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白云飘飘，小溪涓涓流水，村庄炊烟袅袅。


    田夫种田，放牛娃唱着牧歌，村婶忙着烧火，无名村向平日那样，一片祥和。


    一名被遗弃的小女孩，衣衫褴褛，无家可归，拔着草往嘴里塞。她太饿了！


    但是，野草何其苦涩，难咽极了，她呕吐起来。吐了又肚子空虚，承受不住饥饿，她只好继续拔草，吃草，为了活下去。


    “阿……公！”记忆不太好的她，记住一个名字。


    她知道在等一人，只要他来，生活就会好转，幸福会向她招手。因此，再艰难她也要挺下去。吃草，喝溪水，如此反复。


    人一旦有期望，就不会悲伤。她没哭。


    咻！距离小女孩一里，一位青年男子降临，脸上带着愁容。


    “道宗失踪是我造成的，一定是这样！”


    周川脑子里，满是计较。不止道宗，还有九重天，还有天域修士，它们刚从天域消失。没人能告诉周川它们是如何消失的，是谁干的！但直觉告诉他，源于他，起于他。


    他若不来天域，就不会有此浩劫。


    “这小女孩……”


    思绪满天飞之际，他发现了凄楚的小女孩，被她的可怜处境吸引。被遗弃的小孩，只能吃草疗饥，满脸黑乎乎，满身脏兮兮。她只有六岁。


    周川禁不住踏出一步，距离小女孩只有半里。


    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吸引着他，要与她相见。仿似，前世有约，今生必聚。


    “不对，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它很重要！”


    一向谨慎的周川，收回了脚，没踏出第二步。他有感，感到再踏一步，将不会太平。


    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人丢弃小孩？


    他带着疑问，释放神识，多看了小女孩一眼。


    “嗯，道伤？”


    看到小女孩灵魂伤痕那刻，他便断言是道伤。感觉，之前见过，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奇怪了，这小女孩毫无修为，年纪又这么小，怎么会有道伤？”


    “她……等我！”


    当年他要是有如今这般谨慎，就不会结下这桩因果。越是别人布下的局，周川越是不想往下踩。试问，谁愿意被他人操控，走一条被安排好的路。


    “呜呜呜，天好黑，我好怕！”


    小女孩有感，但因为没有修为，东张西望也看不到人。等的人迟迟没来，她心情莫名哀伤。天，突然就黑了起来，被黑暗笼罩。她哭了。


    是她哭才会天黑。但在她看来，是她怕黑才哭。


    “这小女孩不简单！”周川认真琢磨。


    毫无修为，被道伤侵蚀，还能活着，试问会是普通人吗？作为修士，周川当然看穿，黑暗笼罩异象，是小女孩引发的。


    滋滋滋，一团小火突然冒出来，在他灵台灼烧，引起他注意。


    “我靠！去你奶奶的！”


    周川爆粗，换谁都会骂一顿。先前还好好的，怎么灵台突然就被浓郁的业障笼罩，而且滋生出业火。


    这便是周川有感的原因，知道有大事发生，但他不记得任何细节。


    “业障哪来的？”


    “谁在害我？”


    “我可没杀人，连蚂蚁都没踩死！”


    之前在月牙星被业火烧魂的滋味，周川至今记忆犹新。他不得不怕，业火是人世间最可怕的烈火，无法扑灭。


    自打气运被剥夺之后，周川就提防着，时刻观察灵台。谁知，一失神的功夫，冒出如此恐怖的业障。


    “至少杀万人，才有此等气象吧！”


    依据业障浓郁程度，周川估摸着。问题是，他不记得有杀生，这锅背得委屈，委屈得想哭。


    已经滋生业火，业障发展到失控地步，再不遏制，他必定会被烧死。


    “是我分身干的吗？”周川必须赶紧找出源头，止损是第一步。


    他立即坐下来，对每具分身进行感应，摄取他们的记忆。他炼制出的分身，数量已经达到八十二具，有的被他留在龙域，有的被他安插在荒域。分身干坏事，连累主身，合情合理。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开了又黑，黑了又开。


    八十二道分身，全都取得联系，周川顺利摄取他们的记忆。


    “奇怪！”周川梳理记忆之后，发现分身全都按他意旨行事，没有逾矩，更没有害人杀生。


    “不是分身，难道是……”


    他又一次搜寻起来，直到感应到天门道器存在微妙联系。


    “道凌，出来一下！”周川叫道。


    然而，他叫了几声道凌都没反应。不得已，他只好释放一道意志化形，潜入道器内部空间，悄悄。


    道器虽然未认主，但道凌作为器灵，给予了周川行动方便。


    “道凌！”


    他成功找到了道凌的本尊灵体，不过他陷入了沉睡。


    “它受伤了，怎么会！刚才还好好的！”


    周川记得前不久还跟他见过，叙过话。如今道灵受到重伤，不得不陷入深度沉睡。事情更诡异了，能重创道灵，那会是什么力量？反正一般神级强者是做不到，先天道器受到天道庇护。


    “咦，我的道源呢？”


    当周川想用道源来治疗道灵，结果发现囤积的道源不翼而飞。道源，是他在荒域用真神手段榨取的。


    “肯定有大事发生！”


    不知来路的业障、消失的道源、负伤的道凌，串联在一起就不是偶尔事件。周川迫切知道答案，于是在道器空间飞疾。


    “找到了！”


    凭着微妙感应，他找到了一具肉身。那是一具灵智未开的肉身，犹如襁褓中的婴儿。


    “这是……”


    周川心中有答案了，却迟迟不敢相信。他实在想不起什么时候孕育出这样一具次身。次身不能炼制，只能用本源、命魂、命力来孕育。


    自从知道紫威是吞天兽一具次身之后，周川便动了念头。这具次身是为了应付天人衰劫失败，在无名村长居时培养出来。


    “我什么时候整出这么一具次身，连我都不知道？”


    “业障是他带来的，这不可能！”


    以事论事，次身虽然是成熟体，但灵智未开，看样子还没离开过禁制，不可能杀生造孽障。排除了主身、次身，那只能是本尊犯错。


    “难道我记忆被篡改了！”往下深究，他只能怀疑本尊。


    记忆！让他想到了什么。


    “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