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辉乐的不行。
真的是百年难得一见,宫清玄居然也会露出如此气急败坏的表情。
那个向来冷静自持,泰山崩于前都并不改色的宫清玄,彻底在熙雨少主这边破了功。
想想那个在三十九洲,算无遗策,将冰渊鬼域玩的团团转的宫清玄。
再看看如今这个脸色扭曲,怒发冲冠的青衣男子,两极反转有没有。
虽然嘲笑朋友不对,可是真的太逗了,宫清玄对不起了,请容我先笑笑。
当然了,我是不会给你解围的,你自求多福吧。
一场酒宴吃的几人宾主尽欢,当然了,除了宫清玄,他脸色阴沉,就连和君洛云打招呼都忘了,直接转身离开。
大陆北边,有一座直接悬浮在空中的区域,雪花纷纷扬扬的洒落,寒冷得有些刺骨,却照不进帝凰神殿主城,帝凰宫。
夜间的帝凰宫一片寂静,月光静静的散落,照的那百花齐放的静园,美如胜景。
方若痕一步步的走向后园,脚步很快就停留在了一棵柳树下。
白衣女子轻微的一转身,直接出现了他的身边。
“若痕师兄。”一看到他,袁清歌立刻打招呼。
“东西备齐了吗?”方若痕便没有客套,直接问了一句。
“都在这里,只是我实在不知道,管不管用。”袁清歌说着,递过去了一个储物袋,脸上立刻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如果想报仇,只有这一条路,袁清歌我知道你恨她,同样的我也恨,如果不能靠自己的力量报仇,那等待我们的只有凌辱。”接过储物袋,方若痕看也没看里面的东西,转头就收进了储物空间中。
“对了师妹,我有句话想问你,五年前刚见面的时候,我问过你我是否有牵挂的人,你说没有。确定没有在骗我。”
袁清歌看着他,突然轻微的笑了一笑,却又转瞬即逝:“若痕师兄,你们无缘。”
从第一次见面,袁清歌就看出来了,方若痕忘记了很多东西,比如他的身世,比如他的亲人,再比如他心中最在意的那个人。
他记得仙灵派,他记得他们这些师兄妹,却独独忘记了君洛云,也不算,可能还有方家。
“缘分这种事看的可不是运气,师妹信命,本尊可不信。”方若痕说着轻微的一转身,人直接消失不见。
就在此时,又有一人从暗中走了出来,他看着袁清歌的背影,眸中不自觉地露出了怜惜。
“我一直都还记得,若痕师弟当初第一次上仙灵派,当初他小小年纪,就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虽然待人温和,可我清楚,他的骨子里,却是一个十分霸道且强势的人。如今这样,也只是恢复了本性。”云羿晨说着一步步的靠近,轻微的开口安慰。
“有的时候我真的希望,一切都不要变,只是这所有的一切,我们根本无力回天。”袁清歌一脸的苦涩,她抬头看着天空的那一轮圆月,双眸中静静带上了水雾。
大师兄,整整七年了,你可否等过我。
云羿晨看着她,见她难过,自己似乎也能感同身受。
“他如果还在,定然不希望看到能这个样子。师妹,还记得我说的话吗?大仇未报,我们还不能倒下。”他开口劝慰。
“我一直都知道,所以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想过放弃。”
“我本来以为,那一场大屠杀中,洛云师弟也没有幸免,却没想到他比我们了解的更通透。”云羿晨轻轻的笑了一笑。
现如今,真的没有比朋友活着还能让他高兴的事。
云羿晨一直都知道,自己资质平庸,对于报仇的事情他根本帮不上忙。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待在袁清歌身边,眼瞅着她的修为飞速提升,而他自己,哪怕是手中拥有仙灵之气,却在人阶后期停留了五年,如果不是大陆的灵气浓度比较高,恐怕他这辈子想要突破都是个问题。
现在虽然已经到达了地阶初期,可是整整三年以来,他的修为却一直都没有动静。
长生大道于他而言,只是个奢望。
帝凰宫主殿里,媚君靠在一张软榻上刚醒,头脑有些昏沉,她轻微的甩了甩头,等到意识回归,目光在殿中一扫,却没有看到那个她臆想中的人,一瞬间就有些心慌。
“若痕。”她从软榻上下来,顿时身体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想到不久前二人才干过的一些事,她的脸就不自觉的红了一下。
她的身上如今还有那个男人留下的印记。
对于媚君而言,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爱她的表现。
八年以来,自从自己删掉了方若痕记忆中重要之人的信息,这个人就将目光全都放在了自己身上。
从最初的倾慕爱恋,转为现在的痴缠以及迷恋。
媚君向来对自己的魅力都十分的自信,除了在灵箫以及魔主身上吃过一次亏之外,又有哪个人不为她倾倒。
就在此时,殿门被缓缓打开,蓝衣男子一步步的走了进来,见那个女子此刻正有些狼狈的趴在地上。
他故作心疼的上前,立刻将人拦腰抱了起来。
“怎么了?”方若痕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要违心的,假意讨好另一个女人。
最初他会厌恶,会觉得恶心,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他的心态已经转为了平静。
“没什么。”媚君顺势搂住方若痕的脖子,轻轻的靠在了他的怀中。“你刚刚去哪里了?”
“半月莲刚到手,就去试了一下能不能炼制神阶以上的丹药。”
“成功了吗?”
“差不多吧,还缺了一味药材,在光希天族,明天我可能就要离开一段时间。”他答。
一听他要走,媚君立刻就慌了,这些年的相处,她是彻底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与其说是方若痕爱慕媚君,倒不如说是媚君彻底的倾慕于方若痕。
“不如我陪你一起吧?”可能连媚君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么多年再方若痕的潜移默化之下,他的姿态早就比方若痕矮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