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


    周川明明看出苏丹出了十成力。结果压在他身上的力量，轻如鸿毛，他轻轻就能推开。修为威压不存在。


    周川虽然是半神，但渡过了神级所有天劫也是事实。蛮神极为护短，怕天道欺负他毁他道行，把所有天劫给他提前渡过。要不是周川是人族，非蛮子，有修为已经是九级大神。


    人族修士经历天人五衰，才能铸造仙台，跟其他生灵走的路不同。


    “法身现！”


    躲避修为镇压之后，周川面临苏丹的神通攻击，指光如神光，会连元神都戳穿。不得已，周川搬出法身来抵挡。法身现，法力聚集，如碗口大小的彩光迅速出现在心口处。


    当！


    彩光与指光相撞，最后相融消散。蛮公苏丹并没有出全力，所以周川法身抵挡得轻松，没有负伤。


    “大成法身！”


    苏丹又一次被吓得眼珠子快要掉出来。悟道完满，法则完满才会出现大成法身，放眼整个荒域，只有三位大巫公拥有大成法身，其他人是有瑕疵的。


    人族小子，只是半神就拥有大成法身，让糟老头开了眼界。


    “原来有点本事，难怪敢踩上门来！”


    周川一脸漠然的表情，让苏丹看得心里不爽，认为是故意挑事。他之所以漠然，是沉浸在回忆里。法身拥有澎湃法则之力，却被他当盾牌使用，过于暴殄天物。问题是，他还没修炼任何法术，已得到大成法身。


    之前，他在月牙星见识过的神术，正是法相、法身施展的法术。在上界，法器、法术是很普遍的存在。


    苏丹目露凶狠，赫然冲拳。法力是他短板，血力才是他强项。提防血气被吞噬，所以他出招蕴含神源之力。


    神源即修士本源的高阶形态，非常宝贵，过度消耗会造成修为跌落。每损耗一些，都需要花时间才能修补回来。


    “又来！”


    事不过三，这已经是糟老头第四次出手偷袭。不得已，周川只好激发血脉，亮出古神真身。


    铃铃铃，眉心五颗古星点亮，身体骤然膨胀变大。


    轰！一瞬间的事，周川跟着出拳。


    拳拳相撞，迸发出狂流，席卷四周。炼丹房承受不住，坍塌。中心城出现剧烈地震。


    “恩？”


    必胜的一击，又一次遇到荒诞事，竟然被挡住了，而且不能逼退人家半步。他这一拳，打死九级二涅都绰绰有余。


    噗嗤！周川没退，但被震得五脏六腑翻倒，受了内伤，吐出一口血。


    论绝对力量，他输给了老牌蛮公。当然，要是周川七百多个洞天都填饱满血力，结局会不一样。他刚渡完天劫，没来得及巩固。


    “知道我厉害了吧……五星！”


    苏丹把对手打得吐血，心生满意，却猛地瞧见对手眉心亮着五颗星星。五星资质，继蛮神之后，只从大蛮公身上出现过。


    这还不是最恐怖，恐怖的是才半神，就已经点亮五颗星星。待他晋升神级，还能继续升星。


    “哎呀，我的手没了！”


    “我的家毁了！”


    “老婆子，你怎么不跑。天杀的，谁在这里打架！”


    传来吵杂声，苏丹猛地发现，在自家打架，毁坏的是他的东西，伤及他的子民，太不明智。


    “你是谁？”他赶紧收拳，退后一步。


    “路人周川。”周川擦了擦嘴角血迹。


    “你为何来我这里闹事？”


    “闹事？你哪个眼睛看见我闹事了！”


    “这……”苏老头才想起，一言不合就出手的人是他。


    “我来问你知不知道大蛮公在哪里，你不知道应我一句就得了，真是的！”


    “对，你干嘛要找大蛮公，还出言不逊，说要揍他！”苏丹激醒。


    神级强者打架，一般人哪里敢靠近，所以好一会过去，不仅没人来，附近的人都跑得远远的。


    周川捋一捋凌乱的发丝和衣服。


    “那是我跟他的私人恩怨，你不必知晓。”一匹布那么长，周川懒得解释。


    “私人恩怨，你拥有如此妖孽资质，难道是……私生子！”苏丹低声嘀咕，周川还是听见了。


    “我最后问你一次，知不知道马德在哪里？”


    要是正常情况，苏丹会叱呵一声，直呼名字属于不敬。现在，他怀疑有八成。试问，不是那层关系，谁敢揍荒域第一强者。


    “你要找他，来错地方了，他在摩尔森林的大镇里。”苏丹客气许多。


    “我刚从那里过来，浪费我的时间！”周川没好语气。


    “等下！”见周川要走，苏丹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


    “你刚从大镇来，那你知不知道这天道怎么回事？”荒域的大势在摩尔森林，因为那里是一代蛮神的出生地。


    周川思索起来，他渡劫之后，天就变了，肯定与他有关。之前的他，修为低微，哪里看得出天道被屏蔽了。


    “你信奉的神明用大手段遮蔽了天道，现在他不知去哪了，所以你现在看到的天才是真实的天。”


    “什么？”


    苏丹没离开过荒域，跟其他土着一样，不曾见到其他地方的天，自然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天道。


    这便是为什么荒域的古神和巫师的数量是恒定的，死掉一批人才会诞生新的一批。


    “后会有期……不，后会无期！”


    没打听到有用的信息，还反过来被打听消息，周川拱手作揖，转身离开。


    厄瓜森林博大，他要寻遍每个角落，万一找到大蛮公，他不愿意说实话，周川也是拿他没办法的。靠人不如靠自己，他要深入了解荒域这片天地。


    咻！咻！


    因为要搜寻每一个角落，他的速度有限。森林里闪烁着两道虹。


    “你干嘛跟着我？”周川不悦。


    苏丹紧紧跟随，发生大事，他作为蛮公，怎能不调查清楚。大成法身、五星古神同时出现周川身上，谜一样的男子，从他开始调查无疑最为合适。


    “我也在找大蛮公，顺道结个伴。”苏丹说道。


    “你找你的，我找我的，你不要跟着我！”周川冷漠说道。来到荒之后，接触过的神级强者不是死了，就是修为报废，他不想再连累多一人。


    “是了，你怎么会同时兼具法身和古神真身？”苏丹置之不理。


    “这很奇怪吗？”


    “这不奇怪吗？”


    “那是我的秘密，我没义务告诉你。”


    “我也是古神，与你血脉相承，怎么会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