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巨响，回荡在破庙上方。


    赫连穹苍腹部中弹，倒在血泊之中。


    他用手捂着伤口，仰头望着同样腹部受伤的萧玄璟，满眼不甘心：“萧玄璟，你卑鄙无耻！”


    赫连穹苍最大的缺点就是过于自负，萧玄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引诱赫连穹苍正面与他一战。


    当然，萧玄璟根本没想给赫连穹苍出手的机会，在他的人马将破庙团团包围、赫连穹苍放弃逃跑的那一刻，赫连穹苍就落入了萧玄璟的圈套。


    而当初赫连穹苍用来挑衅萧玄璟，挑起两国战事的武器，最终成了断送自己性命的利器。


    “呵！”萧玄璟勾唇冷笑，沉冷的声音透着掌控一切的气势，“把他带回去，别让他死了。”


    赫连穹苍脸色难看至极，他还没有输！


    即便战死，他也要拉着萧玄璟一起陪葬！


    想罢，赫连穹苍握着自己的大刀，缓缓站了起来，然后抬刀指着萧玄璟，双目猩红，瞋目切齿，如同嗜血的猛兽：


    “我赫连穹苍绝不认输！”


    “萧玄璟，是真男人，就跟孤再战一场。”


    云松拔刀上前，萧玄璟抬手阻止，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手下败将，再战，也还是本王的手下败将。”


    “没试过，怎知孤一定会输。”赫连穹苍狠厉皱眉，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萧玄璟，你不会不敢吧？”


    “呵！”萧玄璟又一声冷笑，“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本王就遂了你的心愿。”


    话音刚落，赫连穹苍马上提刀劈向萧玄璟。


    萧玄璟丝毫不慌，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举起手里的火铳，瞄准赫连穹苍的胳膊，扣动扳机。


    “嘭——”


    子弹穿过赫连穹苍的小臂，将他身后的佛龛击倒，大刀掉在了地上，赫连穹苍也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往后退了好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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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玄璟连看都没看一眼，转身离开破庙。


    丢了武器，再捡不起来，内力更是无法施展，赫连穹苍眉头深锁，牙齿咬的咔咔作响：“萧玄璟，你言而无信！”


    萧玄璟顿足，“本王，何须对手下败将守信。”


    回头又给了赫连穹苍两枪，一枪搭在了赫连穹苍的左腿，一枪打在了赫连穹苍的右膝。


    “嘭——”


    赫连穹苍重重跪下，毫无一国之君的尊严可言。


    他彻底输了。


    输给了萧玄璟。


    不过，萧玄璟并不觉得此时施加在赫连穹苍身上的痛苦，能慰藉死前将士们的亡灵。


    离开破庙，萧玄璟去了趟军营。仟仟尛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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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将士看到被五花大绑的赫连穹苍，不禁振臂高呼：


    “摄政王千岁！”


    “战神威武！”


    “摄政王千岁！”


    “战神威武！”


    “……”


    当着三军的面，萧玄璟亲自监斩了赫连穹苍，并命云松用无妄军旗裹着赫连穹苍的头颅，亲自送回无妄都城。


    半个多月后，云松把发臭腐烂的国君头颅丢在无妄皇宫的大殿之上，满殿文武大惊失色，气都不敢喘，暂时摄政的赫连荡更是当场吓尿，一屁股从龙椅滑到了桌子底下。


    至此，赫连穹苍成为无妄史籍上在位最短，结局最惨的王，无妄也因此签下了附属于东陵的百年条约。


    他的亲妹妹赫连婧被带回都城，五马分尸，死后更是被人挖出来鞭尸。


    这是后话。


    -


    萧玄璟一行人离开破庙后，一个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女人溜进了破庙，取走了赫连穹苍藏在佛像后的最后几枚金锭。


    这个女人，正是王后梦碎的崔凝。


    萧玄璟等人将破庙包围之前，崔凝奉赫连穹苍之命，去街上买包子，这才逃过一劫。


    拿了钱，崔凝没有离开郢城，而是在城主府附近转悠了好几日，然后去了趟黑市。


    -


    经过多日休养，萧玄璟腰腹的伤口已经痊愈。


    在贺栀宁针灸驱毒和悉心调理下，他的汞毒也没再发作，但要彻底排出体内残余毒素，至少还需一到三个月。


    袁星瑶也醒了，只是像变了个人，不再爱说话，不再黏着贺栀宁，每日除了吃喝拉撒，都将自己闷在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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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草劝她：“小姐，今日天气甚好，不如奴婢陪您去后花园逛逛吧？”


    袁星瑶没搭理。


    冬草继续劝：“小姐不是最喜欢王妃吗，奴婢听闻后花园的玉兰和紫荆开得不错，小姐不如邀王妃一同赏花?”


    袁星瑶仍没有理会。


    冬草跪在床边，轻轻晃了晃被褥，“小姐，小姐有没有在听奴婢说话？”


    试了多次无果，冬草去了趟厨房，亲自下厨。


    午膳过后，袁星瑶忽然有了赏花的兴致，“冬草，你今天是不是跟我说过，后花园的玉兰和紫荆开了？”


    “是啊，小姐是要去赏花吗？”冬草圆乎乎的小眼睛一亮。


    “走吧，陪我去逛逛。”袁星瑶换了身衣服出门。


    这是她生病以来，第一次走出房间。


    冬草立刻让另一个丫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袁夫人。


    “小姐愿意出门赏花，夫人肯定很高兴。”


    “就你机灵。”袁星瑶戳了一下冬草的额头。


    冬草露出傻乎乎的笑：“只要小姐好好的，哪怕让奴婢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万死不辞。”


    “你这丫头，不枉我疼你一场。”袁星瑶的心情好了许多。


    去后花园之前，袁星瑶先去了东厢，邀请贺栀宁一同赏花。


    自知晓袁星瑶的病因，及袁紫蓉刺杀一事是受赫连穹苍威胁，袁家众人便摆脱了嫌疑。


    贺栀宁很珍惜袁星瑶这个朋友，亦觉得赏花游园对袁星瑶的病情有益，便爽快答应了。


    “为夫也去。”跟屁虫萧玄璟黏了上来。


    贺栀宁抬头与他对视，还没说话呢，萧玄璟殷勤地搂着她的腰解释：“你身子重，我怕你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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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没说不让你去。”贺栀宁摸着隆起的小腹，笑弯了眉眼。


    萧玄璟抿了抿唇，“我也没说你不让我去。”


    “贫嘴。”贺栀宁嗔他一眼。


    袁星瑶看着两人，羡慕不已：“王爷王妃感情真好。”


    一旁，冬草低头盯着贺栀宁的肚子，眼里闪过一抹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