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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连串的琐事

    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完满地度过了。


    当天晚上,克雷顿赠予了自己的侄女一把锋利的匕首,得到的回礼则是一个还未完成的东西,那是唐娜为他量身定做的剧本,是她这样的天才少女可能要花费一个月时间才能完成的恢弘大作。


    睡前互相告别的时候,唐娜再次询问克雷顿是否可以不去学校,她悄悄地告诉他,自己躲避学校并不是害怕学习,而是有十分重要的理由,但当克雷顿提起时,她又表示这个理由被守护咒保护着,不能由她主动提起。


    “等你变成我这样,就知道我为什么不想上学了。”她好像老人家一样感慨万千。


    克雷顿看着这个十五岁的漂亮小姑娘,理所当然地摇头拒绝了她,并且决定在自己的传记里将这个一生未解之谜记录下来。


    第二天,他们没带翠缇丝,而是两个人去了佩罗的葬礼。


    老佩罗的尸体和家人度过了最后一个节日,躺在棺材里看起来格外安详。


    芭芭拉看起来没有生克雷顿的气,她亲切地向他问好,又主动承认了自己的过错,还让自己那大大小小的孩子喊他叔叔,唐娜也变成了这些孩子的姐姐。


    长老会帮芭芭拉的家庭摆平了不少生活问题,但克雷顿发现她看起来还是在为什么发愁,在葬礼上会时不时地失神。


    朱利尔斯也出席了葬礼,他用绷带包着鼻子,衣服上满是口袋,手里还提着鸟笼,古怪的发型和造型与葬礼现场格格不入。


    主持葬礼的牧师很年轻,他一身黑衣,腰背挺直,为老人祷告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克雷顿不由自主地想,他或许不知道葬礼上的宾客都是什么身份,否则不至于如此自信。


    在佩罗的大儿子铲下最后一铲土后,孩子们将棺材沉入坑底,接着再将土盖回去。


    在这之后,佩罗的家人们留下继续哀悼,而宾客则渐渐离开这里。


    朱利尔斯找上了克雷顿,他将鸟笼塞给克雷顿,但又被克雷顿退回来。


    “她还没走。”古董商严肃地告诉他,随后带着侄女扬长而去。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朱利尔斯拎着鸟笼在原地还萧瑟的站了很久。


    男巫悲哀地看着鸟笼,里面又发出啾啾的叫声。


    她还没走。


    葬礼后的第二天凌晨,翠缇丝就消失在了贝略新宅里。


    她对唐娜隐瞒了离开的时间,选择在女儿睡着的时候离开,是克雷顿送她去的火车站。这是为了避免离别的伤感。


    上午五点半,火车已经如同一条巨蟒般卧在轨道上了,但蒸汽锅炉还没有烧开,站台上也只有寥寥几个人,基本都是穿着灰褐色制服的铁路公司职员,承重柱上的大时钟指针滴答滴答的走着,令人心烦意乱。


    翠缇丝拖着行李箱走进站台,克雷顿在她的身后站着,打算一直等到她进入火车。


    如果事情发展的不顺利,这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翠缇丝向火车走了几步,又转身看克雷顿。


    有那么一会儿,他以为她要回心转意留下来了,但她没有,她只是问了他一个问题。


    “克雷顿,你的心里还有乌伦吗?”


    这个问题简直莫名其妙。


    但克雷顿还是回答:“我心里一直有他。”


    他心底记着每一个家人。


    但翠缇丝看不出表情地摇了摇头:“你看起来不像是心里塞着乌伦,倒像是胃里塞了一个乌伦。”


    说完,她转身走进了蒸汽巨蟒的腹中,留下克雷顿在原地惊愕。


    一直走到家门口,他才反应过来翠缇丝是讲了个关于他身材膨胀的笑话。


    “真是混蛋啊!”他哭笑不得。


    这会儿唐娜已经起床了,克雷顿守在餐厅告知她翠缇丝已经离开的消息,她哭了一小会儿,到了早餐后又快活得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跟着家庭教师去上课了。


    克雷顿喜欢这种性格,像她这样的人死法中就不存在“心碎”这种选项。


    算算时间,他也该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了。


    就在他打算再次出门,去酒馆一醉方休的时候,忽然又有人登门拜访了。


    “贝略先生,有些事需要您处理一下,关于热沃。”


    这个陌生人看起来鬼鬼祟祟的,带着武器,还隔了老远说话,克雷顿险些要枪毙他,还好他及时证明了自己属于长老会。


    “你害怕我?”克雷顿问。


    长老会的使者支支吾吾地否认了,但又不肯和他坐在同一辆马车上。


    十五分钟后,他们的马车在一处长老会的据点停下,这名使者领他进去。


    这地方是个非常大的仓库,许多森威特啤酒的空瓶装箱垒在这里,它们层层叠起,形成许多密不透风的高墙。而在这些箱子形成的高墙迷宫中心的空地上,就是暗裔和教会人士、政府职员汇集的地方。


    十几个人零零散散地站着,光看衣服就知道他们属于哪个势力。


    教会的低级神职根据教义穿着黑白配色的衣物,政府职员只穿礼服,且只有两个,而长老会的人则为了掩盖身上的异类痕迹,都穿着宽松的大衣。


    这里没有椅子,唯一坐着的人是楚德·奥斯马尔,他被反绑着双手,坐在一堆木箱子上虚弱地喘气,栗色的鬓角有血流下。


    一个政府职员低头看着奥斯马尔:“他还敢和我们提条件”


    “那个人来了。”他的同伴提醒他。


    克雷顿在这些人的注视下走到近处,身上的黑大衣很好的融入到其他长老会成员之中。


    “这位就是贝略先生吧?”这位政府职员抢先一步上前和他握手:“其实我们已经从这个囚犯的口中把事情问的差不多了,只是有些事他始终不愿意透露,坚持要先见到你才能开口。”


    他松开手,从旁边的箱子上拿来一本本子:“您看一下这份证词记录,如果属实,那就在下面签个名字。”


    克雷顿的瞳孔在眼眶里从左滑动到右,没有看到路易斯教士的身影,而其他的长老会成员没有表现出异样。于是低头看向证词记录,确认无误后写下自己的名字,将本子交还给政府职员。


    这名政府职员满意地点头,将本子夹在腋下,又看向奥斯马尔。


    “现在你该开口了吧?那份地契是你从哪里弄来的?它早就被先王回收了,属于国有的资产。而且不应该被你拿到手。”


    红头人缓慢地抬起头,裂开的嘴唇翘起,向询问者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鲜血已经涂满了他的牙龈,看来他这段时间过的并不好。


    “一个好人给了我那东西,他穿着和你一样的衣服”


    长老会的人都笑出了声,教会的人则对政府职员怒目而视。


    不过这个职员似乎已经习惯这种眼神了,他只是感叹一声:“啊——我们的好同僚”,然后就继续等待奥斯马尔吐出更多信息。


    “名字,我要名字。”


    “这是第二个要求了。”


    奥斯马尔的回答显然不能让人满意,这个职员对着他的腹部猛踢了一脚,他开始吐血,眼睛上翻,旁边的圣职立刻扑过来用药物和奇迹救治他。


    当救治完成,圣职严肃地看着这个职员。


    “我不建议再对他用刑,他的身体情况已经很差了。”


    “好极了。”职员对奥斯马尔说:“你听到了吗?说你的要求吧,一会儿如果我有空,还能帮你带个奶嘴。”


    才苏醒的红头人看向克雷顿,眼神令人寻味:“我要和克雷顿·贝略单独说说话。”


    这下所有人看的都是克雷顿了。


    狼人皱眉:“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可以和你谈的。”


    “的确如此,但他们会让你同意和我谈的。”楚德·奥斯马尔咳了血出来,眼神瞥向政府职员。“现在是你们需要我。”


    政府职员的脸色难看起来。


    地契的丢失不是一件小事,尽管那块地只是一片无用的沼泽,但涉及到侵吞国有资产就没有小事。


    “别动手。”他对克雷顿说,然后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这片空地。


    克雷顿的耳朵动了动,那些人根本没有走远,他们只走了几步,现在正站在空箱子建成的高墙后面倾听着这里的谈话。


    他对奥斯马尔开口了:“我倒好奇你要做什么,我们的仇怨好像比其他人都要大些。”


    “那些我都不在意,我所要向你说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请求而已——请你为阔克收敛尸体”奥斯马尔还没有说完,就被克雷顿打断了。


    “我想你很清楚,他没有尸体,这就是你自己干的。”


    “那就埋葬他最后穿着的衣服,用火葬的方式,最后的灰放进一个圣坛里。”


    这是圣人的埋葬方式,不过并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事情。


    “就这样?”


    “就这样,但他们依旧不肯满足我。”奥斯马尔平静地说:“其实我之前和他们提起过这一点,但神职者们不同意这个交换,因为他们认为这是异端的行为,决不能妥协。一群无信者,甚至是暗裔居然也赞同他们的说法。不过我相信你不会在乎这个。”


    克雷顿简直忍不住要笑了:“我是不在乎,不过你是怎么了?快死了才良心发现?”


    他刚刚看了证词,原来在热沃搞鬼的全是奥斯马尔一个人的打算,来自末日追寻者教派的阔克反倒阻止了几次奥斯马尔的恶行,虽说最终也走到了一块儿,但发生这种情况不能说不滑稽。


    红头人摇了摇头,舔干净嘴唇上的血:“我的确为此后悔,但如果我成功了,这本来也是我要做的。我的想法从来没有改变过,只要你的处境和我相同,你就会明白我的动机。”


    克雷顿笑得更开心了,他开始觉得这里比酒馆更适合逗乐子。


    “处境相同?你是指手握改变运气的力量,却还能把一切搞砸吗?我还真做不到这一点。”


    他的话激怒了奥斯马尔,红头人阴鸷地盯着他的脸。


    “你要答应我的要求,我才会同意那些人类的要求,他们得不到满足,就会来找你。”


    “行吧。”克雷顿无所谓地说。


    “用你的名字发誓。”


    名字的效力是神圣而庄重的,民间一直有传闻违背以名字起誓的誓言可能会遭致不幸,即使是出于荣誉,克雷顿也厌恶指名立誓后背约的行为,不过他本来就没打算背约,奥斯马尔的执念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


    他是个珍玩古董商人,仓库里就有私人收藏的圣坛,只要弄到阔克的衣服就能完成承诺。


    听到克雷顿发誓后,楚德·奥斯马尔才定了心。


    “多么爽快,如果不是我需要你做祭品,或许我们能友善地沟通,你也会认同我的做法。”


    克雷顿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但他依旧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告诉我,克雷顿·贝略,你崇敬自己的先祖吗?”


    “哪一个?”


    克雷顿的反问让奥斯马尔愣住了。


    “我的先祖中既有穷苦的奴隶,也有凶恶的奴隶主;既有高高在上的贵族,也有藏头露尾的逃犯,高尚者和卑劣者的血液在我的血管内共存。请问你问的是他们中的哪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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