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面不改色：“娘娘，属下就是个听命办事的奴才，无法对娘娘所言做出任何承诺，娘娘若有任何不满，可亲自问摄政王。”
“你……”
良妃清楚萧玄璟的办事风格，如果她不从，恐他的人会使用蛮力，反抗的结果是她吃亏。
沉吟刹那，良妃憋下喉间的一口气，甩袖往永德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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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一道宫廊，一行人与淳妃迎面相遇。
淳妃提着一盒点心，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走近，她扫了眼裴凌，目光才落到良妃身上，笑容已敛去，眼里带着疑惑，问道：“良妃妹妹这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因为某些矛盾，良妃和淳妃一直不对付，良妃从不给淳妃好脸色，没好气地怼道：“关你何事！少惺惺作态！”
淳妃永远都是一副无辜且没有任何攻击力的模样，叹息道：“既然妹妹不愿与本宫多言，那本宫就不逼妹妹说了。”
良妃懒得搭理她，继续往前走。
“妹妹是要去皇上那儿？本宫做了些点心，正巧要送给皇上尝尝。”淳妃举步跟上良妃等人的步伐，又斜睨了眼身旁的丫鬟琥珀。
良妃依旧没搭理淳妃。
走了没一会儿，淳妃忽然把注意力转移到裴凌身上，问：“听闻晟王病逝另有隐情，皇上已下令让大理寺查办，裴侍卫今日带人入宫搜宫，是大理寺那边有了新的进展？”
说话间，视线无意扫过侍卫怀里的花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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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凌敷衍：“淳妃娘娘，此事尚未有明确定论，属下不敢妄言，请娘娘恕罪。”
“本宫只是随口一问。”淳妃笑了笑，漫不经心说道，“贵妃忽然丧子，悲痛万分，不小心摔下台阶，受了重伤，本宫方才去看贵妃的时候，她还糊涂着，嘴里一直嚷嚷着摄政王妃是杀害晟王的凶手。”
裴凌装做没听见。
“贵妃受了重伤？”良妃本不想搭理淳妃，但听说贤贵妃受伤，还一口咬定摄政王妃是凶手，忍不住开口问了句。
“良妃妹妹不知道？”淳妃点头。
淳妃还知道，贤贵妃并非摔下台阶，而是被摄政王所伤。
良妃从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只知晟王薨逝是人为，其余一无所知。
“原来如此。”她忽然感叹。
淳妃听出她的话外音，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讳莫如深地道：“本宫倒觉得，摄政王妃曾不顾性命安危，以一人之力救治庐城全城百姓，像她这般纯善之人，怎会做出残害晚辈的事，晟王之死，恐怕是有人陷害。”
“陷害？”良妃冷冷勾唇，“不尽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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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何尝不是无辜的，可摄政王府的人却不分青红皂白搜宫拿人，将她的颜面扔在地上踩。
良妃十分怀疑贺栀宁为当初那一巴掌怀恨在心，又急于洗脱自己残害晟王的罪名，才设计了今日这么一出。
淳妃挑眉，“本宫相信摄政王妃不会。”
良妃没再搭茬，心里的怒气愈深。
摄政王府，萧玄璟一收到裴凌传回的消息，立刻赶往皇宫。
贺栀宁晚一刻才知裴凌查到了凶手。
王府马车行至宫门，恰逢萧迟匆匆而来。
“皇婶……”
萧迟忙不迭追上王府的马车。
贺栀宁叫停马车，掀开车帘：“五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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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婶，母妃绝不是凶手，侄儿恳请皇婶相助。”萧迟担心皇上和摄政王会直接定了良妃的罪，希望贺栀宁能帮他。
裴凌查到了良妃？贺栀宁凤眸一眯，沉默刹那：“你先上车，随我入宫。”
“多谢皇婶。”萧迟上了车。
贺栀宁问：“此事，你怎么看？”
“母妃长居深宫，为人直爽，不喜麻烦，后宫之争更是能避则避，往日与贤贵妃连话都说不上几句，她绝不会用如此阴险的法子杀害二哥。”萧迟笃信，是有人陷害良妃。
贺栀宁微微皱了皱眉：“你可有证据证明良妃的清白？”
她虽与良妃无深交，但良妃的性子确实直爽，甚至有些火爆。
直觉告诉她，良妃是凶手的可能性很低。
不过，人心不古，她只信事实。
“我没想到二哥的事会牵连到母妃。”萧迟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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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栀宁心想，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萧迟居然完全没有防备，可不是位合格的皇子。
“既然没有头绪，待会再说吧。”
其实，萧迟不是不关注这些事，而是他从前的心思都在刑部，最近的心思都在赫连娜母子身上，压根没料到自己和良妃从不参与储位之争，却被拉入这道旋涡之中。
萧迟暂不能确定幕后真凶是谁，但一定是最后得利之人。
除了晟王，他还有两个兄弟，老四萧云胤，老六萧砚。
永德殿内，良妃否认自己是凶手。
淳妃瞧出皇上信任贺栀宁，偶尔插上一句，话里话外没有明言良妃是凶手，却有意为贺栀宁说话。
无形间挑起了良妃对贺栀宁的敌意，也无形间在皇上那儿增添了一些好感。
萧玄璟从头至尾不发一言，神色冷淡，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皇上被良妃的大嗓门吵得头疼，但从良妃的话，他断定此事没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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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妃，给朕闭嘴！”他拍了一下龙案，沉声开腔，“宣大理寺卿和仵作进殿。”
良妃不说话了。
这时，小太监进殿禀报：“皇上，摄政王妃和五皇子求见，此刻正在殿外等候。”
一听自家媳妇进了宫，没等皇上说话，萧玄璟已经起身往外走。
皇上见此，只道：“宣五皇子等人进殿。”
殿外，萧玄璟小心翼翼搂着贺栀宁，边走边问：“累不累？”
“不累。”自怀孕后，萧玄璟把她看得比眼珠子还重……她哪有那么娇弱，贺栀宁暗暗叹息，转而问道，“事情审问得如何？”
“裴凌已去华阳殿拿人，事情真相，稍后便知。”萧玄璟轻声道。
贺栀宁不明所以，“华阳殿？凶手是贤贵妃身边的人？”
萧玄璟没回答她，转头瞥了眼萧迟，“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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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萧迟麻溜地走近。
萧玄璟皱眉道：“人证物证皆指向良妃，若无证据证实良妃清白，本王不会手下留情。”
“皇叔，母妃……”萧迟想说什么，萧玄璟已扭过头，明显不想搭理他。
萧迟只好把话咽回去。
贺栀宁小声问萧玄璟：“凶手真的是良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