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看着我：“兄弟，你这话说到我心里去了。我相信其他股东也有类似的看法。这可不是我对你有什么不满意，说出现在的状况，也是为了更好的让你们去冲锋陷阵。”


    我也放下筷子：“我就喜欢你有一说一，说一不二。我自己呢，也有点觉得进度慢了点。但是，我说但是啊，这可不是为我们开脱，我们项目独特性你是知道的，所以我也不敢去催工程部加快建设进度。毕竟很多事情都是摸索着前进的。能将这进度条加快，只有营销方面加强了。”我转过来对正在塞一个丸子入口的龙凤哥说，“这个项目的期待值，需要在其最高值的时候能亮相市场，这样才能一炮而红，一炮长红。我不想做什么网红，一下子就凉凉的。我希望是长红。你说呢？”


    龙凤哥不紧不慢的将丸子吃完，又喝了一口小酒才悠悠的说：“嗯，收到了。”


    龙凤哥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看上去吊儿郎当，内里却很认真的在做每一件事。不过，这次不同以往，这是我们的第一个项目，到了这样关键的时候，我不可能像影视剧那里，轻轻松松的只当甩手掌柜。说白了，我也开始有点儿紧张了。本来，这种紧张只是若有若无的存在着，在空气里如同阳春时节里北京街头杨树开的花絮在空中飘着，只要我带着口罩，哪怕没戴口罩，只要风向不朝我脸上吹，我都不怕。但，这过敏源的确存在啊！所以，当这种紧张感觉从股东之一还要是最宽以待我的张小飞口里说出来的时候，我就开始有点紧张了，再结合龙凤哥这不紧不慢的态度，我的内心顿时弥漫了香烟的烟雾，成分复杂，近4000种化学成分在疯狂的糅合，说不出的复杂，就怕在其中浸润久了。


    其实我也是一直参与其中亲力亲为，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与以前不同，还要顾及财务等方面决策，不可能完全将重心放在这一方面，而且龙凤哥和紫萱的能力也是一等一的，我如果过于担心，似乎就是对合作伙伴的不信任了。


    这种心理剧烈的波动，其实在项目开始进入正轨后就更加频繁的发生了，还好的是，我的心脏还能顶得住。所以说，所谓抗压能力，都是逐渐锻炼出来的，要说那种天生的大心脏，除了宇航员那样天赋秉异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是在摸爬滚打中锻炼出来的。


    我说：“那我可就让你和紫萱放手一搏了啊！需要什么资源，你能找到的，用！找不到的，集思广益一下。”我的态度很明确，100公里路程，第1公里我们一起山路，然后98公里你怎么个走法我都不在意，用什么交通工具都行，只要在约定的时间内，不超出预算即可，但是最后这1公里，我还要要一起参与冲线。这不是什么只摘果子的行为，而是那98公里里，我是作为无忧后勤的身份出现的。资源这玩意，难说得很，哪怕你天天宅在家，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独特的社会资源，说不准哪天就用上了。在这点上，我从不轻视身边任何一个人，都是潜在的合作伙伴，或精神层面支持你，或实际社会资源支援你，谁说得准呢？


    这种内心的煎熬，或者说一种感受，即便是找个有文采的人，比如说在起点中文网上有什么连载小说一直在写的作者，请他她将我这段经历（心路历程）写下来，我相信也不会有什么人会看，一来是现在的人都喜欢看玄幻和穿越，或者霸道总裁或者丫头文学之类的，以前就是，现在最好就是那种看上去是霸道总裁其实另一面却是舔狗的那种小说，生活压力太大，谁还愿意看我这样的内心煎熬？顺带和我分担压力？别人的压力不见得比我少。再如果，平铺直叙的话，看了昏昏欲睡；不平铺直叙而是喧哗取宠的话，又不符合我们现状，那就更是四不像了。


    而我，又不像张翰，扮演什么都像霸道总裁；也不像王耀庆，即便扮演个乞丐，都是那种和富翁家族失散多年即便继承财产的那种气质。我就是我，林凡，平平凡凡的一个人，即便到了现在，也是平凡，甚至内心里有点儿慌乱一批。


    龙凤哥依然不紧不慢：“凡哥，放心好了。等我吃完这顿火锅，什么都解决了。哎，等等，肚子有点那个！我靠！吃太多太辣了？我得上厕所！”说罢扔下筷子，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台阶钻进小楼里去了。


    我摇摇头，这家伙，总会给你一种关键时候就会掉链子的错觉，让你担惊受怕好一会儿。


    小飞哈哈笑了起来：“什么都解决了，就是肚子问题从来解决不了。待会儿开会，我也去，成不？”


    我看着他：“你当然得去啊！你是股东，但又是员工，怎么能不开会呢？好多问题还要你这个跑腿的去跑跑。不要来想着四十多岁的那个时候就退休啊！很多企业家都退而不休呢！你千万不要有哪个想法，一定要亲力亲为！”


    小飞扁扁嘴：“是啊是啊！亲力亲为，还亲自出钱呢！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当然这是调侃的语气，请他开会，他可不是那种只是呆坐着着一遍手上玩弄着圆珠笔的股东，每次都很有见地，也很有担待，交代下去的任务，总是能完成，以至于我都十分好奇他是怎么完成的，他在这座城市里看上去没什么朋友的样子啊，天天就会隐匿在水库，宛如王阳明一般。


    “造孽就暂时停一停，准备造势吧！应该没问题吧？配合配合。”我说。


    他问：“那该怎么配合呢？”两手一摊，很是无辜的样子，如果不听首尾，一定会给他这样无辜的样子给骗了，以为我在pua他。


    我说：“各种资源都想一想，该如何运用。”


    他貌似懂了的样子点点头。


    小楼那里的洗手间伸出一只手朝我们挥舞，然后龙凤哥在窗口狂喊：“我靠！怎么就没纸了呢？！张小飞！送纸来！”


    我看看他：“叫你呢！”


    小飞也看着我：“他自己有手指（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