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错了吧！我现在命令你，把所有妖灵给杀了，一个不留，让灵气回归大地。”


    “嗯……就这样？”连舒望本就有此意。


    “速度快点。”


    “好！”


    “马上动手，别停，不然我电你。”


    “好。”


    怎么突然听话了？


    连舒望窃取属于周川的灵脉，又保管不善，心里有愧。再加上被妖灵整得差点走火入魔，虐杀妖灵本来就是必须做的事，如此顺手的事，省去周川一顿责罚，赚大了。


    周川不去管连舒望内心的小九九，在他身上撇下一道神念，用来监督他，转身要离开。


    “等下！”连舒望大喊，把人叫住。


    周川回望，想着讨要好处不成，一丝不悦。


    “你不问我是谁？”连舒望卖萌，装萌也行。


    “我管你是谁！看到你这副模样我就恶心！”


    “我……”


    望着周川离开，连舒望憋屈到绝望。


    满大陆都是妖灵，不过它们忙着运输元灵之气，没去祸害人间，甚至走的都是暗道，尽量避开人类强者。半个大陆是安然平静的，元灵之气渗入山河大地，灵迹有复苏迹象。所谓荼毒生灵，只是临近天府国的地方，其他区域的凡人，只是不适气候变化，以及寸草不生无粮为继，进行了全民迁移。


    大陆的东部则陷入极度混乱，大量凡人流入只是小事。


    昔日的水符门早成废墟，如今废墟之上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那是梭罗秘境的通道。黑洞吞噬着灵气、灵物，力道越来越强。


    先是陆地的灵兽、妖兽全部失控，坠入黑洞之中。接着，一批批妖灵携带鼓鼓囊囊的元灵之气，回归秘境。


    好奇的一批批人修，猜测秘境有无穷宝物，再不济灵气浓度也能加快修炼速度，于是组队探险深入其中，结果他们一个归来。


    没人送出消息，有人说他们都死了，但也有人说他们遇到了天大机缘，留在里面修炼，突破桎梏。黑洞吞噬元灵之气，吞食掉所有灵兽、妖兽，让本来就贫瘠的大陆更加穷叮当，那些想突破想晋升的修士实在没办法，只能殊死一搏。


    因此，每天都有人跳入黑洞，大陆修士越发凋零。


    就算圣英宗和黄道门两大豪门，也感到资源匮乏，弟子长老们想突破唯有赌博这条路。它们流失了四成弟子和长老。


    大陆修士人心惶惶，没有宗门可投靠，没有洞天福地，没有资源可修炼，他们的修为都卡在瓶颈。


    “冤家路窄，被我遇到你们两个！正愁没人带路呢！”


    四位老态龙钟的老人在距离黑洞五里的黑洞相遇，不过他们实力悬殊，其中一方有结丹期强者。实力强大的一方生已经擒住弱势的一方，准备剥夺魂火，点亮魂灯。


    逼使弱者先行进入黑洞，给他们进行指路。弱的一方是一对年迈夫妻，周川的故人。


    事实，刘观海和刘嵩不逼这对老夫妻，他们也会义无反顾地跳入黑洞。因为他们生是水符门的人，死是水符门的鬼。黑洞的玄秘，他们知道多一些，这次来秘境，只为用余生去“守门”一次。


    钟秀跟陈锐锋，在周川帮助下筑基成功，不过百年过去，他们的生机又一次陷入凋零，离死不远。


    “糟老头子，当年我们都没机会进秘境，今天得偿所愿！”


    “是呀！川哥他当年进进出出好几次，让我很是眼馋！”


    “怪只能怪我们的资质平庸，并非什么天骄。宗门秘境，岂能人人都进。”


    “这个我有不同看法，川哥当年进宗门资质还不如你我，我觉得呀，运气很重要。”


    “你是说川哥走到今天靠运气？”钟秀不乐意了。


    “呃……我可没这样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认为川哥资质差，靠的运气。”


    “我只是说他运气好，没说他完全靠语气。”


    “他运气哪里好了！他吃的苦，恐怕比我们加起来都要多！”


    这对老夫妻被擒拿了，没当一回事，常规拌嘴。对他们来说，剩余的时光不多了，能进秘境，见证宗门密藏，是最后的宏愿，再无奢求。以己之力，保护秘境，已证实是笑话。


    刘观海和刘嵩心态截然相反，他们还想活，还想突破，一点都不洒脱。他们对进黑洞进秘境的欲望并不强烈，如果知道是一条死路，他们一定会掉头跑掉。


    “爷爷，这是孙子最后一次冲击结丹机会，你真的没什么赠送于我？”


    正在喝酒的老头，头发蓬松，神智时而清醒，当年被周川逼疯，犯了癫症。这么多年过去，癫症一直没根治，不过这些年他嗜酒成瘾，杀心淡之，从而变得可以相处。不然，发疯的结丹后期，拍死筑基大圆满跟拍苍蝇似的。


    刘嵩受到资质限制，六次冲击结丹都失败了，生机凋零的他毫无解救办法，变成了一名垂暮老头。他很清楚，对他来说是最后一次冲击结丹，不成功的话，就静待岁月结束。因此，他还想从爷爷刘观海身上榨取好处，得到宝物，甚至奢望渡本源给他。


    刘观海成了酒鬼之后，哪里还有宝物，有都典当出去。他很清楚刘嵩的问题，想结丹成功，除非有奇迹出现，于是同意跟他前往黑洞。


    “爷爷，马上要进入黑洞，你回我话呀！”刘嵩厚着脸皮讨要。


    四人慢腾腾地像黑洞靠近，各所各的，不像仇家，或俘虏。


    “有强者！”


    装疯卖傻的刘观海突然抓不住酒葫芦，任由它掉落在地。经他这么一喊，刘嵩和陈锐锋夫妻都在四处观望。


    咻！火红头发的魁伟男子，如同光影地出现，很是迷幻，很是拉风。一时间让人辨识不清红轮是不是生灵。


    周川三道真身分头行动，红轮沿着元灵之气运行的轨迹率先找到黑洞，但他没进入的意思。巡视时，回归本尊的记忆，发现四人里有熟人。


    他唯独认出刘观海。仇家之中，周川必定把刘观海列入第一序列，当年把他生人炼炉，那种骨肉分离，生机死绝的感觉，刻骨铭心，不容忘记。


    “终于被我找到你！”凶戾的红轮，爆发杀机，差点一掌拍死刘观海。


    关键时候他还是忍住，先把信息共享给本尊，看他意思。


    咚！四人之中，只有刘观海被镇压，跪在地上，只顾吐血，不能语。


    “爷爷！”


    刘嵩看不出红发男人有多强，但他没受到任何伤害是真的。他关切喊道，要去扶人，却被一股阻力弹开！


    这一声喊，让他身份穿帮。


    “你是刘嵩！”红发男子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