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白幽如此疯狂，战争戚辰除了感觉后背一凉外也有着感动，或许...他的话，不止是说给她听...
得益于神话化后削弱效果的强力压制，一番疯狂爆发后，泪像很明显进入残血，至少从外表看，那破破烂烂的泪像显然遭受不小伤害。
“不要...阻止我...”
“这...不是...你所期望的未来吗...”
泪像遭遇重创之后反倒发出哀鸣似是在拷问歧境窦烟岚，转头不舍的看了眼歧境戚辰，歧境窦烟岚冷声说
“没错，我也曾不止一次想过，若是他能复活该有多好，但是！我不希望这幸福...是建立在其他人的痛苦之上。”
“而且，我不相信扭曲的奇迹！”
“你怕了...你怕复活的他不再是他...但...我可以保证...”
“不需要！”
手一挥，绝招轰击打断泪像的话，歧境窦烟岚流着眼泪露出笑容说
“就这样吧，连他都不希望我这么做，我为什么要为了那不应该实现的愿望而犯下错事？”
“虽然你错了...但是...谢谢你...”
歧境窦烟岚借来自己御兽的力量，此刻泪像因为连番攻击已经虚弱到极点，缠绕在歧境窦烟岚手臂上的黑色能量顺着她的意志融入那柄由绝招能量凝聚的长枪上。
长枪贯穿泪像，哀嚎声响彻众人心间，不知是不是错觉，歧境窦烟岚似乎看到泪像悲伤的表情慢慢展露欣慰的笑容。
“谢谢...”
在她耳边低声说着，歧境窦烟岚终于还是忍不住哭出来，如果没有重逢，或许就没有再次离别的悲伤，但...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不会回避自己的责任。
看着泪像渐渐变得灰白最终如风化的岩石般随风飘散，窦烟岚松了口气看向身后重新恢复自由的戚辰带着笑容说
“终于...结束了。”
抱住冲向自己的白幽，战争戚辰看向痛哭的歧境窦烟岚，在她身边，歧境戚辰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对方，却又害怕什么没敢真正碰到她。
看着歧境戚辰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维罗妮娅有些疑惑，冯渊叹了口气说
“真是...虽然算是结束了，不过...”
此刻歧境窦烟岚正和歧境戚辰做最后的告别，冯渊明白，歧境戚辰的出现，应该是世界功勋的显化，然而...为了戚辰他们的安全，他们却让这份来自于世界的奖励消失，这对歧境窦烟岚来说，真的公平吗？
心中暗自嘀咕，冯渊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复活歧境戚辰？不是做不到，而是不能，歧境时间线分属时间支流，虽然很多限制在此被削弱，可复活这事仍旧是禁忌。
即使影响不到主世界，仍旧会给歧境时间线带来不安定因素，他相信歧境窦烟岚绝对不会接受这事。
从历史中捞人更是不可能，时间支流的历史皆为虚妄，就算是他，也不可能从虚幻的历史中捞出真实的人。
化虚为实倒是可以，可这么做，真的是原本的那个人吗？歧境窦烟岚又能够接受这一点吗？冯渊不知道，也不想去问。
对方已经经历过一次希望到绝望，他不想让对方再体验一次。
“虽然我不想打断他们的温馨时刻，不过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呢。”
维罗妮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插手，它并不是很有把握，不然早就出声，可是...想起当初的分别，它...这一次还是想管管闲事。
“不对劲？他应该不是敌人吧？”
诧异的看向维罗妮娅，冯渊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望着正在告别的两人，维罗妮娅淡淡说出一个让冯渊有些不敢相信的事
“他的描述很清晰，但是，他没有真正面对死亡时的记忆，或者说，在他的描述中，完全没有受到致死伤害的描述。”
“即使可能是因为没有等他有所感觉就已经死亡，却还有另一种可能。”
维罗妮娅说着控制气泡飘向两人慢慢说道
“而且，我相信他们没有收尸的可能，毕竟歧境深层，对他们来说是个很难抵达的地方，他们不一定会因此浪费人力收回尸体，甚至...未必能做到。”
“唔，这倒是有可能，歧境内部的结构有点像是游戏副本，他们很可能没有这么做，但是光凭这些，说明不了什么吧？”
摸了摸下巴，冯渊说着快步赶上维罗妮娅，歧境内部的空间除了最深层是恒定之外，其他层都是随着人员闯入发生变化和改变，冯渊怀疑那些区域甚至有刷新机制。
这种情况下，除非是同一批人将尸体带回来，否则想要寻回尸体似乎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或许是因为一人一神兽已经靠近的缘故，歧境窦烟岚和歧境戚辰也听到对方的话，转头看向冯渊，歧境窦烟岚说
“我们没办法收回牺牲在深层的人员尸体，就算是遗物，也只能期盼后续随机出现在探险队的视野中，不过我们有特殊装置，可以在深层也能传回信息。”
“这有什么问题吗？”
“嗯哼，问题没有呢，心灵投影无论如何像，都应该给人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呢，可是，他却是个例外呢。”
望着歧境戚辰渐渐虚幻的身体，维罗妮娅说
“如果当初发生了什么，使得他直接变成心灵投影的形态，这是否算是死亡呢？”
“额，你想钻漏洞？”
冯渊已经明白维罗妮娅想做什么，和主世界不同，时间支流本身并不是特别受重视，这在大部分时候都是坏事，然而在某些情况下，这反倒是一件十分有利的事。
在主世界根本不可能存在钻漏洞的可能，世界可不会听你狡辩，而在时间支流则稍微有些唯心，如果逻辑能通，某些模糊的规则是有被曲解的可能。
“嗯哼，相比笑着哭着分别，我更想看奇迹降临呢。”
转身看向冯渊，维罗妮娅淡淡说道，它做不到钻漏洞这事，它和生命权柄无关，但是冯渊可以，只是在这之前，他需要想办法定义歧境戚辰的状态。
“原来如此...”
然而冯渊却没有这么做，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歧境戚辰，此刻对方正在慢慢消失，嘴角微翘，冯渊说
“我说呢，明明是世界功勋的奖励，却整的好像惩罚一样，要真是我想的那样，恐怕...时间纠正是祂出手啊。”
手一挥，漆黑的古书快速翻开，金色的符文链冲出狠狠撞向歧境戚辰，出乎众人意料的事发生了，一道虚幻的人影从歧境戚辰身体里被锁链撞出，歧境戚辰的身体瞬间变得凝实，甚至就连衣服都换了一套。
“果然，虽然不知道他碰到什么，但在定义上，并非明确的死亡，所以概念上被定义成意外被心灵投影吞没却反过来主导心灵投影吗？”
看着那变得疯狂的心灵投影，冯渊淡淡说道，当然，此刻歧境戚辰本身的状态并不太好，他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鲜血不断流出，就连气息都开始变得微弱。
然而现场有两个神兽在，就算不是生命神兽，对方想要死也没那么容易。
维罗妮娅轻哼一声小手一挥，强大的治疗绝招笼罩，昏迷过去的歧境戚辰气息瞬间稳定下来。
歧境窦烟岚整个人愣在原地，她没想到惊喜来的那么突然，即使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歧境戚辰他还没死！
看到歧境戚辰生命体征稳定下来，躁狂的心灵投影却突然变得平静，下一刻，心灵投影竟然再一次开始缓缓消散。
“因为她的死亡已经明确了吗？”
转头看了一眼战争戚辰，冯渊低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