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老庄，你这手艺厉害啊！”我说，“今天来了，给我弄个定制的！我原来那杯，我想换点内容上去。”


    “那不要浪费！你拿过来，我给你重新加工就是了！”老庄说。


    “我想给我儿子女儿老婆还有父母岳父母都搞一个啊！”我说，“我的改一改就是了。老庄你亲自动手啊！”


    老庄朝我挥挥手：“那来吧！选料！”他指指那间不像厂房而像是艺术创作的小屋，“里面就有点乱啊！萧坚，你要不要搞一对？我们现在能用机器雕刻出太极鸳鸯杯了啊！”


    萧坚来兴趣了：“怎样的太极鸳鸯杯？”


    老庄指指窗台上的一对杯，傲娇的抱着双手在胸前：“喏，看到没？比蝴蝶杯更好。”老庄确实值得傲娇，从最开始的大块头石狮子一斧一凿的雕刻，到现在的半自动雕刻，对于他这个年龄的老石匠来说，殊为不易。


    我在找我觉得好看的石头，而萧坚在把玩着那对鸳鸯杯，爱不释手：“我说老庄，你怎么有这么先进的理念呢？还太极鸳鸯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不像你的构想啊！”


    老庄说：“你这就是把我给看低了啊！我是老，可是不代表我就是老古董啊！只不过是我有时候想到但是思想上和构思上转化不过来而已嘛！这不，我儿子能转化啊！不然，你现在手上的鸳鸯杯能搞出来？还有，春暖花开的那块大石头开凿能成？我儿子离不开我的想法，我的想法离不开他得我转化。”


    我正翻着石头呢，听他这么一说，我停下来：“对啊！我还没去看呢！你说的就是那块最上面的那块石头是吧？现在进度怎样了？”


    老庄说：“慢慢来凿，太大块了！还有要考虑到内部的雕凿，工程量有点大。我担心耽误了开业。”


    这春暖花开和面朝大海两个项目，是我们度假村唯二有我们自己产权的地儿，当然要好好的规划了，说不定以后等我老了要养老的时候，就是在这两项目之中找一个作为养老过日子的地儿了，不搞好一点怎么行呢？


    我赶紧给了他一安慰：“哎，我说老庄，尤其这春暖花开，更有其这块大石头的开凿啊，一你要按图纸要求去做，不要搞错了；二，不能快！就算是春暖花开的其他位置都搞好了，这里也不能急！其他开业运作了，这块大石头还是能慢慢的我行我素的慢慢开凿，你就当是现场直播的那种就好了！我告诉你一个关于开凿的故事啊！”在他期待的眼神里，我的导游技能又开始从仓库里翻出来，“云南昆明西山的龙门石窟，开凿了好久，终于将这个最终石窟基本完工了，就剩下了正中位置的魁星手上的毛笔笔尖没雕刻了，那石匠辛苦了十几年，是不是十几年不知道啊，大家都这么说我也这么说就是了，就剩下最后一凿，结果紧张，一凿子下午，居然将笔尖给凿断了！成了一败笔！这石匠受不了这打击，一下子就从这龙门石窟上跳下去了，几百米高！下面就是滇池。舍身成仁了。哎，老庄告诉你这个故事，就是要告诉你，我对你主持的这工程，没有进度要求！你慢慢来。加上我们这石房子里也没有精细到要雕刻笔尖的工程吧？所以，你慢慢来！采石场那边的相对需要保留粗犷一点的风格，就不需要你这种能慢工出细活的，让小庄去锻炼锻炼。”


    我这么说了，老庄才缓和下来：“我一直给自己加压呢！”


    萧坚安慰道：“千万不要给自己压力。凡哥这样说了，你就放下心来，慢慢来！哎，我说老庄你，你做了这鸳鸯杯也不和我说，我将它摆上大堂去啊！摆上网站上去啊！”


    老庄嘿嘿一笑：“昨天才做出来的。我还在想怎么改进一下呢！”


    萧坚不动声色：“也就是说，这杯子的数据电脑里都有了是吧？只要拿石头摆上去，电脑雕刻机就会出货是吧？”


    老庄不知是诈：“对呀！没问题的啊！”


    我笑了：“还亏你是老庄，老庄的老，居然给萧坚骗了啊！他这样问你，就是要拿走这玩意！”


    老庄恍然大悟：“我说什么呢？你问的怪怪的。拿走啊？嗨，拿就拿呗！但是，现在做不到量产啊！我还在想能怎么改进。你看看，这两个杯要各自雕刻出来，然后还能互相旋转镶嵌着不松垮，表面还要有其他图案。想到我都头疼了！我儿子呢，也不是完全顾及得过来，还要采石场和春暖花开。”


    “所以我才要拿走啊！”萧坚的理由很充分，“就现在来说吧！至少是可以在这两个杯上雕刻真的男女的性别姓名符号嘛！或者星座什么的，加上一些指定的图案。你说对吧？”


    老庄连连点头：“还是你们年轻人花活多。我说林凡，找好石料没有？我现在可以给你开工的哦！我今天还没动手，手都有点痒痒的。”


    面对一大堆的都是拳头大的石料，颜色也差不离。我随手就捡起一块：“就这块吧！要挑的话，三天三夜都挑不完。行了，就这一块吧！我看着你动手。图案啊，一半是度假村的悬崖玻璃屋的那张，一半就是雕个林字就可以了。要多久？”


    老庄说：“十来分钟的事儿！你看着啊！要不你就出去坐坐？或者去刘师傅那儿看看？”


    我说：“那好。我先过去刘师傅哪儿看看。”


    我和萧坚就过了隔壁刘师傅这儿，小飞正在一大堆选好的船木堆里左挑右捡的，见我进来了，连忙母鸡护小鸡似的说：“这些都是看中的啊！”


    我笑笑：“这不可轮到你说事儿啊！”我转过去对刘师傅说，“老刘，这可是你说了算的地儿！小飞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行径，你可以不理会。”


    老刘笑哈哈：“我就负责做，其他的，你们要打架，出门转左，草地里打去！”


    小飞正要说些什么，就听见隔壁的老庄大叫起来：“哎呀！”然后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