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朝在晚饭时悄悄和孟云著说最近冷落两位姐姐太多,让他多去陪陪两人。入夜后,白若朝借口自己热得慌,避开下人自己往后院去。
王府的后院家中的主子一般不会去,都是堆积杂物的地方,那间偏房更是藏在杂草深处,要不是夏夜的风吹得那个破灯笼打转,自己怕是都要找不到那间偏房究竟在哪了。
可当白若朝终于拨开杂草走到门口时,只见那扇破旧的门里竟透出光芒,她赶忙蹲下身子往木门的空隙处往里面看去,只一眼就惊得差点叫出来。
那间偏房竟有王府正厅的半数之大,其中往来伺候的下人二三十人,其中弥漫的烟雾被蜡烛染上红光,只见烟雾后面是十几个舞姬正随着配乐舞蹈,而歪着身子坐在一边,手上捏着一根烟杆的男人,竟是孟平阏,这还不算完,他的身侧就是孟云著。
两人一边饮酒一边聊天,看起来极其畅快的样子,似乎是聊到兴头上,孟平阏直接扯过眼前的一个舞姬到怀里,两把就扯开了那个女孩身上的衣服,将她拥在怀中把玩。
那舞姬看起来年纪还小,在那么多人面前被扒了衣服羞得哭了起来,孟平阏叫她给自己斟酒,她哆哆嗦嗦地拿起酒壶,惹得男人一阵不悦,想不到下一秒就挥拳将那女孩打出去老远,女孩撞在柱子上,满头是血,当时就没了声响。
虽说那些舞姬们被吓得瑟缩成一团,几个小厮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麻利地把人塞进麻袋里,一前一后地把人抬到一边丢开,跟着两个小厮的动作,白若朝这才发现整间偏房满地都是鲜血,那个角落理尸体已堆起老高。
只一瞬间,白若朝觉得身边的风都带上了血腥味,原本就令人作呕的孟平阏此时更是面目狰狞,就好像以此为乐一般。
白若朝想起一些有关孟云著的传言,说他杀人如麻,嗜血成性,原本在北定王府的日子已经让她几乎忘记了这回事,眼前的景象确实让她再一次想起这些流言。
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该做什么,但她确定的是要是自己被里面的两人抓到,自己也将成为墙角那一堆尸体中的一员。
白若朝只得轻轻挪动自己僵硬的身体,忍住干呕向后退去,行动却是比平日里-迟缓了许多,被脚边的藤蔓绊了一下,竟是整个人摔在地上,额角还重重砸在门上。
一时间,屋内的乐声完全停了,白若朝又惊又怕,赶忙钻进一旁的杂草丛中,祈祷着不要被发现。
透过杂草的缝隙,白若朝看见孟云著从屋内推门而出,警觉地向四周张望,朝着白若朝藏身的杂草堆缓缓走来,白若朝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就在他即将扒开白若朝面前最后一片杂草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孟平阏醉醺醺的声音。
“三弟,怎么回事?”
“没事,野猫罢了。”
孟云著转身向房内走去,等那扇门传来落锁的声音,白若朝这才放下心来,趁着夜色回到了自己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