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心虚的缘故，还是担心花芙蝶接下来真的会说出自己的秘密，花雪儿一把推开苏北湛，冲到花芙蝶面前，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你胡说八道！”
“啪——”
清晰的响两声，衬托得花雪儿的面色更加狰狞。
与刚才柔弱委屈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花芙蝶被打得脸往一边偏了偏，俏白的脸颊处多了五根明显的指印，不过她没有哭，也没有其他反应，只是捂着火辣辣的脸，转头看向贺栀宁，重复刚刚的话：
“王妃，二妹的孩子，不是二公子的。那日二公子醉酒，轻薄二妹的事，也是二妹一手策划的。”
“贱人！你不许胡说！”秘密被花芙蝶当众戳穿，花雪儿绷不住，愤怒至极瞪着花芙蝶，抬手欲再次掌掴她，“你为什么要污蔑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手掌扬到半空，即将落下时，苏北湛冲上去拽住，“住手。”
苏武和叶氏齐齐起身，欲说什么，贺栀宁抬手阻止二人，并冲他们摇了摇头。
二人坐回了椅子上，目光紧锁着姐妹俩。
花雪儿手腕一痛，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迅速眨了眨眼睛，掩去眼底的怨毒，再抬头看向苏北湛时，已然是一副柔弱可怜的神态，“二公子，你听我解释。”
“哼！”苏北湛甩开她的手，沉声警告，“这里是侯府，不是尚书府，如果二小姐再动手打人，休怪我不客气。”
“二公子，刚刚是我太激动了，我不是故意打人，我是因为孩子……”花雪儿哭着抓住苏北湛的衣袖，战战兢兢哭诉道，“我以性命起誓，孩子是二公子的，若我撒谎，便让我不得好死。”
有关孩子的事，苏北湛越来越糊涂。
他没有理会花雪儿，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花芙蝶。
花芙蝶与他的视线交汇，心脏忽然剧烈跳动，像是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她急忙别开脸，紧抿着唇，神色局促。
“花小姐，你刚刚说的话，是真是假？可有证据？”不知为何，苏北湛心里莫名相信花芙蝶，甚至抱有一丝期待，希望她的话是真，毕竟他和花雪儿之间没有任何感情，也不愿让那件事毁了自己一生的追求，更不愿影响了侯府声誉。
花芙蝶没开口呢，花雪儿立刻上去抓起她的两只手，泪眼婆娑地道歉：“姐姐，是妹妹错了，妹妹不该出手大人，姐姐能不能看在以前的姐妹情分上，原谅妹妹一次？”
“我……”她们之间，以前有姐妹情分可言吗？
花雪儿见她似乎有所动摇，继续乞求：“姐姐，我错了，你就原谅我一次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动手打人，姐姐，姐姐，你就原谅我一次吧，姐姐……”
花芙蝶心知花雪儿哭着求原谅全是虚情假意，可从小到大，花雪儿回回都是一个套路，每次欺负了她之后，在父亲面前装柔弱，装可怜，装自己不懂事，还信誓旦旦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欺负她，在父亲的威压下，她只能选择原谅。
这次，父亲没有在场，她绝不妥协。
“我们虽是亲姐妹，可你从未将我当成姐姐，今日，你打我一巴掌，除非你让我还回去，否则，我绝不原谅你！”
说出这样一番话，大抵是因为她揭发了花雪儿不为人知的秘密，给了她信心，给了她说真话、遵从内心的勇气。
贺栀宁面露欣慰。
“你……”花雪儿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花芙蝶甩开花雪儿的手，趁着花雪儿震惊，扬臂还了一巴掌，“花雪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为了嫁入侯府，借我的名义约见苏二公子，甚至在酒里下药，污蔑苏二公子玷污你的清白，你以为这一切天衣无缝，殊不知，从你第一次约见苏二公子时，我就发现了。”
说着，她跪到了大厅中央的位置，冲苏曜、苏武和叶氏磕了三个响头，“侯爷，将军，夫人，事发那日，苏二公子醉酒，不省人事，是因为酒里下了蒙汗药，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花雪儿像是被当头淋了桶冷水，浑身冰冷，心虚得不行，嘴上却是死咬不认：“你胡说，我没有。要是我真的设计了二公子，当时我就对二公子纠缠不放了，何必等到现在？”
“姐姐，我知道你一直嫉妒父亲宠爱我，一直嫉妒二公子对我另眼相待，可我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妹啊，你为何一而再污蔑我？”
“我亲眼所见，何来污蔑。”花芙蝶的语气更加肯定。
苏北湛仔细回想着当日的事，他那日之所以会去春风酒楼，是因为收到了花家大小姐的密信，信中说有重要的事告诉他，他没有多想，直接去了春风酒楼。
到了地方不见花大小姐，只有二小姐。
花雪儿很聪明，不是直接闯入房间，而是不经意制造了一场意外，被人推进了房间。
当时他等得着急，小酌了几杯，以为进来的人是花芙蝶，连忙上去扶人。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完全记不清，等醒来，两人衣衫不整，花雪儿一副被欺负的样子，哭得梨花带雨……
“你……”花雪儿又想反驳，苏北湛厉喝，“给我闭嘴！”
花雪儿懵了懵，随即依旧是那受尽无辜的表情，泣然辩解：“二公子，她污蔑我，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苏北湛凶狠瞪着她，许是刚从战场回来，他大有一副出手大人的架势，“给我闭嘴！”
花雪儿吓得乖乖噤声。
苏北湛走到花芙蝶面前，质问她，声音带着几丝恼火：“既然你看见了，为何不出来阻止？”
花芙蝶也被苏北湛狠厉的模样吓到，刚才找回的勇气瞬间消失，期期艾艾说不出完整的话，“我……我……”
“二表哥，你吓到花小姐了。”贺栀宁起身，将花芙蝶扶了起来。
苏北湛得不到答案，更加激动，直接上手抓住花芙蝶的胳膊，一把拽到自己面前：“你说话，看见了，为何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