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墨和风眠回来了。
与他们一同回来的,还有北慕和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姑娘。
萧玄璟扶着贺栀宁出来时,初墨和北慕的第一视线落在了贺栀宁隆起的肚子上,双双脸色猝变。
贺栀宁沉浸在一行人顺利找回解药的喜悦之中,并没有发现两人的不对。
萧玄璟在两人色变后,一颗心跟着往下坠了坠。
初墨敛去心思,走到贺栀宁面前,“几个月了?”
“五个月。”贺栀宁答。
站在初墨身后的北慕脸色更加凝重。
初墨的眼皮微微跳了跳,“进去说吧。”
萧玄璟一直观察着两人的神色变化,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四人进了房间。
裴凌乐呵呵锤了一下风眠的肩膀:“出去这么久,没受伤吧?”
“凭我的身手,哪能啊。”风眠一脸傲娇,并嫌弃地拍了拍被裴凌碰过的肩膀。
身后红衣女子“扑哧”一笑:“风眠哥哥,当初要不是我,你恐怕早就死在别人手中了。”
“赵银珠!”风眠脸黑了黑。
“我在。”赵银珠冲他挥手,笑得眉眼弯弯。
裴凌登时露出一副吃瓜的表情,用胳膊肘顶了风眠两下,“出趟任务,居然带回个这么好看的媳妇,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休得胡说!她才不是我媳妇儿。”风眠矢口否认,耳尖却悄摸摸染红。
赵银珠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主动挽住风眠的胳膊:“多谢夸奖。风眠哥哥能娶到我这么好看的媳妇儿,确实是他的福气。”
“赵银珠,你、你胡说什么!”感受到一股柔软,风眠的脸刷地红至脖子根,气急败坏道,“快给我撒手。”
“不,我就不松。”赵银珠抓得更紧,恨不得将自己黏在风眠身上。
“你……”
“要我松手也可以,娶我。娶我,我马上松。”
“你做梦!”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不松,打死我都不松。”
听着两人的打闹,裴凌觉得好笑,好笑过后,又抬头望着天空,忧伤地叹了口气。
他什么时候才能娶上媳妇?
也不知道小柳儿怎么样了,有没有想他……
与裴凌同样忧伤的还有云松。
暗处,看到打情骂俏的两人,不禁摸出了自己没有送出去的珠花,暗想着,等这次回京,他一定要把它成功送出去。
*
房间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坐下后,贺栀宁迫不及待问初墨:“初……师父,听风眠说,你们已经找到了解药,解药呢?”
回答她之前,初墨看了眼北慕,“解药……我们确实带回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贺栀宁忽然紧张起来。
初墨笑了笑,“瞧你着急的,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那你快说。”贺栀宁催促。
“你老打断我,我怎么说。”
“我哪有。”贺栀宁撇了撇嘴,“师父,事关我夫君生命之忧,您就别吊我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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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说我说,你别急。”初墨安抚她一句,随后不紧不慢道来,“要想配制解药,还差一味千年雪莲,我之前游历江湖时收过一颗,不过它被我放在了明月楼,所以炼制解药,得回京之后。”
千年雪莲是稀有草药,万金难求。
还好,初墨有。
贺栀宁松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咱们尽快动身回京。”
说着便急着去收拾行李。
萧玄璟将她拉回来,“阿宁,初先生他们舟车劳顿,身心俱疲,容他们休整两日再出发。”
“可是……”
初墨也道:“快马加鞭赶来南境,累死了四匹马,我们这把老骨头也快散架了,丫头,容我们休息两日。”
看着初墨和北慕眼下的乌青及满脸的疲态,贺栀宁不好再催,心怀愧疚道:“那我去备些好酒好菜,给你们接风洗尘。”
“去吧。”初墨顺着她的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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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玄璟看出初墨想把贺栀宁支开,可贺栀宁才出意外,担心她再磕着碰着,索性跟她一起去了厨房。
晚上,将贺栀宁哄睡着后,萧玄璟蹑手蹑脚下床,去了初墨和北慕居住的西厢。
初墨和北慕等候多时,他一推门进来,初墨便道:“王爷请坐。”
萧玄璟坐下,直入主题:“解药有什么问题?”
如果仔细观察,他的下颌线紧绷得厉害,目光中充满了探究之意,又夹杂着一缕不安之色。
初墨把桌上巴掌大的檀木盒推至萧玄璟面前,“王爷请看。”
萧玄璟怀着沉重的心情打开了木盒。
木盒里,躺着一颗红褐色药丸。
正是伽罗花毒的解药。
他倏然明白初墨的意思,也明白了北慕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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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药,只有一颗……
盯着药丸沉默许久,萧玄璟眉头紧紧蹙起,显得神色凝重:“可有其他解毒之法?”
初墨同样沉吟片刻,“只要王爷活着,孩子以后还会有。解药,王爷吃了吧。”
提及孩子,萧玄璟的心似乎猛地涌到了嗓子眼,眼眶也不由红了起来。
“嘭!”
他的手将木盒盖上,闭了闭眼,“真的……别无他法了吗?”
说完,萧玄璟举起右手,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手心。
刚刚,孩子们还在同他打招呼,还说喜欢听他哄他们的娘亲开心。
他甚至想象了无数次,他的阿宁顺利为他生下两个闺女,眼睛、鼻子、嘴巴、眉毛,哪哪都像她,跟她一样娇娇软软,跟她一样听话讨喜。
等孩子再大些,他们会追着他,唤他父王,要他抱抱,缠着他哄睡……m
贺栀宁刚有身孕那会儿,萧玄璟或许可以狠心不要孩子,可现在,夺走他的孩子,与挖他的心有何区别。
“王爷……”北慕欲说些什么,初墨急忙按住了他的手。
萧玄璟抬头看着二人,眼里带着乞求的意味:“无论什么法子,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本王都愿意,只要不伤害阿宁和孩子。”
“确实还有一法。”北慕抽回被初墨按住的手,嫌弃地往衣袍上蹭了蹭。
初墨霍地起身,眼里含着警告:“慕子韫!”
“你忘记筝儿说的话了?”北慕不甘示弱,也站了起来。
初墨当然记得,但现在还不是坦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