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4章 旧人


    玲珑含糊点头，“你去吧，我等着你！”


    “嗳，我去去就回。”鸳鸯笑了一声，吩咐小桃照顾玲珑，一个人出了院子。


    听雨轩就在隔壁，鸳鸯不急不缓的往前走，还没走到院门处，就听到里面一阵阵喧哗，男人们在斗酒聊天，女子们娇笑嬉闹。


    院子里，的确很热闹，酒宴已经过半，大多数人都已经半醉，搂着怀里的姑娘卿卿我我，甚至动手动脚，一片纸醉金迷之景。


    唯有夏云欢身边清净的很，没有姑娘敢靠近，只有杨隽陪着她。


    卢意凑过来，醉眼朦胧，声音也含糊，“世子，真要为上官小姐守身如玉？晴雨姑娘不错，还是干净的，我让给你，如何？”


    夏云欢也喝了不少的酒，一双凤眸薄醉，越发潋滟邪肆，他瞥了卢意一眼，“自己玩去吧，我没兴趣！”


    杨隽撇嘴笑道，“真没兴趣？是谁娶不到上官憋的一身火气，放心，都是朋友，没人会去上官那里告状。”


    “就是！”卢意红着脸憨笑。


    夏云欢对两人的调笑并不在意，意兴阑珊，“你们高兴就好，不用管我，这些女人我看着就烦。”


    看着这些人搂着女人没有任何避讳，他心里也痒，痒的是想着上官薇，想而不得，自然烦躁。


    卢意夸张的张大嘴，“上官小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这还是楚京有名的风流世子吗？”


    杨隽笑道，“行了，卢公子自己去玩吧，我陪着世子喝两杯酒。”


    卢意摆摆手，自己寻乐子去了。


    杨隽和夏云欢碰了一杯，抬头，突然眯了眯眼，笑道，“看看谁来了？”


    夏云欢顺着他目光看过去，也怔了一下。


    鸳鸯抱着古琴进了院子，福身柔声笑道，“听闻今日是杨公子生辰，鸳鸯特来为杨公子弹奏一曲助兴，没有打扰诸位雅兴吧？”


    杨隽没应声，先看向夏云欢，见夏云欢脸色寡淡，看不出情绪，他重新看向鸳鸯，笑道，“杨某有幸！”


    鸳鸯面若皎月，神态窈窕，气质高雅，身在青楼，却丝毫没有沾染烟花之气，一进来，便将其她姑娘都比了下去。


    众公子都是知趣的，纷纷笑道，“鸳鸯姑娘何时回来的？”


    “今日是给杨公子祝寿，还是借机想来看看咱们世子？”


    “当然是看世子的，谁人不知道咱们鸳鸯姑娘是夏世子的红颜知己。”


    夏云欢抬眸，俊脸笑着，黑眸却带了几分凉意，看向说笑那人，“不会说话就闭嘴，听不懂鸳鸯说是给杨隽祝寿。”


    说笑的几人被夏云欢冷眸一扫醒了几分酒，讪讪笑笑闭了嘴。


    鸳鸯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不知道夏云欢这话是何意，有旁的姑娘帮她安置好琴架，鸳鸯顺势坐下，微微偏身侧对着夏云欢，垂眸安静抚琴。


    她人长的美，一双纤纤玉手更是如玉雕刻，落在琴弦上，一个个悦耳悠扬的琴音弹跳出来，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琴声绕梁，让人迷醉。


    杨隽一手端着酒杯，一手轻轻敲击木几，斜眸看向夏云欢，淡笑道，“给我祝寿的曲子，却是你最喜欢听的。”


    夏云欢瞥他一眼，拿了酒壶自顾倒酒。


    一连弹了两首曲子，众人纷纷叫好，杨隽笑道，“听了姑娘的琴，天下便再没有知音了。”


    鸳鸯淡然轻笑，“是杨公子抬举了！”


    “正好今日世子也在，姑娘不来给世子敬杯酒吗？”杨隽意味不明的笑道。


    鸳鸯看向夏云欢的目光有些胆怯，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不敢见自己的父母，她慢慢走到夏云欢身侧，端起酒杯倒满，柔声道，“第一杯酒我敬杨公子，祝公子万事顺意，平安喜乐！”


    “谢了！”杨隽抬手，饮了一杯。


    鸳鸯再次将酒杯倒满，咬唇看向夏云欢，欲言又止，“世子，我、”


    夏云欢语气冷淡，“不必如此，你回百花楼是你自己的选择，和我无关，我当初为你赎身是因为惋惜你的才气，也因为你帮过我。”


    几年前，楚皇曾想为他赐婚，，当时他玩心正盛哪里肯乖乖成亲，所以便让鸳鸯帮忙，搅散了那门亲事，后来鸳鸯被人唾骂殴打，而他自己也落了个风流世子的名声。他觉得亏欠鸳鸯，所以后来出钱给她赎身。


    现在她又愿意回到这里，也是她自己的事，他没生气，完全是觉得和他无关。


    鸳鸯低头不语，看上去有些委屈和无措。


    杨隽道，“姑娘别往心里去，世子说话向来就是这样，你应该了解他。”


    鸳鸯抬头温柔一笑，“我没往心里去，我只是觉得自己不争气，辜负了世子对我的期许。我真的没办法，我爹好赌，欠了人家许多银子，他一走了之，我娘却每日都被追债的人威胁，我在这里仍旧卖艺不卖身，赚了银子替我爹还钱，养活我娘，我挣的是清清白白的银子，靠自己养我娘亲，我觉得我没做错。”


    杨隽点头，“是，许多男子都不如你！”


    鸳鸯腼腆一笑，她在众人面前高冷端庄，唯有在夏云欢面前会露出这种小女儿娇羞的神色。


    “多谢杨公子！”鸳鸯眼尾瞄了瞄夏云欢的脸色，温声笑道，“今日来的都是杨公子的朋友，鸳鸯就不打扰了，先退下了。”


    “姑娘慢走！”


    鸳鸯微一点头，最后又看了夏云欢一眼，才起身抱着古琴款款离开。


    等她走了，杨隽才道，“以前你欣赏她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我还以为你为她赎身会将她带回府里给个名分。”


    夏云欢凤眸迷蒙，淡声道，“我不喜欢她。”


    “可我看得出来，她一直在等着你，这些年有多少公子想着她，她不从良，就是因为你。不过如今你和上官府定了亲，你和她也算无缘了！”


    夏云欢扫他一眼，“你到是来者不拒，不如问问她愿不愿意跟你？”


    杨隽嗤笑，“你不要的就往我身上推，我就这么饥不择食？”


    “不是饥不择食，是胸怀博大！”夏云欢调笑。


    杨隽笑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