山不见啦！”


    “什么？数千年来，不可撼动的圣山，怎么不不见？”


    “快去看看！”


    化道的道童，变成一具先天道胎，将知道的告知周川后，意志被抹去。道灵没了，道器跟着消散。它跟神器、圣器不一样，无需炼制，器身便是他的肉身。


    万剑山突然消失，在里面闯关的剑修全部被轰出来。闹出这么大的阵仗，自然惊动天剑门，将宗主、剑主引来。


    “圣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最没面子，要数狂生剑圣，被驱逐的人堆里有他的位置。


    “是他！周……川！”狂生认定是那日跟他搭讪，对他不屑一顾的少年。


    徒手撕裂剑关绝壁，试问谁能做到。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他能影响到万剑山，盗窃神器。


    “周川？”


    大家对这个名字，竟然有些耳熟，但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是哪位。时间节点原因，在这一世，周川还没来到天剑门，与他们没产生交集，所以记忆是空白的。


    “是他！他回来了！”


    有一人，气息诡异，老态龙钟，样貌丑陋，黑袍遮住大半张脸。丑男听到周川名字后，神色惊诧，接着滑溜地转身离开。


    “你要去哪里？”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搭在他肩膀上，令他双脚沉重。


    丑男看都不看，便果断否认：“我不认识你，你管我去哪？”


    “齐天剑主，许久不见！”周川热情的样子。


    “你……罢了！我就不该多管闲事，跑出来看热闹！”齐天自认倒霉的模样。


    他便是当年投靠冥皇之子，选择鬼修之路的齐天剑主。他躲藏得好好的，苟了两万年，要是不现身，就不会遇到周川。遇到了，预示着麻烦来了。


    由于早就没了神魂，所以他身上没有诡异红丝，不过天道枷锁却烙印在他身上。


    “跟我来！”


    好不容易遇到一位没被污染、控制的故人，周川自然不会放过。


    一拽拉，他们进入了一处幽暗的空间，四面绝壁。


    “这是哪里？”齐天问道。


    “这是天赋池，那只龟壳的内部空间。”龟壳是道灵是身外身，用来收集信息的。材料用的是圣兽躯壳，里面有一方小秘境。


    “果然是你盗了神器。”齐天跟其他人一样，把圣山当做神器。


    “算起来，你已经两万多岁，你为何能活这么久？”


    “我凭什么告诉你。”


    “凭我可以把你变回人，不再当不人不鬼。”


    “才不要，现在的我，哪里不好！”


    齐天拒绝，他生机已尽，命力却旺盛，还能活不短的岁月。至于修为，突破到七级鬼王。不过遭到天道枷锁，想继续前进是不可能了。而且，月牙星已经没有死气和亡灵让他吸。


    齐天天了解自己的情况，所以不是不想做回人，而是回不了头。他不相信周川有逆天的本事。


    “不说也可以，把你的记忆给我！我带你离开这里，鬼修，它并不丢人。”周川又说。


    “笑话，我干嘛要把记忆给你。”鬼修将神魂打散融入其身，搜魂不得。


    “你难道不想看看上界是什么样子？”


    “不想！”齐天一口拒绝。


    “你为何会愿意滞留在没希望的地方？”


    “自然有我的理由。”


    “难道留在这里是为了等桑相，冥皇之子？”


    听之，齐天神色流露不自然。


    鬼族的等级划分跟魔族相似，六级鬼帅，七级鬼王，八级鬼君，九级鬼尊。


    区区鬼王自然难不倒周川，齐天要难堪，周川也没办法。


    周川伸出一只手指，指尖出现一盏明火。一甩手，明火扑向齐天，将他燃烧。


    “啊！”行动受制的齐天，发出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