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段煨的心思


    张绣回到后院，把黄月英和曹节喊来，说了陈仓遭到攻打的事情，道：“战事紧急，我必须马上出兵。你们在长安，照顾好身体。”


    黄月英道：“家中一切，夫君不必挂心。倒是夫君出征在外，无比注意安全。”


    曹节道：“夫君注意安全。”


    “知道了！”


    张绣简单嘱咐了两女，没有逗留，起身就离开了后院，换上甲胄，顶盔掼甲，让邓展牵来了战马，提着霸王枪，翻身策马，径直往将军营去。


    军中将士，已经准备妥当。


    贾诩、李儒和庞统，也已经就位。


    陈到、甘宁各自率军。


    黄忠已经率领军队列阵，他清楚自己的任务是留守，以应对段煨方面可能的突袭。黄忠对此没什么不情愿的，在前线是打仗，他在后方也一样是打仗。


    尤其医院即将迁到长安来，他的一双儿女会随张仲景北上，到时候，他能第一时间见到黄叙和黄婉，倒也觉得挺不错的。


    张绣看向列阵的士兵，朗声说了一番鼓劲儿的话，最后道：“出发！”


    一声令下，大军出动。


    甘宁率领军队作为前军，快速的行动。


    张绣和陈到统帅常规军和骑兵，紧随其后，黄忠是最后压阵的。


    军队离开长安，按照计划赶路。


    弘农郡，华阴县。


    这是段煨驻军的地方。


    此地距离长安倒也不远，如果是骑马全速赶路，一天之间足以往返。段煨没有进入京兆地区，但安排了士兵打探消息，随时关注张绣的动静。


    中军大帐外，一名哨探快速赶来，让士兵通传。


    不一会儿，士兵便出来让他入内。哨探进入营帐中，见到段煨，禀报道：“将军，刚接到长安方面传出的消息。张绣得知马腾和韩遂攻占陈仓，调集大军前往讨伐。我们的人仔细查探后，发现黄忠、陈到和甘宁各自率领精锐出战，倾巢而出。这一战，张绣拿出了所有的力量。”


    “好，好，好！”


    段煨脸上，浮现出灿烂笑容。


    这一刻，段煨很是欢喜。


    这次马腾和韩遂攻打陈仓县，是有段煨在暗中煽动。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知道了李傕和郭汜的惨状。


    李傕和郭汜，活生生被打死。


    尸骨都不存。


    张绣如此针对西凉军将领，令段煨很是忌惮。原本段煨的打算，是和张绣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自相安无事，如此就挺好的。


    问题是，张绣夺取了京兆、右扶风后，下一刻就可能攻打弘农郡，势必和段煨交锋。为了占据先手，段煨先下手为强，劝说马腾和韩遂出兵。


    马腾和韩遂，都看张绣不顺眼。


    张绣是晚辈。


    论及在西凉军中的资历，张绣差得太多了，是马腾和韩遂的晚辈。如今张绣锋芒必露，拿下了京兆地区后，马腾和韩遂也有压力。


    万一张绣要夺取凉州呢？


    所以马腾和韩遂在接到段煨的书信后，选择了强夺陈仓县。


    段煨在幕后煽动，倒也没有真正和张绣撕破脸。但他一直关注这张绣的举动，张绣军队尽出，是打算一鼓作气拿下陈仓。


    恰是如此，段煨就有了拿下长安的机会。如果张绣不兵力尽出，段煨不敢出兵。


    “来人！”


    段煨直接下令。


    一名士兵入内，段煨吩咐道：“把杨丛喊来议事。”


    “喏！”


    士兵得令，便快速去通知。


    不一会儿的功夫，杨丛进入营帐中，躬身向段煨行礼。


    段煨开门见山道：“本将刚得到消息，张绣率领大军离开了长安，往陈仓的方向去。这一次张绣出兵，是倾巢而出，把甘宁、陈到和黄忠的大军全部调走。即使长安剩下了军队，人数也不可能太多。”


    杨丛道：“将军的意思是，准备出兵袭击长安吗？”


    “是！”


    段煨眼眸眯起，道：“此前把伍习杀了，向张绣示好，是张绣刚进入武关，还没有立足。可以利用张绣牵制李傕，没想到，张绣不仅直接杀了投效的郭汜，还一鼓作气拿下了李傕，打破了关中的局势。”


    “张绣独占京兆和右扶风两地，如果不加遏制，恐怕张绣的下一个目标，就可能是本将。所以这次马腾和韩遂夺取陈仓后，就是我们的机会。”


    段煨眸子中透着杀意。


    杨丛道：“将军遏制张绣的策略，自是妥当的。只是张绣此人，狡诈无比，他能杀匈奴，败曹操，还能轻易剿灭李傕，他如今却倾巢而出，是否有诈呢？”


    “不可能！”


    段煨断然回答。


    杨丛却是皱起眉头，段煨的秉性就是如此，一贯的刚愎自用，要召集他来议事，但实际上，又接纳不了谏言。


    这是杨丛担心的。


    段煨察觉到杨丛的不赞同，掷地有声道：“道理其实很简单，这一次陈仓县遭到袭击，是突发事件，是本将撺掇了马腾和韩遂。”


    “如果张绣有准备，他可能会在长安设下埋伏。但如今的情况下，张绣慌慌张张去陈仓，必定是情急之下的决定，不可能会考虑到我们。”


    段煨笃定道：“这一战，我们要袭击张绣的后方，势必是会取得胜利的。”


    杨丛嘴角抽了抽。


    心想，你都决定了，还找我来做什么？


    干脆别找了。


    只是这话，杨丛也不敢说出来。他在段煨的麾下，虽说段煨刚愎自用，但给他的待遇也是不错，杨丛也不愿意和段煨闹翻脸。


    杨丛深吸口气，道：“既如此，将军便抓住机会，争取拿下长安。一旦长安丢失，张绣的后方丢失，到时候前有马腾和韩遂，后有将军在，那么张绣势必无法在长安立足。到时候，张绣又得退回南阳郡去。”


    “正是此理！”


    段煨的眼中，有着浓浓的期待。


    如今，曹操还不断的安排人游说段煨，意图让段煨归顺，但段煨一直都没有应下，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曹操的人。


    如果段煨拿下了京兆和右扶风两地，以关中归顺朝廷，到时候，他势必是封侯拜将。


    这才是段煨期待的。


    段煨下令道：“杨丛，你立刻去调集大军。等天黑后，我们在悄然出兵。如今进入六月，就算是晚上天黑，但有月光笼罩，也能赶路。我们昼伏夜行，悄然去长安，一鼓作气拿下长安。”


    “喏！”


    杨丛得令，便立刻去安排。


    段煨手搁在案桌上，那右手中指不断的敲打着桌面，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


    这一战，他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