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萧玄璟和贤贵妃，皇上等人也十分怀疑。


    世上若真有让人吐露心声的真话丸，岂非无秘密可言。


    皇上命太医上前检查药丸。


    经过几名太医轮番检查后，詹院正先道：“回皇上，此药丸所用药材皆常见药，无毒。”


    那枚药丸的配方，他一闻便知，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益气丸，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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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摄政王妃非说它是什么真话丸，难道里面还添加了他见所未见的药材？


    其余太医同样疑惑，却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接连附和着詹院正的话。


    贺栀宁看着几位太医皱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的眉毛，暗笑。


    皇上见此，又确认一遍：“既然无毒，爱卿可能瞧出它的妙用？”


    詹院正扑通跪下：“皇上，此药丸为毒医所制，用量精妙，微臣医术不精，断不出其妙用，请皇上降罪。”


    其余太医“嘭嘭嘭”跪下请罪。


    贺栀宁差点笑出来。


    她很想告诉他们，这药丸确确实实只是最普通的益气丸，根本不是什么真话丸。


    “十九媳妇，连朕的太医都瞧不出这药丸的玄机，朕很好奇，你便让朕瞧瞧，它到底能不能让人吐露真言。”贺栀宁是毒医的徒弟，她手里有毒医制的药丸不足为奇，皇上不可能为此责罚太医，冲贺栀宁慈祥一笑道。


    贤贵妃心里顿时没了底，面露一丝惊慌：“皇上，臣妾不信这世上有什么真话丸能让人吐出真话……咳咳……定是摄政王妃糊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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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栀宁斜睨着贤贵妃，眉毛弯了弯，“是与不是，一试便知。娘娘若是连试都不敢，只能说明娘娘心虚。”


    “本宫……”此话挑起了贤贵妃的怒火，一激动，她的喉间又涌上一股腥甜，“无稽之谈！”


    贤贵妃这番抗拒之举，让皇上起了疑心。


    而贺栀宁坦然的神色，更是让皇上迫不及待想试验真话丸的效果，“贵妃难道不想知道老二到底为谁所害吗？”


    “皇上……”


    “十九媳妇，开始吧。”皇上打断了贤贵妃。


    “是。”贺栀宁拿起一枚药丸塞进嘴巴，苦涩的药味弥漫口腔，令她不禁蹙了蹙眉。


    随后，她走到贤贵妃跟前，把药丸递了过去，“娘娘，请吧。”


    贤贵妃没有办法违逆皇命，硬着头皮把药丸吃了下去。


    她就不信，一枚药丸就能套出她的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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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看着我的眼睛。”贺栀宁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贤贵妃无意识抬头，与贺栀宁对视。


    一双是惶惶不安的眼睛，一双是明亮清透的云眸，视线交汇时，贺栀宁无声蠕动了几下嘴唇，贤贵妃便垂下眼睫，直勾勾盯着她的唇。


    因为贺栀宁背对着萧玄璟，萧玄璟看不到贺栀宁的小动作，却能将贤贵妃的反应尽收眼底。


    真话丸，真的有用？


    岂非他女人也会句句吐真言？


    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萧玄璟满腹狐疑。


    贺栀宁趁机拍了一下贤贵妃的肩膀，然后转身对皇上福了福身：“皇上，可以开始了。”


    她转身之际，贤贵妃也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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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垂的眼睫遮住了贤贵妃空洞的眼神，皇上瞧不出任何端倪。


    他先问的贺栀宁：“十九媳妇，你奉命医治晟王当日，可威胁过晟王？”


    “回皇上，臣妾只给晟王开过一瓶止疼散，不曾威胁晟王。”贺栀宁毫无感情的说道。


    皇上：“止疼散，你可做了手脚。”


    “不曾。”贺栀宁摇了摇头。


    皇上沉吟刹那：“晟王被阉，是你所为？”


    贺栀宁点头：“是，臣妾随贵妃娘娘前往承恩寺祈福，遇晟王，晟王对臣妾起了歹心，臣妾不从，晟王便利用臣妾的家人威胁臣妾，还逼迫臣妾辅佐他夺储称帝，臣妾吓坏了，搬出摄政王震慑晟王，不想此法非但无效，还激怒了晟王，最后，逼得臣妾不得不反抗。


    幸而摄政王派了影卫护臣妾安危，不然臣妾就……”言至此，委屈的眼泪无声从眼角滚落，“臣妾伤晟王非臣妾所愿，但臣妾重伤晟王，确实罪不可恕，臣妾任凭皇上处罚。”


    萧玄璟知晓当晚内情并非贺栀宁所言，这一刻，彻底打消了对真话丸的怀疑。


    却又有了新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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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真话丸无效，那她如何让贤贵妃吐露真话？


    难不成贤贵妃会顺着她的假话，承认老二的罪行？


    皇上沉了沉眸子，没再追问贺栀宁，视线挪到贤贵妃脸上，“贵妃，摄政王妃所言，你有何辩解？”


    “回皇上，摄政王妃所言非虚，一切是晟儿咎由自取。”贤贵妃语气平静。


    此话一出，皇上如五雷轰顶。


    戚芃芃和太医们更是吓傻了，这……真话丸竟有如此奇效？


    尤其是戚芃芃，瞳孔剧烈收缩，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要是皇上用真话丸审问她，她的阴谋诡计岂非全部暴露无遗？


    那是可杀头，不，是株连九族的欺君大罪啊……


    戚芃芃整个人从头凉到脚，回想着母亲曾交代她的话，试图寻找脱身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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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继续审问贤贵妃：“朕再问你，摄政王妃为老二医治后，老二可曾告诉过你，他受摄政王妃威胁？”


    “不曾。”贤贵妃几乎没思索就脱口而出。


    皇上紧皱起一双老眉：“刚刚为何不说实话？”


    “是她害晟儿成了废人，害晟儿无望继储，臣妾要为晟儿报仇！”贤贵妃的语气依然是平静的。


    皇上的注意力都在贤贵妃的说辞上，并未察觉贤贵妃与贺栀宁回答问题时，两人的反应有细微的不同。


    观察入微的萧玄璟倒是发现了，却想不通贺栀宁是如何做到的。


    皇上愤怒地拍案而起：“老二伤情加重，也是你一手策划的？”


    “不！晟儿是臣妾的孩子，臣妾怎么舍得伤他害他……”贤贵妃说着，嘴里呕出一口淤血。


    贺栀宁瞧着时辰差不多，伸手搭在了贤贵妃肩膀上，下一秒又滑到她的胳膊处，扶住摇摇欲坠的贤贵妃。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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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贵妃猛然清醒，发现自己被贺栀宁抓着，怒推开她：“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