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一则新闻席卷了h市的新闻版面,也横扫了所有h市的人的人朋友圈——在余家坳的弯道处,一辆货车在拐弯时突然失控,撞破了栏杆翻下山崖,货车的油箱当场爆炸,等救援队到达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一具货车的残骸和一具烧焦的尸体。
这则新闻对于忧国忧民的人来说,就是一通值得唏嘘感慨、同情那可怜司机的时事;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就是感慨一句就忘掉的遥远事件。
可,对于二十来个每天都需要途经这里至少一趟的人来说,却是当头棒喝。
李亮是公交车公司的司机,他所驾驶的8路车,每天最少都要经过余家坳的弯道四次。
凭他老练的车技,过弯道什么的不在话下,当司机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在这个地方出过事。所以对于这个人人闻之色变的半死亡弯道,他其实是没什么感觉的。
可今天!此刻!
看着手机上的新闻,他却浑身发冷,整个人就像是掉入了冰窟里一样。
大热的天儿,他却只想找条棉被把自己给盖起来。
拥有同样感受的不止他一个人,当时在车上的二十来个乘客,此时又是庆幸又是后怕。
他们都想起了那个长的很好看的年轻人的警告。
在当时听来像是胡话的警告,这会儿却成了被实践过的真理。
出事的时间、地点甚至是后果,都和那个年轻人说的丝毫不差。
唯一不同的就是,少了他们这一车人。
想到这里,这些人又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他们没有依照往常的时间到达余家坳那条弯道地原因——车胎爆了!
哦不,确切的说,是车胎被人扎了。
而扎破车胎的,是一根银针!
当修车师傅从轮胎里找到了那根几乎钉进了车轱辘地金属框上的银针的时候,还一脸惊奇地询问司机是怎么办到的?
因为,那根银针实在是太软了!
这么软的银针,便是扎透轮胎都十分困难。
而事实却是,那银针不但是扎破了轮胎,还钉进了轮胎的金属框架上。
太特么玄幻了!
现在看来,这跟恩就不是什么玄幻,而是老天爷再冥冥之中帮了他们。
哦不,不是老天爷!
而是那两个年轻人!
那两个人是神相吧?
此时,神仙锦宁和张宁已经分道扬镳了。
张宁这次回来就是来看望生病的父亲的,他回家以后肯定要去医院,锦宁也不着急去完成任务,就真的背起画板去写生了。
张宁的家住在一个小山村里,山村不算贫穷,但也不算富有。
他们家住在村子的尽头,房子是刚盖好不久的新房。
而盖房子的钱,都是它从傅修那里得到的。
想到这里,他突然就觉得很难受。
他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名牌大学毕业的毕业生,上学的时候成绩名列前茅,属于年年拿奖学金的那一挂学霸。
可,自从跟腐朽在一起以后,他就丧失了进取心。
被人欺负了?有傅修帮他解决。
遇到困难了?有傅修帮他解决。
缺钱了?有傅修给他。
傅修给了他令人心动的宠爱,对他唯一的索求就是他的感情和他的身体。
所以毕业后的这几年,他每天做的事情,不是和傅修在一起就是在等待和傅修在一起的路上。
上学的时候,傅修尚且还能看到他的才能和头脑,可毕业以后,傅修能看到的就只有他的身体。
想到这里,他的心突然就荒凉一片。
他很想问问自己这些年究竟都取得了什么成就?
可是想来想去,除了傅修的爱和呵护以外,就再也没有别的。
他曾经以外有了那人的爱就拥有了全世界,可如今回忆起来,却发现他的人生一片荒无。
曾经那个优秀的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被杀死了。
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和人生。
小山村额生活节奏很慢,村里常常有人四下串门。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张宁的到来,他们都露出了奇特的表情。
察觉到那些人的视线,张宁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事实上,他也逃了。
逃回自家的小院之后,他才想起来自己想先回村子的原因——帮父母拿换洗的衣物,顺便把车开过去,不然来回都要打车不方便。
锦宁背着画板过来,原本只是想利用画板打掩护的,没什么野外写生的心情。
不过当她来到了那片口碑不错的小溪谷中的时候就改变了注意。
这里的环境,的确很优美。
远处的青山层层叠叠,溪水清澈碧绿,溪水之中,鱼儿欢快地游来游去,居然不怎么怕人。
附近怪石林立,奇形怪状的石头组成了奇异而又独特的景观。
外面的温度已经接近四十度了,但这里却非常凉爽。
一阵微风吹来,卷起了青草香与花香,混合着溪水的湿润和凉意,拍打在人的皮肤上,舒服的让人忍不住荤荤欲睡。
锦宁坐在一块怪石上画完了一幅画,然后伸了个懒腰,就准备躺下眯一会儿。
正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
这种难得清闲的时光,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遇到的。
该享乐时就享乐,和平常地忙碌并不冲突。
在微风的轻柔抚摸下,她很快就有了睡意。
突然,系统急促的警报声响了起来:【警告!警告!任务目标有危险!请宿主尽快营救!警告!警告!一旦任务目标死亡,任务就会判定失败!】
锦宁刷的睁开了眼睛,眸中划过一抹冷芒。
与此同时,县医院,张父的病房里。
前来看病的七大姑八大姨将病房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咧咧地嗓门险些掀翻病房的房顶。
三人的病房里,另外两个床的病人被这些亲戚烦的不行,只能选择出去安静。
毕竟住进这个病房里的都是心脏偶问题的,要是他们再不出去,估计都能被刺激的当场发病。
张父也很想躲出去,但根本躲不掉,毕竟人家是来看他的。
所以,他非但不能躲,还不能埋怨这些人嗓门大,不能对他们难听的话发表意见,否则的话就是不识好歹。
张宁站在病床前,低垂着头。
而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之所以扯开大嗓门胡咧咧,就是为了“教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