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婶，孩子……孩子怎么会这样？”


    仅看上半身，孩子与普通人无异，可下半身却…萧迟猛地想起太医说赫连娜早产是因为中了毒，急色询问道：“是不是因为阿娜中毒，才导致孩子的双腿有问题？”


    到底是谁要害他的妻儿？


    贺栀宁以为赫连娜把赫连婧下毒的事告诉了萧迟，而隐瞒了他孩子畸形一事，他才会这么问，于是直言道：“赫连婧下的毒比较特殊，孩子在娘胎里，吸收母体营养的同时，会连同毒素一并吸收，从而导致畸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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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迟错愕地看着贺栀宁，怔愣半晌：“赫连婧？是赫连婧下的毒？”


    “她没告诉你吗？”贺栀宁把当时在承恩寺说过的话说了遍。


    萧迟如遭雷击，脸色苍白，向后踉跄了几步：“赫连婧……赫、连、婧！”她没有理由害阿娜啊！


    萧迟重复低喃着赫连婧的名字，怎么都想不明白赫连婧的动机。


    当时在大理寺监牢，萧迟就觉得赫连婧不对劲，可他又想着两人姐妹情深，且赫连婧有求于他们，没理由害人，再加上太医并未查出赫连娜中毒，所以萧迟便没放在心上。


    如今生出的是个残疾儿，萧迟对赫连婧恨之入骨。


    堪堪回神，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孩子，又看了眼昏睡的妻子，忽然双膝跪下：“皇婶，阿娜的病，您有几成把握？”


    顿了一下，他又问：“太医说阿娜是中毒导致的早产，阿娜体内的毒，可能解？”


    说罢，连磕了好几下头。


    看到萧迟并没有因为赫连娜生了个畸形儿而嫌弃赫连娜，反而为她屈膝求医，贺栀宁不是不动容，但赫连娜的情况，她着实没多大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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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尽力而为，你先起来吧。”她抬抬手，示意萧迟起身。


    “多谢皇婶。”萧迟眼眶通红，起身后，又看了眼孩子，“皇婶，孩子……孩子可有医好的可能？”


    贺栀宁想了想，叹了口气：“孩子太小，体内的毒素会对他造成很大的影响，且影响的不止是他的身体，还有脑袋和五脏六腑，目前我只能先试着为孩子排毒。”


    “只要皇婶愿意救侄儿的妻儿，我愿付出任何代价。”萧迟紧紧抱着孩子，眼里似有波光粼粼的雾气在闪动


    虽然与萧迟夫妻接触的不多，但贺栀宁觉得他们不坏，尤其是萧迟，重情重义，她点头应声：“五皇子妃是我的侄媳妇，你儿子是我的皇侄孙，我自当全力相救。”


    “多谢皇婶。”萧迟嗓音哽咽得厉害，见贺栀宁答应得很干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拼命道谢。


    贺栀宁走到桌边拿起了那只带毒得药碗，结束了上个话题：“五皇子妃之所以早产，是因为这碗坐胎药里加了少量的藏红花，按理说五皇子妃胎儿已成形，少量藏红花对她的影响不大，但她之前动过胎气，身体亏损严重，才会难产血崩。”


    “此次中毒一事，必是有人蓄意为之，你尽快查清，以免背后之人故技重施。”昨日她才稳住赫连娜的病情，今早赫连娜就出事了，直觉告诉贺栀宁，此事极有可能是冲她来的。


    至于那人为何要这么做，不过是笃定赫连娜出事后，萧迟定会求她相救。


    一旦赫连娜和孩子死在她手上，无论赫连娜早产的原因是不是中毒，萧迟都会把赫连娜母子的死怪在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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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萧迟明白事情与她无关，不会恨她，可难保将来会有人利用此事激怒萧迟，只要萧迟有一丝动摇，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那人的目的便达成了。


    退一步说，萧迟保持理性，他的母亲良妃呢？皇上呢？太后呢？毕竟赫连娜肚子里怀的可是皇长孙。


    贺栀宁心里的头号嫌疑人，便是贤贵妃。


    萧迟神色凝重地点头。


    “多谢皇婶提醒，我会尽快查清真相。”


    “皇婶，您先回去休息吧，皇叔还在门口等您呢。”


    贺栀宁留下两张药方，一张是替赫连娜调理身子的，另一张是为孩子排毒的，并交代道：“孩子还小，乳娘每日晨间服一次药即可，千万不能操之过急。”


    “我记住了。”萧迟如珍宝般收好药方。


    贺栀宁出了房间。


    萧玄璟立即迎上来，将她打横抱起：“累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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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栀宁头一歪，闭着眼靠在萧玄璟肩头，并摸了摸叫唤的肚子，“好饿啊。”


    “这就回去。”萧玄璟疾步往外走。


    两人离开时，贺栀宁隐隐觉得有人在看她，于是半睁开眼，扫了眼院子里的人，视线与一绿衣丫鬟触碰时，丫鬟马上垂下了脑袋。


    贺栀宁觉得那丫鬟有点问题，可萧玄璟走得太快，出了院子便运上轻功，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索性闭着眼休息。


    “你觉得五皇子如何？”过了一会，她忽然问。


    萧玄璟眉心一皱：“关心他做什么？”


    “吃醋啦？”听他语气酸溜溜的，贺栀宁抬眼看着他。


    萧玄璟并未掩饰自己的醋意，再次拧眉：“你说呢？”


    “算了，不问你了，我自己用眼睛也能看。”贺栀宁故作生气的撇撇嘴，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萧玄璟登时慌了，停下脚步，错认的十分干脆：“为夫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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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栀宁强忍笑意，没有理人。


    萧玄璟低头亲了她一口，然后说起萧迟：“老五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堪当大任。”


    “你的意思是，想立他为太子？”贺栀宁睁眼。


    萧玄璟微微颔首：“老二只想走捷径，老四无意朝政，老六贪玩，只有老五兢兢业业做实事，本王确实建议皇兄立他为储，只是皇兄坚持立嫡立长，所以立储一事，一直拖着。”


    自古立嫡立长不立贤，皇上的想法也没错。


    但如果萧玄璟有意支持萧迟，萧迟继位的可能性很大。


    想罢，贺栀宁便将赫连娜母子的情况告诉了萧玄璟，“皇长孙生来是个残疾儿，皇上恐怕更不会同意你的想法，甚至还可能降罪赫连娜，迁怒萧迟。”


    “老五的事，你不用操心。”萧玄璟再次运上轻功，朝摄政王府飞去，想到贺栀宁喜欢孩子，过了片刻又补充一句，“至于那孩子，你尽力医治，无需有任何负担。”


    贺栀宁点头，然后没再讨论这个话题。


    萧玄璟见她累得眼皮都在打架，也没再提避子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