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是跟天道最接近的人，别人要是说他坏人，隔着千山万水，他都能听见。人皇为人族做出杰出贡献，大家都是听着他的英雄故事长大的，敢明目张胆地骂人皇，再也找不到第二位了。


    “少侠，刚才看你神异非凡，老夫大胆请求，请你出手救小公主一命。”牧龙发出请求不是一时兴起。


    小公主现在找到本尊，但本尊被炼化掉，特殊血脉的缘故让他保留生机，但没有命魂，没有命力。元神之伤，他们也是束手无策。让两者融合，是有一线生机，但机会微乎其微。


    小公主涉及人族气运，马虎不得，必须救活。刚才，他观少年对小公主关心超乎寻常，天赋也是他们不能比拟的，让他出手存活机会或许会大一些。


    “你们不能救吗？”周川反问，对他们的能力只有初步评估。


    刚才三合体境进行合体，轰出了小成法身，让周川大开眼界。要知道，在上界，七级才开始修炼法相，八级才出现真元，让法相凝实，从而有了小成法身。他们修为仅合体初、中期，便用了合体法将法相凝实，制造出小成法身，在周川看来，他们的天资无疑是聪颖的。


    “少侠，我等愚钝，实在无能为力。”牧龙苦涩说道。


    “那让人皇来救她，自己的女儿还想别人来救！”周川带着怨气回应。


    “少侠，人皇不方便离开呀！”


    “他不方便离开，你们不会把她送去。”


    “呃……”这其实是个办法，走投无路的办法。


    “怎么，那个伪君子，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愿意救？”少年要暴走的样子。


    “不是！不是！”牧龙再不解释，就把伪君子给坐实。


    他接着说：“实话跟你说吧，人皇的力量触及到天地桎梏，一举一动皆受天道关注。另外，他的气数跟小公主的……”


    说着说着，牧龙拿捏不当人族秘辛要不要透露。


    “人皇的气数跟小公主的冲突！”周川猛地多看小公主多一眼。


    人族气数是固定的，它不会分散，只会集中在几个人身上。这几个人，无疑是影响人族兴衰的存在，称之为天选之子。


    天选之子最终只有一人能成为天命之子，所以天选之子不宜交集，共同做事，不然其中一人气数会流失。


    如今人皇气数凋零，小公主气数激增，他们父女见面，势必会加速人皇气数衰亡。人妖决战在即，人皇是人族最强者，要是此时此刻失去气数，那人族还有胜算吗？


    虽然人皇说过，他会救小公主，不惜代价。但站在大局考虑，牧龙他们不得不做出合理取舍。


    “要不要救？”周川产生疑虑。


    牧龙他们都没有天赋血脉，让他们出手救小公主，即使有办法，代价也是沉重的。问题是，他救了人，必然产生因果。因为所救之人，携带旺盛的人族气数。


    气数即运气，冥冥中安排了这场邂逅。


    “子良，你怎么看？”


    “周叔，见死不救良心会痛吧！”


    周川想解释，一旦卷入这桩大因果，后事难料，想解除就很难很难。赵子良的回答，让周川失去解释动力。


    “我可以答应你，试一试，不过我有条件。”周川说道，即使救也不能过度动用力量。


    “什么条件？”


    “我要你的灵魂力的一半，和三分之一的本源。”


    听到少年的加码，阳迪等人按耐不住了。


    “老师不可！”纷纷劝阻。


    失去这么多，牧龙必定跌境。要知道，他作为合体境巅峰，人宗第一人，是宗门真正的底蕴所在。眼下，马上要与妖族决战，这个时候跌境，会影响到大战的走势，毕竟合体境巅峰整个蓝星加起来也就三人。


    牧龙也是吃了一惊，小公主只是炼虚境初期，救她需要这么多合体境本源？


    “怎么，你不愿意？”周川冷讽。当然不需要这么多，只是考一考他的诚心。


    “少侠，老夫能问一下，你有几成把握？”


    “你若肯给我三分之一本源，我有六成把握。”周川随口就来。


    “给得越多，您越有把握吗？”老道士用了尊称。


    “当然。”


    牧龙斟酌了一下，开口说：“老夫愿意付出所有本源，换取小公主一命。”


    “老师！”听之，阳迪他们呱呱叫，就差泪流满面。


    在他们看来，牧龙是在以命换命，舍己求人呀！


    周川微微一震，让他想起一人：蛮公穆林。


    他和众长老联手，成功机会也不过一成。小公主牵涉到人族气数，要是能救活，定能让人族保住，所以牧龙并非意气用事，而是顾全大局。站在他的高度，更能理解气数的重要性，非战力能媲美。


    牧龙打了个手势，阻止阳迪等人说下去。


    “少侠，请不要顾惜老夫，以救活小公主为重。”牧龙说道。


    “那就拿来吧！”少年冷峻说道。


    “你们让开，不要阻扰少侠，一切后果由老夫承担！”牧龙不忘交代一番。


    为何他会相信少年，更多是凭直觉。少年看小公主的眼神，是柔和的，怜悯的。少年对他们数次冒犯，是漠然的，是高傲的。少年说话格调，是居高临下的，无所忌惮。他连人皇都敢骂，连天道都不怕，浑身是胆，浑身是桀骜，这样的人，让他想起人宗的飞仙老祖。


    即便人皇，气质都不如他。


    “救小公主要紧，我们要理解老师的大义，姑且看他怎么做！”


    阳迪等人私下交流一番，心中不舍，也不得不从权。


    “少侠，请开始吧！”牧龙敞开他的虚海，牵引出本源和灵魂力，任由抽取。


    轩逸已将人丹交到周川手上，阳迪等人解除星辰阵，取来小公主元神。


    “你可想好了，你现在的拿命换命？”少年冷峻说道。


    “少侠，请不要顾惜老夫，你尽力就好。后果如何，都由老夫一人承担！”老道士诚恳说道，微微低笑。


    周川不再说什么，释放血脉之力，腹部出现一个空色的漩涡。


    咻，咻，漩涡转动，疯狂地汲取牧龙的灵魂力和本源。


    “那是什么？”大家都没看懂漩涡是什么力量。


    “天呀，他修为……”


    炼气期吸入合体境本源后，修为窜窜飙升，一下子就到元婴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