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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他并没有毒发，是他演了一出戏而已。
为的是让太后明白，他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毒发，而死在他手上的第一个人，不一定是他的枕边人。
太后闻言，感觉有口气卡在喉咙里，令她呼吸不过来。
“哀家跟你说了那么多，你还在怀疑哀家？”
“璟儿，哀家……”
萧玄璟不想继续听她的虚言假语，起身，“要是母后真的心疼儿臣，便尽快将解药送到摄政王府。”
他倾了倾身，告退，“儿臣还有事，明日再入宫请安，儿臣告退。”
特意强调‘入宫请安’的字眼，让太后猛然想起差点被他活活掐死的事。
萧玄璟走后，太后已出了一身冷汗。
“太后，您没事吧？”李嬷嬷用绢帕为太后擦着额头冒出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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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马上让詹广德来见哀家，快去！”太后推了推李嬷嬷，催促。
“老奴这就去。”
萧玄璟离开时，詹院正还跪在殿外。
李嬷嬷领着詹院正再次进了殿。
“微臣……”詹院正欲行礼，太后阻止，“免了。”
“哀家要你办一件事，你要是能替哀家办成此事，哀家便不计较你砸晕摄政王的罪。”
“太后请说。”詹院正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他明白，肯定是极其难办的事，可他别无选择。
“一个月内，找到毒医，并让他秘密入宫面见哀家。”她给萧玄璟下的两种毒，这世上恐怕除了毒医，无人可解。仟仟尛哾
“……是，微臣一定尽力。”毒医行踪不定，要找他如大海捞针，何况，还要说服毒医入宫。
“哀家的伤恢复之前，由你负责每日为哀家把平安脉。”无论萧玄璟刚刚毒发，是真是假，她都得防患于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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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好了，哀家乏了，退下吧。”太后抬手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
“是，微臣告退。”詹院正走了。
李嬷嬷问：“太后想为王爷解毒？”
“找不找得到毒医，还尚未可知。”她太清楚她这个儿子了，要是把他逼急了，今日之事很可能再次发生，还会殃及南安王父女。
有了解药，她就能拿捏萧玄璟。
哪怕是将解药拱手给他，待他放松警惕，她再伺机动手也不迟。
李嬷嬷有些看不懂太后的心思，便不说话了。
太后又道：“宣良妃来见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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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稳居后宫多年，即便被萧玄璟禁足，也有大把法子将消息传递出去。
当然，这一切都在萧玄璟的监视之下。
于是，太后召见良妃的事，从良妃离开永寿宫，她们的对话就传进了萧玄璟的耳朵。
不过，太后只是向良妃表达了自己想抱一抱曾皇孙的想法，并让太子得空带着曾皇孙入宫请安。
绛雪轩。
贺栀宁刚睡着，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迷迷糊糊睁开眼，“你回来了。”
说着便要起身。
萧玄璟连忙过去扶她，“累了就睡会儿。”
贺栀宁靠在他怀里，隐隐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马上坐直身子，焦灼打量着他：“你身上怎么有血腥气？受伤了？”
回来之前，萧玄璟特意扯掉了包扎脑袋的纱布，并重新上了药，掩盖了血腥气，他没想到自己女人对血腥气这么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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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认：“没有，不是我的。”
可惜，瞒得了别人，瞒不了贺栀宁，很快就发现了他磕破的后脑勺。
“被什么东西划伤的？”
“太后又仗着自己是长辈，对你动手了？”
“这么长的伤口，还敢瞒着我，你不疼吗你？”
盯着萧玄璟脑袋上半寸长的伤口，贺栀宁心如刀绞，双眼雾色氤氲。
“已经上过药，不疼了。”萧玄璟拉开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太后打的？”先是要命的伽罗花毒，再是令人失智的汞毒，现在又……贺栀宁越发怀疑太后和萧玄璟根本不是亲生母子关系。
之前，萧玄璟一定漏了什么细节。
她必须再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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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玄璟摇头，然后把在永寿宫发生的事简单说了遍，“不论母后如何对我，她都是我的生母，我……不可能真的对母后怎样，可我什么都不做，她只会越来越得寸进尺。”
说着，拉着贺栀宁的小手覆在自己心口，“阿宁，对不起。”
“既然我嫁给了你，承了你带来的荣耀，也自然要受你带来的压力和困苦。最重要的是，我们夫妻一体，无论遇到任何事，我们都要一起面对，一起解决。”贺栀宁弯了弯眉眼，眸光盈盈，“萧玄璟，嫁给你，是我的福气。我希望，将来的生生世世，还能嫁你，又或者，换我娶你。”
前面一番话，让萧玄璟感动不已，可听到最后一句，萧玄璟忽然破防了，失笑道：“本王是男人，哪有女人娶男人的道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女人娶男人，不是没可能。”贺栀宁挑眉轻哼，“说不定下辈子，就换成我娶你为妻。”
“不行！”别的男人愿不愿意嫁，他不知道，但若是他，他宁死不嫁。
贺栀宁小嘴一撇，“你要是不肯，那我可就娶别人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萧玄璟强势将她搂入怀里，掐住她的下巴，浓眉一横。
贺栀宁抿嘴轻笑，“我不说。”
“贺栀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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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
萧玄璟绷着俊脸，说的十分认真：“下辈子，不，生生世世，都得乖乖等本王娶你。”
两人丝毫没意识到话题早已跑偏，贺栀宁勾住他的脖子，拿腔戏弄道：“那要是我成了男人，你成了女人呢？”
“……”
萧玄璟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变成女人，小鸟依人靠在贺栀宁怀里撒娇的景象，嘴角扯了两下，“绝无可能。本王只会投胎成为男人。”
“我曾看过一本书，书上说，人死后会走奈何桥，喝孟婆汤，忘却前尘才能投胎转世，你说，要是我们忘了彼此……”
贺栀宁的话未说完，萧玄璟便道：“不会。就算阿宁将我忘得一干二净，我也会让你重新记起我。”
丢失的记忆，确实可以慢慢找回。
可最近……
她似乎记起了一些事，同时又忘记了某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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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栀宁抬手摸着萧玄璟的脸，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