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舞小姐,我没事。”
锦宁冷冷说着,顺便后退了一步,避开了阮飘舞的触碰。
她抗拒的非常明显,傻子都能看出她的不喜来。
阮飘舞美眸之中顿时漾起了蒙蒙雾气,咬着下唇委屈道:“宁哥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锦宁没什么诚意地在心里夸了一句,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她留:“是。”
阮飘舞再也受不了,嘤嘤嘤哭泣着跑开了。
锦宁嘴角一抽。
她怀疑这个气运之子脑子有问题并且有证据。
但是没有什么卵用,天道的宠儿么,不管她本人怎么废,都能走向人生巅峰。
这个任务,是真的真的不好下手。
想了想,她转身离去,径直走向了刑罚堂。
刑法堂,顾名思义,便是专门受刑的地方,是红楼用来惩罚犯了错的人的牢狱。
她惹了阮飘舞哭,估计夜煞很快就会杀过来找她麻烦。
在弄清楚天道到底有多宠阮飘舞之前,她并不打算贸然动手。
因为一般来说,天道的宠儿的男人,也会沾染几分她的气运,很不容易弄死。
锦宁猜的没有错,阮飘舞嘤嘤嘤着跑开之后,非常巧地就遇上了夜煞。
她原本并不想跟夜煞告状的,因为她心里也有点数,知道一旦夜煞得知欧阳锦宁惹哭了自己,一定会去找欧阳锦宁的麻烦。
看到夜煞的瞬间她就慌了,非常想逃走,但她又没有武功,怎么可能逃得掉?
很快,她就被夜煞逮进了怀里。
感觉自己逃不掉了,阮飘舞便打定了主意,等会儿不论他怎么威逼利诱,都绝对不供出宁哥哥来,不然就是害了宁哥哥。
夜煞果然追问她哭的原因,她当即就推说是因为突然想家了所以哭了。
但是夜煞根本不信,就把她扔到了床上,在她身上煽风点火。
趁着她迷迷糊糊意志薄弱的时候,他状似无意地说道:“阿宁怎么惹你了?”
乍一听到欧阳锦宁的名字,阮飘舞下意识说道:“他不喜欢我呜呜呜……”
那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委屈。
然后,夜煞就炸了。
好嘛,当着他的面就敢去想别的男人!
当然,他舍不得惩罚阮飘舞,就只能去找欧阳锦宁的麻烦。
一听欧阳锦宁居然自己主动去了刑罚堂领罚,他冷笑一声:“这小子倒是不蠢!如此,便饶他一条狗命!”
饶了命,却不会免去刑法。
为了让欧阳锦宁感受到组织的温暖,夜煞特意点名和他最不对付的陈峰,让陈峰去监督行刑。
牢房里,锦宁一条腿搭在潮湿的床上,一条腿垂在小床下,手托腮看着牢房门口的方向,动作狂野而慵懒。
头一次做男人,她突然发现这滋味还真不赖,至少不管她做出多放浪不羁的动作,都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还会觉得她帅呆了酷毙了……
正思考着有关于这次任务的一些线索,牢房的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她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走了进来。
昏暗的牢房里,那人浑身上下笼罩在黑暗里,让人看不出ta的身份,甚至是性别。
不过,锦宁敏锐地闻到了一股玫瑰香。
她神色一动,有些意外。
下一秒,那人就掀开了斗篷的帽子,露出了一张妖艳的面庞,语音却很冰冷:“不想死就快跟我走!”
来人名叫玫瑰,红楼杀手榜排名前二十的高手。
不过,她最擅长的不是武功,而是魅惑之术。
白话讲就是利用身体勾引男人,然后趁着男人意乱情迷的时候一击毙命。
锦宁没有动,只是皱眉看她:“放我走了,你就活不成了。”
玫瑰妖冶的面庞上没有一丝表情,她冷冷道:“门主舍不得杀我,顶多就是在床上折腾我一下……”话锋突然一转,嗤笑道:“不对,他现在看不上我,所以就连床上的折腾也免了。”
随即看向锦宁:“门主派了陈峰过来招呼你,落到他的手里会有什么下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锦宁一愣,没想到夜煞居然丧心病狂到了这个地步,会派陈峰来对付原主。
虽然刑罚堂号称是比十八层地狱更恐怖的存在,但这里面的人也是欺善怕恶的,知道欧阳锦宁不好惹,根本不敢下死手折磨。
可陈峰不同,那家伙向来看原主不爽,肯定不会放过这一次的好机会。
“别犹豫了,快走吧!”见锦宁只是低着头不说话,玫瑰冰冷的眼神里划过了一抹急色。
陈峰接到命令肯定会迫不及待地过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想着,她就要冲过去给锦宁打开手铐。
然而不等她动作,眼前的男人便微微一用力,震断了那手铐。
她惊得张大了嘴巴。
那可是用玄铁所打造的啊!
以坚不可摧着称!
要知道,便是红楼杀手榜第一的高手来了,也没有办法震断。
这也是为何,红楼里受罚的人有那么多,却从来没有人被封住内力的原因。
因为夜煞非常自信,自信没人能震断这玄铁所打造的兵器。
可是现在……
不等玫瑰从震惊中回神,她身子突然一颤。
那人,居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俩人已经离开了刑罚堂,甚至离开了红楼。
“你……我……”玫瑰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疯了吗?居然擅自离开刑罚堂?陈峰本来就想除掉你,你这么做,简直就是直接给他递了刀子!”
锦宁不在意地耸耸肩:“那种蠢货,就算是我给了大炮,他也弄不死我。”
这时代没有火炮,玫瑰不知道“大炮”是什么,却听出了锦宁的狂傲和自信。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自己黑暗的世界也被他的自信点亮了。
红楼杀手向来无情,只有同一批的存活下来的两个人才稍稍有一些战友情谊,别的成员之间就是纯粹的竞争关系了。
她和欧阳锦宁不是同一批的战友,可是在一次她执行任务险些失败的时候,他偶然路过并顺手救了她。
他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
她并不是天生放荡,也不想用身体来完成任务。
但人在红楼,身不由己。
她知道自己有多脏,而他阳刚纯澈,宛如世间最耀眼干净的太阳石。
他们是两个极端,他高高在上,而她只配在腐败的泥沼之中挣扎,所以不管她心中的感情有多浓烈,也从不会表现出来,每次面对他,她都会摆出一副厌恶的冰冷表情。
若非这一次他有生命危险,她甚至不会主动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