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开了看看。”无边想看看周川看到玉简内容的反应。


    周川不敢胡乱猜测无边的心思，以免自作聪明，反而做出不敬之事遭到受罚。他照做了，一一打开三道玉简。


    当他看完整《霸刀》时，表情显得懵懂无知。玉简有简述，有图案，有心法口诀，内容还是丰富的。不过从未练过刀诀，突然练习这么高深的刀诀，太难了。完整看了一遍，他发现能明白的没多少。


    不过周川没觉得是失败之举，只要他能记住，哪怕现在参悟不了，无法修炼，日后还是有机会修炼的，就怕刀诀不优。


    接着，他打开剑诀《真言六诀》。


    日月既逝西藏，华灯步障舒光，皎若日出扶桑，促樽合坐行觞，腾觚飞爵阑干，同量等色齐颜。


    开头便是一首六字六行的箴言，极其晦涩，描述跟剑完全无关，更像描述一幅画。


    浏览下去，发现都是如此，图案没有，铭文没有，更加没有加以阐述，只有六句跟剑无关的句子，似诗非诗，不似心法口诀，更像鬼马星空地涂画，展现一篇巨大的画章。


    “这也叫剑诀！”周川真情流露。


    《真言》颠覆了他的认知，看完全文居然没有一个“剑”字。


    “只有极其聪明的人，才能明白其中真理。”无边点拨。


    “真理？剑在真言中，剑在真理中？”周川大胆猜测，难道阐述的是意境。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无边说得玄之又玄。


    郁闷过后，周川回想初看《山河诀》玉简时，不也骂了好几年，忽地明白太容易得当就不是臻品。常人无法理解，无法做到，但偏偏存在，这才叫珍宝。


    “看来要花费我好长时日，方可参悟。”周川没说晦气话。


    这么快就看开了，没放弃，更没咒骂，坚韧不拔，倒符合无边的胃口。


    “你看看神通。”无边催促，他最想知道周川看完神通的反应。


    周川话不多，打开玉简进入明悟状态，其实就是神识载入，专注其中。


    看完玉简之后，他的反应是：开心笑了。


    “你笑什么？”无边完全不懂，被整得抓狂。


    “有趣。”周川淡淡回答。


    “有趣？何为有趣？”


    《人山人》的内容只有九幅图，里面没有任何文字。图画极其简洁，前面四副是人背山，后面四副是山背人，最后一幅是人山俱倒。


    这跟山河诀是有不少共性，所以一看就觉得这是好东西。要是能参悟通透能修炼，肯定是了不起的神通。


    有趣，是因为很难但引起了周川的浓烈兴趣，正合心意。


    “你觉得你能修炼？”无边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它会很厉害。”


    “我告诉你结果，要是你修炼到第五式，你可以超越两个境界杀人。”


    周川没回应，他自然相信，本来神通就很强大。常见的神通以三式为常见，四式为优品，五式为臻品，六式为传奇。


    听到这个消息，周川没笑，没心花怒放，这让无边感到意外。周川自然不会沾沾自喜，他现在依仗本命符以及神风斩便可以越两级杀人。


    “你是不是修炼过神通？”无边怀疑周川的反应是不因为不懂神通。


    “回长老，弟子炼气期便开始修炼神通。”


    “什么？”


    “当时也是误打误撞，以为是功法。后来不可逆，我没生机重新归零修炼，所以只好硬着头皮修炼下去。”


    “后来呢？”无边很感兴趣。


    “这神通一共有五式，我最终还是修炼完了。”


    周川对无边毫无戒心，感觉从未遇到待他这么好的前辈。出手救人不说，还送他保命玉佩，除了赵小生给过类似恩惠，再也找不到第三人。


    无边表情淡淡的，平静，内心却是燥喜燥热。


    “我倒要看看是否能将这部神通修炼到圆满。我看你即将要结丹，你就放心修炼吧。逍遥门是名门正派，没有牛鬼蛇神敢靠近于你。”


    这话是庇佑的意思吗？周川都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神法阁的。这一趟可谓收获丰盈，神通、剑诀、刀诀和保命玉佩都有了，他关心的人也被救了，暂时不会有性命危险。


    接着，周川带着幸福感，去了藏书阁。他要把入门试炼的奖励给统统用掉，免得夜长梦多。藏书阁跟水符门的书塔是一样的，有着等级限制，普通内门弟子只能在最低三层阅览典籍。


    “一天两贡献点，九十天的话也就一百八十点，这居然是最便宜的。”


    周川算了一笔账，魂符要门派贡献点三百八十，焚寂剑要六百八十，赤霞铠甲要五百，霸刀诀要三百八十，真言六诀要四百八十，人山人神通要六百八十。


    不算魂牵梦引的入场票，他已经用掉了三千点门派贡献点。要是说出去，绝对会招惹羡慕嫉妒恨。在逍遥门，外门的普通的一二级任务，完成一个只能赚到五到十点。哪怕在内门，也不过二十到五十点。这三千点起码要完成六十个内门一二级任务才行。


    内门外门的任务均分为九级，级别越高奖励越高，不过能接多少级的任务主要看在宗门逗留了多少年，以及沉淀了多少贡献点。有着双重标准。除此之外，宗门还有指派任务，也就是指点人选去完成。


    比起修炼，周川其实更喜欢炼丹炼器，因为成就感来得快。泡在书塔、藏书阁这样的地方，没日没夜地阅读、强记，只有痛苦。


    神识一遍遍被榨干，脑子经常有各种声音在回响。然而，苦尽甘来这句话没错。熬过去之后，脑海里又增长了一层知识库。这知识库对读书人来说，太重要，不仅证明自己是书生身份，还带来道理和学问。


    “懂我的人，应该知道我最喜欢做的事其实是看书。”


    阅读、强记，没快乐可言，却是状元周川最喜欢做的事。他能有今天成就，是因为他有大智慧。大智慧不会凭空出现，而是通过阅读得来，从现实生活感悟。


    “我只能在底三层阅览，到底是选第一层开始好，还是第三层呢？按循序渐进的方法，自然是从第一层开始。但如果论珍贵性，不容错过的话，我应该直接去第三层。”


    藏书阁的空间是当年水符门书塔的十几倍，万年沉淀不是千年沉淀能比的，五级仙门不是三级仙门能比的。来到藏书阁，周川便有把它阅尽的贪婪。


    别人进来，都是找相关资料，绝不会有周川那样的想法，恨不得花上百年时间把它们一口气看完。


    九十天太少了，周川知道一层都看不完。他学习玉简需要三遍，第一遍是仔细阅览，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第二遍是强记，第三遍是复述。


    “我还是去第三层吧！”


    最终选择第三层开始，我为了避开人。第一层是上楼的必经之路，容易被人瞧见。因为修为低的缘故，周川已经承受不少冷眼与嘲笑。


    从第三层开始，从符术开始。周川要进一步学习符术，为了日后能接触到神符。而且，眼前魂符的来龙去脉他十分感兴趣。他从蚩尤族那得到不少兽魂，要是自己也能制作魂符，那该多好。


    这一看，三十天过去，周川就没合眼过。


    这么长的时间，他连第三层符术区域的玉简不仅没看完，三分之一的任务都没完成。不仅因为玉简数量惊人，更重要是玉简内容晦涩，穿插了太多图象，以及潜藏二层甚至三层内容。要牢记复杂的图象难道是很大的，需要花不少精力。


    最难的还是玉简内容有层次性，这层次不是触目可及，而是潜藏的，往往需要参透第一层，方可找到打开第二层的方法。于是强记起不来作用，一旦你要学习，必须先参悟，方可层层打开，再来全文通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