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回来,北关的将士悉数出迎。
阎柔,鲜于辅也从辽西赶到右北平郡。
还有马超,庞德两人居然也在。
派他们快马疾驰,来到北关的人是荀彧,目的是迎曹操回邺城。
曹操看见两人,就知道荀彧让他们过来,是在变向的表达对他跑出去打仗的不认同。
在荀彧看来,曹操的安危,凌驾在其他所有事之上。
亲征深入敌境,打赢了也不证明曹操这么做是对的。
“魏王,荀司马说,请您早日回去。还让我二人,给您带个话…”
马超和庞德,偷瞄了曹操一眼。
曹操亲自领军,大破东鲜卑王部,消息第一时间就通过讯珠,传回邺城。
以马超的桀骜,也不禁对此生出惊讶敬服的情绪。
檀石槐统一草原后,鲜卑的国境横纵达万里,显赫一时。
纵然檀石槐死后,鲜卑各自为政,但依然强势,压制周边各族。
曹操却是痛击东鲜卑,赢得了史无前例的大胜。
“文若说什么了?”
曹操在众人陪同下,回到北关城内。
张辽等人,正把东鲜卑王帐的大顶,挂在北关城头,彪炳军功。
“荀司马说等您回去,当面跟您说,超不敢擅传。”
马超抖了个激灵,没转述荀彧的话,无形中变得守规矩,知进退。
曹操道:“那就赶紧吧。休整一下,抓紧时间回去,文若咱可惹不起,早回去稳妥些。”
众人皆笑,依言行事。
阎柔对曹操进言道:
“魏王,您回来之前,轲比能还派过另一支使节团,暗中来访。
他想加大我们和草原上的贸易,比如说他们每年都能产出大量皮货。”
“而我们,有许多东西也是他们急缺的,若能互换交易,对两方都是好事。”
阎柔在北地的游牧民族间,颇有威信,与轲比能早就认识。
大汉的北关,虽然常年闭关不开。
但小规模的贸易,也就是走私,从没断过。
官方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合则两利,各有所需。
即便是交战的时候,也有人维持商业上的暗中往来。
曹操认同阎柔所说,点头答应。
轲比能是想成为草原上和曹魏进行交易的代理人,这会无形抬高他的地位。
试想一下,和汉土贸易的权柄,被他握在手里,有心往汉土送卖货物者,都需要和他搞好关系。
他能借此掌控很多东西。
轲比能是个有脑子的,有他四处奔走,搅动局势,扩张自己。现阶段,对曹操也有利。
————
曹操回到北关时,慕容托业亦从外边回到了王帐大营,曾经整个东鲜卑的荣耀之地。
他遇上些事情,导致才回来。
慕容托业还没下马,就听到悲天跄地的哭声,声音苍老沙哑,是老仆兰。
唯一幸存下来的部落首领。
他当时中箭昏厥,倒在地上,再醒过来,已是次日清早。
战事早就结束。
醒来的老仆兰,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毁了。
汉军击溃东鲜卑余部后,举火把周边部落付之一炬。
老仆兰看到的是漫山遍野的尸骸。
随后有逃兵回来查看情况,发现了重伤的老仆兰,将他从伤势中救回来。
除了老仆兰,慕容托业还看见跪伏在面前的八千多东鲜卑青壮。
这也是整个东鲜卑,能组织起来,仅剩的青壮。
曹军虽然杀戮凶狠,但杀得再多,也不可能斩尽鲜卑人。
东鲜卑各部落之间,剩下的本该远不止这些人。
只不过游牧民族,是部落聚居的方式,联合在一起。
当王帐被破,东鲜卑的核心力量被击溃,已经不能再形成强有力的庇护。
立即就有部落生出离意,打算迁移,去依附更强大的部落。
这是生存问题,所以非常现实。
慕容托业回来,除妇孺老幼外,就剩这八千多青壮,是他麾下的核心部分,没有散。
慕容托业双拳紧握,浑身都在颤栗。
他出去一趟,回来什么都没有了。
这家偷的太狠了。
他走之前,极有信心,以他东鲜卑之主的身份,主动游说,能和中鲜卑,西鲜卑联合出击,汉人绝抵御不住。
只是没想到汉人居然敢先下手,主动杀了过来。
“大部首……”
老仆兰匍匐在地,身形佝偻。
他的箭伤还在,生命力似乎在一点点流逝,虚弱不堪。
“各部伤亡如何?”
慕容托业搀起扑倒在地的老仆兰。
老仆兰哀声道:“已没法统计,各部被杀,被冲散,还有自行脱离的人,这几日接连不断。
只剩下眼前这些,是大酋首您的嫡系,再没有别人了。”
“您的亲族,被汉人逐一找出杀死,没留活口!”
慕容托业身形晃动不稳。
他缓缓跪倒在草原上,以双拳捶打地面,发出孤狼般悲愤的嘶吼。
就在这时,远处马蹄声起,是轲比能带人来到了东鲜卑。
————
当晚,曹操在北关休息,沐浴更衣,洗去了一路征战的疲劳。
夜色早降,他抚窗望月,心情不错。
自身的强大,是一切的基础。
他的计划,正一步步推进,终于走到了封国称王这一步。
他调出词条看了眼。
【积累武运,国运,民意声望,而后立国,你将推动气运潮汐的第一次波动】
击溃东鲜卑,已是当前能做到,以战争的胜利来推动武运提升的极致。
消息传开,百姓情绪高涨,民意和声望,也由此而来。
这几日曹操的个人声望,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提升。
每日逾万,甚至数万的增长,这是从未有过的。
照这个速度,大概他建国称王时,声望能超过千万。
古今能有多少帝王,可以得到千万百姓的真心拥戴?
民望的汇聚,又会推动国运的攀升。
曹操还未正式立国,却能感觉到曹营气运,因为战败东鲜卑带来的民意拥护,从而暴涨!
夜色中,他闭目修行。
远在千里外的邺城书房,国玺与其互感,一缕气运从玺内涌出,如一挂紫色长河,与天地协同力,往北方奔腾而去。
在北地,曹操身后,气运之龙游曳升空,接纳国运紫气。
一条真龙在天际浮现,吞纳紫气长河。
这一幕过于神异!
此时此刻,不论是曹操个人,还是曹营的气运,根基,都处在一个突飞猛进的暴涨时期,进一步夯实,不可撼动。
人在北关的姚敬,作为郑玄弟子,亦善于望气。
他仰望高空,瞩目气运之龙,眸子里异彩隐现。
次日大早。
曹操启程南下,返回邺城。
复行数日,横穿诸郡,便回到了冀州的腹心之地。
此时的邺城,南北四方之人汇聚,各方势力,士族名门,陆续有人赶来。
距离宣告称王,还剩三天时,曹操的车驾,在万众瞩目中,出现在邺城以北。
车上,曹操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
道路两侧,站满了迎他的人群。
曹操收回视线,看向坐在车里的姚敬。
“静之,你男生女相,我看着颇为中意……你做我的男宠吧?”
“啪。”
姚敬手里的简书掉在地上,骇然道:“您…您连男人都喜欢。”
这人不识逗,真当自己是男人了……曹操莞尔,突然问:“你本名姓秦?”
姚敬又吃一惊,眨巴着杏眼,默然片刻:“魏王如何知道我还有一个秦姓?”
词条告诉我的,毕竟我有挂你没有……曹操:“这么说,你叫秦静?”
姚敬抿了下嘴唇,“秦,姚两姓,分别承自父母,都是真姓。”
“魏王……早看出我是女儿身?”
若看不出你是雌是雄,我白混这么多年了……曹操忖道。
“你是名动天下的三大家中的另一人,与我家白珂认识?”
姚静含羞点头,“早年行走天下,兴起时,奏过几次曲子,被人称为三大家,愧不敢当。另外两位才是大家,如今都在魏王您的内宅。”
“你也可以来我的内宅。”
曹老板一向直白。
他这话的意思,是让姚静也给他当妾。
三大家就齐了。
姚静低垂着颈子,微微摇头:“静幼时便许了人家,虽因为一些原因,还未完婚,但不能毁约,再嫁魏王。”
“有婚约更好,男方是谁,他能抢得过我吗。”
你听听,啥叫有了婚约更好。
姚静遇上曹操,同样茫然失措,他没有一句话是按常理说的。
曹老板风格鲜明,半是调侃的道:“今晚,可愿侍奉枕席否?”
姚敬差点把心脏从胸腔里吓出来,赶紧摇头:“不愿。”
“把你遮掩容貌的东西摘了。”曹操灼灼审视。
姚静犹豫了下,伸手摘下颈部一颗珠圆玉润,指肚大的珠子。
“这是蜃龙珠,能制造幻象,掩盖本来面貌。”
当姚静摘下珠子,面上像是有一股氤氲的气流被抽离,终于露出真容。
车驾内似乎瞬间明艳起来。
其工整的发髻也随之散落,变成披肩的垂发。
她的风姿过人,淡雅中透着娇艳。
回归女儿面貌的姚静,穿着淡黄色的长衣,随随便便坐在那,姿态之美已是难以言喻,有种超凡脱俗而又遗世独立的骄姿,仿佛不染尘俗。
曹操似乎能听到自己心里传来的欢悦。
他决定霸占这种美貌,带回家里想看就看。
姚静的俏脸在车外透进来的微光照射下,美至使人目炫,琼鼻樱唇,目若点漆,气质上却又如斯的恬静平和。
她在曹操打量下,伸手轻挽发丝,粉润的舌尖飞快的抿了下唇瓣,露出编贝般的皓齿,清丽如仙。
姚静和曹老板家里的美人都不一样,有种浑然忘俗的美,不涉欲望。
大抵是那种禁欲系的女子,就很仙。
曹操破天荒的感觉一晚就把人弄榻上去,是种亵渎,至少得等个两三天,再下手,不用那么操之过急。
车驾缓行,曹操回到邺城,是九月末。
称王诸事,都已齐备,只等宣礼以让天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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