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川气息不减，抬起王锤，劈头盖脑地抡击、爆锤。失控的他，哪里会去计算损失，嘭嘭嘭，雷霆血脉又少了三根。


    当！谢听风临急停顿，沉默地挨了周川一锤子。


    一锤之下，谢听风身子没了半截，只剩两条长腿。他引爆的力量是为了绝杀周川，而不是全力防御，活该。


    他醒悟晚了，二师兄傻傻受死，原来是这个原因。力量没发挥出来，玉身等着溃败，相当冤屈。


    斩杀掉一半，周川脸上没一丝喜悦之色，他凶猛地补刀。一锤，又是一锤！


    轰隆！结束了，一锤定音，地面出现一个窟窿，之外还有天火和一枚玉符。谢听风这具分身强度，差周劫囵许多，周川三招灭之。


    杀光上界修士之后，空虚了，周川怒眼喷着黑火，杀念不减反增。视线游离，望着望着，找到了穆桂英和阮怜玉。他，还想再杀！


    “周川疯了！”阮怜玉即便不说，穆桂英也知晓。


    齐天早避其锋芒，远远躲在后面。


    咚，周川往前迈出一大步，踏地有声，他的王锤高高举起。


    “他要杀我们！”阮怜玉将真灵护在身后，关键时刻竟然不是一起逃。


    “嗯？”真灵更为敏锐，早一步发现周川出状况。


    咚，王锤从周川手里脱落，掉在地上。周川本尊像一件衣服那样，失去悬挂，掉落在地，掷地无声。燃烧的气息开始减弱、消散，但一时半刻不会熄灭。尤其是他眼里的黑火，还在旺烧着，不知何时恢复清明。


    人已经失去意识。准确地说，他失去了心神，心神被桑相打回主元神。


    “川哥，你怎么了！”


    在轮回山，周川滚在地上痛叫，一旁的宋西茜看得心疼不已，但又爱莫能助。


    别以为人神割裂，周川主元神会没事，业障无处不在，影响根深蒂固。只是，主元神拥有金罡之身，修为更高，比本尊更耐抗。倒地的主元神同样被黑火灼烧，噼里啪啦。


    业火非常可怕，宋西茜触碰周川沾染了业火，业火烧心，传来灵魂之痛。尤丽跟紫威瞧了，也试图去灭火，替周川解困。下场一样，业火会传染，不死不灭，他们不但帮不上，还受到重创。


    灵魂之痛，不是生灵能承受的。


    “业障！业火！”周川到此时，才知是什么影响了他。


    桑相潜入他体内，将气数进行共享，得以看清气数，深知大造杀孽带来可怕后果。主元神还有一缕清明，不过已经无法表达。


    “啊！啊！”烧心噬魂的疼痛，让他随时崩溃，无法做其他的。


    能扛下来，不让彻底疯掉，便算不错。


    “川哥，你快醒醒！我们快想办法救他！”宋西茜无疑是最着急的，不过也只有干着急的份了。


    尤丽和紫威都领教了黑火的可怕，虽然还在努力尝试，但结果只会误伤自我。


    ……


    玄灵宝藏那边，大家围着周川围观，在桑相的警告下，没人敢触碰他。斩杀上界修士，周川居功至伟，不过付出的代价无比沉重。桑相选择他，也是没办法，齐天他们需要牵制住谢听风。


    通过观察气数，桑相得知上界修士跟周川产生了因果纠缠，它以为周川杀他们不会有什么影响。没想到逼疯的周川，一念成魔。


    “他这是什么情况？”英子问。


    “这黑火好可怕，哪里来的？”阮怜玉问。


    周川被黑火灼烧，肉身已经消失了三分之一，生机只剩三成。这样下去，必死无疑。桑相不让救，也救不了。不相信的人，都试过黑火烧心的滋味。


    “成魔征兆。”桑相淡淡说道。


    真灵看到桑相露出真身，验证齐天跟它是一伙的，所以不会再为难齐天。齐天观看周川片刻后，表示爱莫能助，受伤极重的他去角落疗伤。这一仗，让他鬼元大损，修为跌落至六级后期。


    他很惊讶，周川看起来这么弱小，狂暴之后能斩杀七级禁忌。虽然有一半功劳归功他主上，不过周川展现的实力，让他真切感受到，绝对能瞬杀他。


    “能怪主上对周川这么上心，他确实比我妖孽！不过……”


    不过，周川看起来活不了，没人再与他争宠。


    “成魔！”听到桑相的解释，众人皆惊。


    魔不是生灵，是一切生灵的克星，它吞噬正义，无恶不作。周川变成魔，无需辩驳，他会成为人族共同敌人。


    “难怪他刚才疯了，不听使唤，连我们都要杀！”英子说道。


    “他还有救吗？”阮怜玉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难！能不能救，靠他自己意志，看他的选择。”桑相说。


    至于周川为什么会成魔，这两位女子怀疑是受到妻子被杀的刺激。为爱成魔，她们这么一想，有些妒忌那位女人。


    桑相洞悉周川的内情，但不会娓娓道来。搞成这样，它也有错，也有责任，明知周川濒临成魔边缘，还让他去杀戮。


    杀戮会增长戾气，戾气本就是业障的一部分。


    “他成魔之后会不会不认得我们，还要继续追杀我们?”英子问道，自从阮怜玉契约之后，跟周川就没那么亲近。


    虽然不想他死，但更不想主子被错杀。


    “不知。”桑相淡淡回应。


    魔的形成本就很玄妙，越是高级的魔，它的灵智越是不低，会记得部分记忆。以周川的修为蜕变成魔，会是六级魔将，不高不低，会不会完全失忆，桑相猜不透。


    “那现在是不是困在他比较好，万一真的成魔了，就麻烦了？”英子建议。


    “英子，他都成这样了，你还要困住他！”阮怜玉愤愤地说。


    “小玉姐，你忘了，这只是周川的一部分，他元神不在。”英子提醒。


    “是哦！我干嘛要替他伤心！”阮怜玉把浅浅的泪水擦去。


    ……


    上界，苍山宗。


    噗嗤！谢听风的情况，跟周劫囵一模一样。心神被强行斩断，受到了小小反噬。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回忆被斩杀的那幕，何其不甘心。


    “你们这么快回来了？”突然传话，打断他们的思绪。


    是无崖治，他们的师尊，苍山宗唯一一尊大神。九级大乘期，常常被叫为大神，这道理跟九级神兽的一样的。仙人之下，大乘期最强，神一般的存在。


    声到，人随后到。


    “拜见师尊！”


    师兄弟跪下，齐齐叩拜。


    动用镇山神器，寻回天地宝鉴这样的大事，无崖治自然要坐镇，替他们护法。周劫囵醒来，就已经惊动他，只是没想到小弟子也这么快败回。


    “天地宝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