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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制皮师

    尸体坠至地面,发出低沉的声音。


    这是马戏团女占卜师的尸体。


    但克雷顿可不记得自己有把这具尸体藏起来。


    他原本打算把它留给本地的地方法院做警示,所以根本没有碰这具尸体。


    他是靠气味和直觉锁定这里的。


    那个孽物来过这里。狼人在这附近呼吸时仍会有轻微的麻痹感。


    “我闻到了孽物的气味,它来过这里。”他说。


    可能是因为树洞阻挡了外界的气流交互,尸体上的气味还很新鲜。


    现在他们基本可以确认给驯兽师身上添加新装扮的人与挪动尸体的人同为一人,或者说一物。


    “看来那天我们杀人的时候,它也在不远处,也正是因为我们的介入,它才会注意到我们,将我们当做下一步的目标。”


    朱利尔斯蹲了下来,仔细地打量尸体,它和驯兽师的状况不同,它完全没有任何改变。


    但这就奇怪了。


    如果这个人是孽物杀的,那它有什么用意呢?


    将克雷顿杀掉的人高调地展示出来,它是在试图告发狼人吗?


    克雷顿把这具尸体放回去,他的鼻子嗅动两下,从附近的树洞里又找到一具侏儒尸体。


    “我们没见过他吧?”朱利尔斯不确定地问。


    克雷顿摇了摇头,他知道男巫是把死者和另一个小个子弄混了:“马戏团长是个没胡子的矮人,他的体格比这个要壮得多。”


    这个死人绝不是马戏团长,但他的身上也穿着有彩纹的滑稽衣物,像是马戏团的人,克雷顿和朱利尔斯都没见过他,死者身上的痕迹像是由另一种怪兽造就。


    显然就是孽物了。


    它也在杀马戏团的人。


    克雷顿认为有必要检查一遍尸体,收集对方的作战情报。


    男巫蹲下来,手指揭开尸体穿着的衣物,露出下面的斑斑血迹。


    “左肋被撕开了,它的爪子可能和你一样锋利。”他警告克雷顿。


    后者也有收获。


    “他的右手臂被打折了,或者说掰折了。”


    克雷顿没有在尸体的袖子上找到刮蹭杂物的痕迹,因此只能认为是那个孽物仅靠前肢的力量就折断了死者的手,而不是死者撞上了什么实体。


    唐娜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分析尸体,好奇心很快又胜过了恶心感。


    她蹲在克雷顿对面,兴致勃勃地加入这一场游戏中。


    这虽然是一具男性尸体,但唐娜在南布利加的城市里见过许多穿不起衣服的穷孩子,对于异性的身体已有了解,因此并不感到害羞。


    死者衣服的领子皱褶被打开,里面写了一个名字。


    “森威特。”


    它让人一眼就看出森威特已经死了。


    狼人的尖指甲划开袖子,露出下面连成片的淤伤,紫红色的瘢痕连绵,已经分不清原来模样,但克雷顿还是能一下子辨认出它的原貌。


    “它用五个指头抓住死者的手臂,它非常用力,因此指印凹陷得很深,那个孽物在异化后还保有人一样的手指,它的手……可能就像现在的我一样。”


    能弯曲的手指克雷顿不禁想起克里斯托弗悬赏的“野兽”。


    他怀疑这两者就是一个东西,但那头孽物看起并不比马小,或许是克里斯托弗的情报错误。


    朱利尔斯将尸体下半身的衣物也褪去,仔细检查了一番。不过这个侏儒的身体太小,没有多少可供翻看的余地。


    “我没用发现别的伤痕了,他的伤势只有肋下的一处,非常的致命。”


    唐娜突然侦探似的开口:“它的确致命,但算不上精准。它只是足够用力,将撕裂扩大到足以让他大出血的程度。比起这样明显的伤口,我觉得那个孽物杀人时留下的细节更值得我们重视。”


    她向尸体伸出手,被克雷顿啪得拍开。


    “你只用说的就行。”


    唐娜委屈地收回手:“我看见伤口边缘的皮肤好像有些不一样。”


    克雷顿把手指按上死者肋下的伤口,确实感到有些许异样。


    伤口边缘的皮肤在血肉之上微微翘起,就像是没有粘住信封的邮票一样,他用指甲捻起皮肤的外缘,用力一扯,便将它从血肉上剥开了一块巴掌大的旗帜,末端还黏连在尸体上。


    腐烂的尸体确实会褪下皮肤,但这位死者是昨天才死的,离腐烂的阶段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这是凶手留下的痕迹,它剥开了死者的一部分皮肤,只是沉淀的血液重新黏住了皮肤,让他们最开始没能发现这一点。


    “那个家伙是制皮师——孽物的一个品种。”唐娜说,她很肯定自己的判断。


    面对阿德莱德的失利让她急于通过另一次成功证明自己,而怪物识别则一直是布拉科拉的游巫们所擅长的强项。


    孽物是精神异化带动肉体异化的畸形人类。


    而不同的欲望会引导他们向不同的方向变异,渴望力量的成为渴望鲜血和压倒性胜利的“屠夫”,沉溺索取则变化为大腹蓬蓬欲求不满的“厨师”.


    而追求美丽之人则容易被他人的皮相诱惑,成为指尖身瘦,精通缝纫的“制皮师”。


    克雷顿叔叔看到的孽物身形瘦长,再加上这伤痕处的细节,她完全可以肯定对方的身份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头制皮师没有完全依附于本能,它只习惯性地剥了一点儿就离开了。


    顺带一提,她之前没有意识到在旅店标记了自己的怪物是孽物的原因是克雷顿关于怪物外貌的表述和书中的不一致,而并非是她的学艺不精。


    克雷顿皱起眉头,陷入深思。


    “您怎么了?”唐娜问。


    他回过神:“我听过制皮师这个词,我是说那次也是在这种语境下,我们的军队应对过这种敌人,并且一口气消灭了数十个。”


    他和他们分享这件事,在克雷顿没有成为狼人前就和制皮师,或者说制皮师的崇拜者交手过。


    在罗伦有一个土邦,那里的人有着特殊的信仰,他们坚信美好的品质只存在于皮肤内,夺取其他生物的皮肤能增长自己的美德。所以几乎全族人都精通剥皮和鞣皮的技艺。


    一开始这个土邦还和多恩军队做生意,定期提供优质皮腰带和靴子,直到越来越多的士兵在这个土邦周围失踪,军队才决定调查展开调查,真相浮出水面后,王国军队以捉拿杀人凶手的名义包围了那个聚落。


    “你们当初是怎么打败制皮师的呢?”唐娜睁大眼睛,颇为期待地问。


    最弱的制皮师也比凡人强大得多,它们的力量和狮虎相当,速度则堪比豹子。


    “我没去,我是说我没亲自和它们见面。”克雷顿说:“我当时的长官说它们藏在土人的古老地宫里,人数众多,所以我们直接用大炮和炸药轰塌了所有地面出入口,将它们埋葬在地下。”


    那个聚落后续被夷平了,多恩王国以掠夺者的罪名杀了他们所有人,他也参与了杀戮。


    “我们手里显然没有大炮。”朱利尔斯耸了耸肩,扭头问唐娜:“孽物和狼人怎么比较强弱?我想听个好消息。”


    然而少女也难以抉择。


    “我不知道,只是孽物……它们的能力更针对人类。”


    她说这话的同时,竟有些期待克雷顿能够展示自己的力量,她想见一见狼人。


    克雷顿没有听到她心中的想法,只是站起来招了招手:“别说闲话了,我们再去找别的尸体,看看它是否只摆弄了驯兽师一人。或许我们能找出它行动的理由。”


    路易斯教士说要对付孽物,但他毕竟是个凡人,克雷顿必须做好圣职失败的后手,即使本地人没能把它弄死,他们也要有办法击退它,甚至消灭它。


    因为他人不知是否会达成的承诺而忽略这样一个敌人是十分不明智的。


    他们再度出发,在隐秘的深林间将马戏团成员的尸体一一找齐。


    马戏团长——那个矮人烧焦的尸体没有任何变化,但还是让唐娜几欲作呕,没能看几眼就逃远了。


    克雷顿和朱利尔斯剥开烧焦的衣物,确认没有其他力量后续介入。


    他们把尸体放回原处,下一站是小丑。


    为了遮掩尸体面部的狼人咬痕,小丑的头颅被克雷顿整个打碎了。但因为尸体不会流血,最惨烈的缺口看起来还算干净。


    至少这一个唐娜看得下去。


    无头尸体身上没有新增的创伤,但克雷顿觉得小丑和上次见面时不太一样了。


    小丑外面那身彩色的戏服不见了,他只穿了件棉质内衣,下面则露出两条光着的腿来——他的裤子也不见了。


    唐娜蹲在旁边,好奇地看着克雷顿检查的动作,


    不过这具尸体的状态还真是奇怪,她想不到孽物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真的是很诡异。”克雷顿也这么说,就像说出了侄女的心里话,这会儿他的经验有些不够用了。


    如果说驱动那头孽物毁坏驯兽师尸身的原因是报复,那它对这具尸体采取的措施又算什么?


    那个孽物剥去了小丑的衣物,却又将尸体继续藏起来,还重新套上了戏服,说明它仍不希望其他人发现这具尸体,那它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呢?难道是要找寻什么物件吗?


    可他和朱利尔斯在战斗之后就立刻搜查过尸体的衣物,那些口袋里早就空空如也了啊。


    克雷顿无从知晓这头制皮师的想法。


    不过就算查不出这头孽物的动机,他们也可以告知路易斯教士其属于制皮师,相信这位圣职对于孽物比他们更有办法。


    ……


    “真的没有人胁迫您吗?”伊恩·拉撒路再一次问芭芭拉。


    他对一旁佩罗喷火的眼神浑然不觉。


    不是所有人都乐见年轻男子屡次上门拜访自己的妻子的。


    有些城里人可能会觉得脸上生光,因为这是自己妻子有魅力的体现,是婚姻美满的旁证。但老佩罗是个保守的人,他不喜欢这种事。


    这个侦探每一次上门的理由都不一样,他很难相信对方的目的真的是公事。


    “她很久没回来了,出门只是想要怀念过去的生活方式而已,伱还有什么问题吗?”


    “抱歉。”伊恩·拉撒路对佩罗说。


    然后他扭头又问了一遍芭芭拉,把可怜的老人气坏了。


    “你聋了吗?!”


    “抱歉。”伊恩的语调中没有任何歉意,“我只是相信有些问题该由当事人自己回答。”


    芭芭拉微微偏过脸:“我丈夫说的没错,我只是……想再看看那些以前去过的地方而已,但它们看起来和过去不一样了。所以……”


    她解释了迷路的原因。


    “是吗,那么我很抱歉,打扰二位了。”


    伊恩欠身一礼,退出了老佩罗的家门。


    合上门后,他在这间屋后一百码的位置找了个高点踞守下来,从腰间解下一杆单筒望远镜对小屋进行观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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