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嗯，这句话就已经显示有水平了！哎，上次我放上来的那些各种鸡还有多少？”厨师说：“还有不算少。不过，想要抓住它们，还真的要提前24小时。都变成飞鸡了，几米高的树能飞上去。”


    张小飞说：“那怎么办？明天我们的家属就来了。没有鸡吃，说不过去吧？”


    厨师说：“那没问题。我两天没喂鸡了，昨晚台风，那些鸡都聚在一起，没走，也没东西吃，要抓，撒一把米就能抓住了。”


    张小飞说：“那好，先抓上十来只关着。”


    我问他：“抓十来只？够吗？”


    张小飞扭头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还真的不够。”


    我又问：“那些鸡去哪儿了？我记得我抓了好多上来的。什么鸡种都备齐有的，我那做法活脱脱的诺亚方舟的做法，你小子好像有点那个哦！”


    张小飞再次侧着头看着我：“你以为你没少上来啊？一上来就抓鸡，鬼子进村一般。当年鬼子从附近的大亚湾登陆侵略华南的时候，也没上来抓鸡。你以为龙凤哥这小子没少上来啊？不过每次都是带着他要款待的客人的。我可是连厨师都贴给了项目呢！不然你以为我还专门留着厨师？”他见我意志坚定的还看着他，语气便软了些，“哦，好吧！我没事也抓一只鸡，或清蒸，或烧烤的，这总可以吧？你当初抓鸡上来的时候，没说过不准备我吃是吧？”他说完之后，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用弗洛伊德的学说来判断他这个动作吗，说明他有点心虚。这小子膘肥体壮的，看来是我主动上贡造成的，至少是原因之一。


    我说：“还有理由吗？”


    他眼神有点游移：“还有狗啊！你没听厨师说吗？山上有野狗！”


    听他这么一说，我便哈哈大笑起来，我边指着他边揉着我的肚子在笑。


    他才反应过来中计了：“我cao！老林头你话中带刺儿！还好是和你有合作关系，加上你的心地还是善良有加的，你不然给你整死我了。”


    我停止了哈哈笑：“我怎么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啊！不过我呢，还真的觉得自己还是有点能力缺陷，但是我又说不出在哪儿。有时候啊，我都觉得上天挺眷顾我的，我这样性格的，居然也拉到创投来创业了，你说老天是想让我死快点呢？还是死难看一点呢？这样的磨呀磨着我？”


    张小飞听我这么说，便很认真严肃的看着我，我见他这样，便也严肃了起来：“嗯，我知道这过程本来会更复杂的，不过明里暗里的，也有众人在，嗯，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众志成城’。”


    他说：“林凡，这点确实是。不是我邀功，我也出了不少力的。个个都为这个项目尽心尽力。你呢，说非常认真在做这个项目嘛，基本算是，但是还是没有用到和体现出你最好的能力来。也就说，你还可以做得更好！我可不会说客套话，我也知道你不会介意我不说客套话，咱俩，谁跟谁呀！谈不来，怎么会尿到同一个夜壶里呢？你说对吧？”


    我白了他一眼：“这就是你作为水库周扒皮的理由？这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吃鸡了？还吃到快绝种的那种。”我还冲他跳了个眉毛舞。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跳眉毛舞，我就想到曾小贤那个贱贱的样子。


    张小飞好无奈的样子：“天啊！我怎么就给你撞上了呢？我当时怎么就会给你游说到投资呢？看你的样子，我怎么看都觉得是所托非人呢？我的钱啊！我的水库啊！我的天啊！”双手一摊，“你小子长点心可以不？”


    我说：“你说我这个角色是不是有点多余呢？还好我不姓王，不然你还真的会叫我王多余了。个个都在忙于台风后的善后工作，我呢，却和你在水库上幻游太虚一般。”


    他说：“你别往我这儿靠，我不同。”


    我好奇了：“你不同？不是铜，你是铁？”


    他说：“我啊，其实还真的没什么文化，我的钱呢，是跟着我以前的老板赚回来的，就那么一回。嘿，还就真的那么一回。赚了个两千多万，你可别不信啊。然后我呢，可劲的造，不到半年花了上千万出去，我家老爷子当时就用拐杖敲我了。可能他敲打我的原因是我可劲的造，但是气质没跟上吧！”他说的轻描淡写，我听得却要发挥无穷想象力去想他怎么能一次就赚三千万然后就开始了和他老爷子一起退休的生活。


    我说：“敲得好啊！是不是以后买东西都能有对折打的那种？”


    他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我嘿嘿一笑：“打成骨折啊！”


    他那胖胖的脸顿时被线条分成了n块地界，每块地界都是满满的肉感：“去你的！你小子也是吐不出象牙。哎，你怎么不问我的钱是怎么赚的呢？很多人都问我，我还不说呢！”


    我看他那样子，就觉得好笑：“有什么好问的。反正是干净的就成！如果你的钱不干净，不用我问，相关部门早找你来了。”


    他摸摸后脑勺：“也对！哎，你还是问啊！你不问，我心里不舒坦。”


    我说：“哟呵！还要显摆一下，心里才平衡是吧？那好，我就问吧！”


    他看着我，等我问。


    我也看着他，就点点头，也不出声。我故意的，逗他呢！逗张小飞玩，很好玩。


    他也点点头，意思就是要我开口。


    我便开口：“哦，我知道了。”


    他啊了一声：“你没问啊！”


    我说：“我问了。”


    他急了：“你没开口啊！”


    我呵呵一笑：“我不用开口啊！我和你不是有默契吗？你知道我是问了你的哦！不要告诉我你没接收到我的灵魂拷问。”


    他说：“去去去！我就想你直接问。快！”


    我嫌弃的看着他：“怎么像个孩子一样？好吧！你的钱是怎么赚到的？”


    他顿时换了个人似的：“我啊，赚这笔钱之前，混混一个，整天游手好闲的，把我老爷子给急的。后来找到他老战友，老战友的儿子开了个公司，也是不务正业的，不过手头上有点钱，给人游说后在期货公司开了个户，也没当一回事，只是时不时的玩上一把。后来渐渐的就没怎么理了，有时候还让我去操作一下。那次着名的闪崩来临前，那时候谁也不知道会狂跌，他说让我赶紧在某个高位点位买进，满仓还杠杆了多少倍我忘记了，当时呢，我却听成在某个低位点买进，连时间都敲错了。下了单之后没多久，没想到闪崩，把我给吓得手脚无力。我这个几乎同岁的老板给我电话的时候是哭着说‘完了’。没想到没多久又电话过来说‘完了，这次真的完了！’但是却是狂笑着说的，我还以为他崩溃了呢！后面那句是‘完了，我成为有钱人了，你叫我怎么办？！’然后我才知道因为我的错误，在最低价位买进，那天闪崩后，紧接着又窜天猴般上了天，一起一落，老板赚了好几千万！”


    我说：“然后呢？然后你就卷款逃跑来到思壁村了？”


    他推了我一把：“去你的！然后我老板就给了我25%啊！说没有我的错误，就赚不到这钱。哎，如果这个是错，我还真的宁愿一错再错，一错到底多好！我当然要拿这钱啊！但我看到我的账户上是8位数的时候，我突然就冒出一个想法，我呀，退休！然后就和老板道别了。因为我实在不能再在他身边了，因为我的错误，万一是相反的，跳楼都有份呢！这样大起大落，我顶不住。拿了钱后，可劲的造，直到老爷子敲打我后，我才认真的想了好久好久，当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我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啊！于是就自己一个人沿着中国的海岸线一路游玩下来，到了思壁村这儿，一眼就喜欢上了水库，就这么巧，刚好撞上上一手老板，都是爽快人，二话没说，签约过户一气呵成。我呢，是想着这水库啊，算是不动产，将老爷子老妈接下来养老。就这样，直到遇见你。然后给你，造了我一半身家。我没什么本事，所以我还等着你的回报呢！”


    我说：“啊？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妈的，一辈子就干了一件事就退休了。你这不是明显让我眼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