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说着丧气话，歧境窦烟岚还是帮忙调取冯恩的生平经历，这一次，他们也察觉到不对，那就是最后冯恩的死亡竟然和灾厄化有关。


    在记录上，对方是死于灾厄化，可他们现在都已经明白，这恐怕并不是单纯的死于意外，很可能，那场灾厄化，就是对方所引发。


    但就算是如此，歧境窦烟岚也不认为这有什么好重视的，毕竟就算所有进入过歧境的人都存在心灵投影，和歧境可以通过梦境进行污染比，似乎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还挺厉害，不过也对，能整出那么个研究所，没点本事可不行。”


    冯渊一边查看资料一边评价，维罗妮娅它们同样在看那些资料，不过对于这些资料，维罗妮娅没看出什么问题。


    “厉害在哪呢？”


    从冯恩的生平上，维罗妮娅并没有看出太多过人之处，至少，明面上对方也就是个水平不错的博士，要说多厉害，也不是没有类似的人存在。


    “他其实已经发现心灵投影，甚至在想办法彻底消灭心灵投影，而且，这上面的记录也肯定我的猜测，那就是心灵投影完全不受主体控制。”


    资料没有看完，但冯渊想要确定的事却已经得到解答，维罗妮娅疑惑的看向冯渊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


    没等歧境窦烟岚开口询问，冯渊就解释道


    “在歧境最深层，我们看到的心灵投影恐怕只是一部分，或者说，大部分心灵投影的自主行动能力很强，而其中最强的那一群，则具有能够发起灾厄化仪式的能力。”


    说着，冯渊看了眼歧境窦烟岚，对方恰巧也符合这个标准，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点，沉吟片刻，冯渊说


    “虽然歧境最深层的心灵投影依托表世界而存在，但不可否认，就我们所见所闻，那里，怕是有着不下于表世界规模的文明，也就是说，那地方也可以称之为影之国，目前来看，仅仅只有少数会对表世界发起灾厄化入侵。”


    “可这不代表对方不会倾巢而出，而且，最重要的是污染是潜移默化的发生，或许，直到最后一刻，才会发觉自己已经被污染。”


    “所有人都不再可信？”


    想到某种可能，歧境窦烟岚脸色难看，点点头，冯渊说


    “在冯恩的资料里，我看到他的心灵投影有过数次伪装成冯恩行动的记录，就是这些，虽然在他们的记录里，认为这是冯恩精神出现问题，但，若是加入心灵投影这个要素，其实能更好解释这中间的变化不是？”


    “这...”


    看完冯渊点出的资料，歧境窦烟岚不得不承认冯渊说的没错，而这也是最麻烦的，当心灵投影随时可能伪装身份潜入制造破坏时，他们能做什么？


    至少，以他们现在的科技来说，对此完全无能为力。


    “最关键的地方，在于你们这个时间线的科技发展太过特殊，过度依赖学者猫头鹰，而它们身为灵兽，实际上...有些单纯。”


    沉吟片刻，冯渊还是将这最大的风险说了出来，与其说是单纯，不如说灵兽大多没那么多花心思，然而这就是最大的威胁。


    正常情况下这是好事，因为大家都可以互相信任，然而现在有着随时可以伪装潜入的心灵投影，对方若是要对科技下黑手，也变得容易许多。


    而且因为科技发展过于依靠学者猫头鹰，后果就是人类很难完全理解现有的科技，这也就导致他们并不能自行排查科技中是否存在隐患。


    然而，问题来了，心灵投影可以随意替换任何人，其中也包括学者猫头鹰，他们若是依靠学者猫头鹰来调查，谁又能确定其中会不会存在被误导的可能。


    “你们的当务之急，恐怕是要找出检测心灵投影的办法，至少，现有的检测手段，对他们应该是无效的。”


    冯渊也没有说太多，看对方脸色剧变，冯渊知道对方已经明白这其中的风险，想要解决，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因为过于信任学者猫头鹰，导致科技发展几乎都是沿用学者猫头鹰的成果，至于说将其彻底理解透彻？


    人类虽然也在做，但进度上远跟不上学者猫头鹰们的研究速度。


    “不止是这样，之前想的果然没错，歧境介于梦境和虚幻领域之间，同时有着类似深渊腐蚀的特征，这一点，也使得性格特异化后会出现不同的属性变化，当然，这是放在灵兽身上，至于人...”


    冯渊说着突然抬起头看向歧境窦烟岚说


    “我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电影，歧境，可以在某种意义上实现反派邪恶博士的量产，除非你们死死盯着所有的研究人员，然而你也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过度依赖歧境的力量，很可能是灾厄化爆发的一个原因，你看，在这里，冯恩的表现也证明他似乎察觉到这个问题，只不过那个时候太迟了。”


    歧境窦烟岚没想到冯渊能找出那么多问题，想到什么，她看向冯渊问道


    “那，经常进出歧境的探险队岂不是...”


    “未必，污染和利用后的污染不太一样，至少冯恩和那个女人表现出来的特征，都是过度亲近歧境，只是，这类人...”


    “我希望能查看雷斯卡市灾厄化的记录，主要是当时有没有出现不应该出现的建筑，或者说，不明建筑的具现化。”


    冯渊也不清楚歧境窦烟岚能否拿到这份资料，不过这对他也没有太大影响，因为这只是证实他的一个猜测所用，即使无法证实也没太大影响。


    “你的意思是，某种情况下，对方在歧境所创造的东西，会被具现到表世界？”


    维罗妮娅诧异的看向冯渊，对方没有明说，但它已经猜到冯渊的意思。


    微微点头，冯渊说


    “没错，你还记得当时我们在深层看到的研究所遗址吗？如果那是从浅层慢慢坠落，按照正常逻辑来说，会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受到损害丢失部分结构。”


    “在最底层都有如此完整的结构，很明显，在浅层的时候，那东西肯定更加庞大，当然，也有可能那玩意一直都在那，不过我感觉不太可能。”


    “深浅层的结构，意味着那东西不太可能一开始就出现在深层，而且，冯恩一开始没有察觉到问题，很显然，当时的环境绝对不是深层。”


    冯恩一开始并不知道那梦中的研究所是在歧境，这种情况下，周围的环境若是太过诡异，他不可能一点都不察觉，除非有专门的伪装结构。


    可是，这么做还不如在浅层构造，因为浅层的环境和表世界几乎没有区别，而且表世界进入浅层也比进入深层要方便得多。


    “可是，这似乎并无太大关系，就算出现在我们的世界，对灾厄化应该也没有太大影响。”


    歧境窦烟岚一时间没明白冯渊的意思，笑了笑冯渊看向维罗妮娅说


    “你猜到了没？”


    “嗯哼，虽然目前没有出现过，但是，如果研究所能够出现在表世界的话呢，更庞大的结构体出现也不是不可能呢。”


    “如果以噩梦醒世之灾来算呢，却是不是一个好消息，你是在担心，在某些特定条件下，这个具现化会导致歧境建筑替换表世界的环境？”


    “差不多，我担心的是重组，因为在这些资料里，隐约可以看到歧境有重组歧境时间线物质结构的能力，不过这对我们来说倒是没什么影响。”


    点点头冯渊说道，他不担心的原因也很简单，主世界歧境根本不可能拥有这个能力，因为这和很多神兽的规则权柄都重叠了，有神兽管辖对应规则，歧境根本不可能调用这个规则的力量，除非歧境的权限在神兽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