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子大小都一样，别的不说，农场，玩具器械厂，不也是人家说拿走就拿走嘛。


    混职场就是如此，不会做事不怕，多做点少做点也是不怕。


    得分清楚谁能惹，谁惹不起。


    有后台，只要不把天捅破都没事。


    没后台，呵呵……”老李也是云淡风轻的说道。


    这话，明摆着就是点何雨柱的意思了。


    何雨柱也配合着说道:“那是，我那时候在食堂，哪里烦过这些事啊？


    上面有您，有郑主任，我只要做好菜就行。


    有点闲工夫了，教教徒弟。


    哪像现在这个样子？


    唉！”


    得了便宜卖乖，就是说的何雨柱这样的。


    但这话他说的一点问题没有，毕竟他这个厂长的位置，就是因为老李手下没人，他级别又合适，几方面熟悉，老李硬把他捧上去的。


    这玩意，老李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以前那些升职的，那个不对着他感激涕零？大表忠心。


    哪有像何雨柱这样的？


    但他还不能说什么？


    捧何雨柱上去，有他的功劳，但最根本的还是何雨柱条件到了。


    现在只要何雨柱不打他脸，不明摆着跟他对着干，他对何雨柱就得拉拢为主。


    说白了，何雨柱承认是他捧上去的。


    但老李自己知道，小部分是何雨柱够格，大多数是上面人认为他合适，剩下的才是他的提点。


    这时何雨柱是他的人，所以是老李找的他岳父。


    但如果何雨柱这时是老杨的人，老杨找大领导，也是一样能办成。


    老李提杯跟何雨柱碰了一下，何雨柱杯口比老李低了一分，一口闷。


    老李脸上浅笑道:“人啊，碰到机会还是要把握的。


    咱们都是普通家庭出来的。


    别的不说，解放前一个黑脚巡，咱们见面就得鞠躬见礼。


    你自己也在职场混，你就说现在你去街道，跟那些普通人去街道，待遇有区别不？


    你底子差，难得有机会跳出去，只要在那个位置上不犯错，以后放到地方上也不是没可能。


    想想看，到时你儿女是不是路就要好走的多？


    别老想着你那点锅盆刀铲，


    轧钢厂缺好厨子么？


    你信不信，我发句话，多少老师傅情愿拿学徒工资也愿意进来。”


    这应该是老李难得没有警惕的一顿酒，在他家里，陪酒的又是厂里有名的咸鱼何雨柱，所以说话就难免没那么谨慎。


    何雨柱点点头叹息道:“就没有既舒服，拿钱多，又不受气的活？”


    “哈哈哈……要是有，我也想去。


    特么的，你以为我不累？”老李又是一句大实话。


    世界上的事情都是如此，看上去高高在上，其实承受的压力，也是比普通人加倍再加倍。


    ……


    难得小醉一回，何雨柱也算跟老李同志交了心。


    这个肯定是意外。


    有很多的可能让老李那晚如此豪放，比如说，他媳妇直接把东西搬出去了。已经不愿意跟老李装模范夫妇了。


    还有何雨柱虽然也有装腔作势的殷勤。


    但何雨柱这个位置，级别已然跟老李差不多了，还愿意如此待他，也让老李感觉到一些虚假的真情。


    人跟人之间，很多缘分都是说不清的事情。


    在合适的时间，做一件合适的事情，让不同的人看到，各自的观感也是不同。


    比如说，那晚老李还唱了一曲李叔同的《送别》，这玩意是曲早于词，在现在来说，应该是不合适的。


    但老李就用筷子敲着桌子唱了，并且唱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把何雨柱吓出一身冷汗，就怕老李醒酒后，把他灭口。


    这场景怎么感觉那么熟呢？


    何雨柱感觉下次要找老李谈事，一定要看看黄历。


    何雨柱也的确是没看黄历，如果何雨柱看看老李的个人档案，就可以知道，今天是老李的结婚纪念日。


    也就是在何雨柱的跑动下，玩具器械厂的保卫科科长就在不知不觉间换成了孙有牛。


    档案上肯定没问题，看老孙同志的名字就知道了。


    按照老孙说的，他爷，他爹，心心念念的就是有一头自己的牛，所以才给老孙取了这个名字。


    何雨柱给了老孙一个月时间，理顺保卫科的上上下下。


    这个动作把老文惊的不轻，几番打探，何雨柱也没跟他解释什么。


    倒是借机让老文把厂里全部推广成流水线装配车间。


    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但何雨柱就那样自然而然的提了。


    老文迟疑道:“这个全部推广开，没有比较，工人们的积极性如何保持？”


    何雨柱笑道:“荣誉激励，对个别老鼠屎直接让他去待岗中心学习，屡教不改的，退回街道。


    咱们可以包容手脚慢，学习慢的，但咱们不能包容想法不对的。


    告诉工人同志们，咱们是上面安排的试点。


    那就必然要把最精确的试验数据报上去。


    闹事的，让保卫科解决。”


    何雨柱先抓的就是那个标准化流水装配生产线，大领导那回参观过后，的确是报上了会，在玩具器械厂搞了个试点。


    一开始还好，但时间一长，各种怪话就出来了。


    有些活干的不咋地的人，自己干不好，还讥讽上流水线的人，都是走了后门的。


    并且说流水线上每个月多发那几块钱，还不够那些人送礼的。


    这玩意影响肯定有，老文也不是没管过。


    但现在这个年头，除非当场抓住，不然肯定是没办法对付那些人的。


    罚款不允许，开除更不行。


    只能把那些人发到一些舒服岗位，反而把他们养了起来。


    拿着一样的工资，就因为会发牢骚，反而比别人干的活还少一点。


    这算什么多劳多得？


    何雨柱这段时间在厂里观察的就是这个问题。


    百人百心，一个上千人的厂子，有勤快的，就有偷懒的。


    但偷懒的影响了别人，恨不得把大家变成跟他一样。


    这就有问题了。


    再说，那些人也是不安分的。估计风雨一来，那些人就是第一个跳出来的。


    何雨柱有胆气说这个话，自然是他这段时间的跑动，已经获得了大部分大佬的支持。


    所以何雨柱可以放心大胆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