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事前和老朱私下有约定，但是在接受完老朱的处罚后，心情还是有点沮丧，想找个清净之地让自己清静一下，于是拔腿就走。倒是紫萱在一旁不停的逗我，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我边走她边逗：“哎，林凡,说说感受嘛！”


    我停下脚步来，看看周围没其他人注意我俩，我便小声的说：“如果我说刚才那一出是我和老朱在演戏，你相信不？目的是为了让大家有目共睹，工作上不能有僭越，我告诉你,尤其是保安队伍。你想想，保安队伍几乎都是村里的,你说我不担心吗？所以，奥卡卡应该在明年三月颁发两樽小金人给我和老朱。”


    紫萱愣了一下，没考虑就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村里的保安？那不是有矮仔成在看着吗？”


    我皱了皱眉：“连你也这样想，这说明了刚才那一出好戏非常必要啊！自己的队伍可能有隐患，依赖外人来管好队伍啊？你的想法是不是有点天真啊？我们自己的队伍，一定要有自己的管理权，不符合的坚决清退。所以，在出现这些隐患之前，首先要杜绝思想上的懈怠或者特权想法。”


    紫萱听了我说的，想了一下，然后再度追上我离开的脚步：“嗯，这一点我确实有点忽略了。”


    “因为你以为现在试业了，基本上就上了正轨是吧？”我问。


    “那倒不是，我没留意你的想法是基于‘防微杜渐’的基础上的。那你是超前的。不过也对，你不超前，就没有现在眼前的一切。”紫萱说。


    对于这一番话，我当然要相互捧捧臭脚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算半个文人,撰写的营销计划也像一本书，不，像一本书的大纲，就差用现实填满这骨架了；而紫萱是记者，以笔为枪，目的直达。我说：“你更超前呀，不然怎么赏识我的想法呢？”


    两人相对一笑。


    紫萱像是想起什么来：“对了，老程那儿怎样？要不问问？”


    我说：“项目构思你也知道了，我在准备提笔呢！一般来说，市调之后，给思路设计院。但是在这项目上，我觉得可以两条腿一起迈步：我们这条腿先迈步或者老程那条腿先迈步都行！或者并行也行。因为老程的设计经验丰富啊，他先出方案的话，我们也可以用来与项目思路相结合，试探试探市场的反馈。因为到了具象阶段，市场范围和客户基本就是到了精准状态了，这样一来,缩小了范围,风险一定是有的,因为一旦判断错误，损失就大了去了；但是风险与收益也是成正比的，刚好赶上一波或者找对了市场和客户，收益可能就不是原计划那样保守了。”


    “我打个电话给他，问问才行！”紫萱迫不及待了。


    “这么急啊？才和老程说了几天呀！”我笑着说，“老程性子比你还急。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好好好，我这个貌美如花的太监就是急性子呀！”说着她就打了电话给老程。


    电话那头好久都没有接电话。


    “这不应该啊！平时老程都第一时间接电话的，不是出啥事吧？”紫萱自言自语。


    “别往坏的方面想啊！说不定喝多了在和交警聊天呢！”我哈哈一笑。


    紫萱看看时间：“这个钟点应该起床上班了吧？”


    我也装模作样的看看时间：“嗯，确实是应该上班了。来来来，试试我打给他吧！就怕老程看见是你的电话，对身边老婆不好解释呀！这么早的时间。”


    “哦哦哦，有可能！”紫萱恍然大悟，“那你打！”


    “可是我不急啊！”我坏笑着说，“我又不是皇帝也不是太监。”


    紫萱是那种一旦动了念头就一定要达到目的的主儿，在这件事上也不例外：“赶紧的！不然我可要出拧功了。”


    一下子没听清楚什么功，我问：“ning功？不明白！”


    紫萱伸出大拇指和食指作拧肉的动作，面部狰狞：“在你手臂上！大腿上！看你怎么回去和嫂子交差！”


    “好好好，算你狠！”我下意识的避开她的手一段距离：“我现在就打。”免提形式打给老程。


    电话响了大概十秒钟左右，比平时略长，通了：“喂，小林啊！”从声音听，好像有点憔悴。


    “你不是昨晚真的喝了酒吧？这声音听上去怎么生意失败似的？不像你啊！”我笑嘻嘻的问。


    “老子栽了！”老程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不少，果断。


    “栽了，什么果树？在哪儿？”虽然心里有隐隐的不妙，但我还是努力的活跃一下气氛。


    “啥呀！哎，设计院被米国的软件公司起诉了，知识产权法院裁定了，我们使用盗版软件，现在给冻结了账户啦！烦！”老程在电话那头开始诉苦了。


    “你是说你设计院在使用盗版设计软件？！然后给冻结了账户？！不是吧？”我确实有点惊讶。然后心里迅速在搜寻一些相关和关联的资料。


    老程说：“是啊！基本是输定了。说真的，我也没太留意这事。你看看国内，多少设计院都在使用这盗版软件啊，怎么就抓了我呢？倒霉，真的是倒霉。”


    按照老程这么一说，都是既定事实的，那就没啥好整的。但是总要弄个明白吧？何况，老程还是我们项目的股东，如果冻结，会不会影响我们呢？刚才我心里在搜寻的，就是关联这一切的。然后一想，没事！老程在度假村的股份，他没直接签名持股，让他儿子签了名，代持。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不需要担心我们的股份突然就变了股东，股东变成金发碧眼的，那就有点怪怪了。


    我只能安慰他：“该怎么就怎么咯！但是事情的来龙去脉总要搞清楚，不然下一步还是这样的话，收益还是替别人打工。”


    老程说：“设计院给95后整顿了职场啊！”


    我问：“为啥？”


    老程说：“我不是带了两个实习生去你那儿吗？那个姓许的！许光明！和我谈提高待遇的问题。我说，你现在才刚出来工作，你的一切都替你搞好了，连户口都替你从不发达地区整出来了，住房也有补贴，啥都不缺，这些都是成本啊！提高待遇的事，迟一点吧！”


    “然后就给举报使用盗版软件了？这是玉石俱焚啊！”我说。然后紫萱看着我，我耸耸肩，表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