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凌楚玥如此直白的夸赞，女孩的脸庞忍不住羞涩地泛起了红晕。
女孩叫做程雪艳。
六岁那年被狠心的父亲卖进了花楼，开始了她悲惨的童年。
十四岁时，第一次来葵水之后，她被迫挂牌接客。
由于长相出众，很快便成为了楼里的头牌，备受追捧。
然而，这份“荣耀”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辛酸。
老鸨为了谋取更多的利益，就让她不停地接客，丝毫不顾她的身体状况。
很快，她的身体便像楼里的其他那些年长的姐姐一样，开始出现了问题。
在花楼里，一旦姑娘们染上了病，老鸨宁愿再花钱买一个新的姑娘回来，也不愿为她们治疗。
那些生病的姑娘会被关起来，任由她们的身体溃烂、病情恶化，最后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然后被扔到乱葬岗上。
程雪艳在发现自己染病时，恐惧和绝望笼罩了她的心头。
她害怕被关起来，害怕在冰冷的地窖里无声无息地发烂死去。
于是，她偷偷买来砒霜，想要在被人发现之前，先一步结束自己的生命，以此来逃避这无尽的苦难。
然而，就在她准备结束生命的前一夜，整个盛京城仿佛变了天般。
一群黑衣铁骑，封了日日笙歌的花楼。
那些染病的姑娘，反而成为了她们获得自由的筹码。
老鸨生怕被染病的客人找麻烦，便匆匆地打发了她们。
这其中也包括程雪艳。
就这样，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圈的程雪艳重新获得了自由。
然而，程雪艳对于突如其来的自由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欣喜。
自从她有记忆以来，就一直生活在花楼中，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既陌生又遥不可及。
虽然她也曾幻想过有朝一日能重获自由。
但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她却已身患重病，时日无多。
那时，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能用自己仅有的三两银子，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静静地等待生命的终结。
她以为，这便是她最好的归宿了。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弃她。
当她昏迷不醒时，一同从花楼里走出来的姐妹们发现了她，并把她送到了凌氏药妆铺子。
她知道自己的病已是无药可治，更何况她也没有足够的银子来治疗。
就在她想要放弃之际，一个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女子如同仙子般降临在她的面前。
告诉她，她的病可以治。
当得知她没有银子支付治疗费用时，那位仙子般的女子给了她两个选择：以工抵债或者分期还款。
程雪艳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以工抵债，每天去凌氏工坊（凌家人的家庭作坊，只要负责调配各种美容产品），按照要求，处理各种药材。
对她来说，这不仅仅是为了治病，更是为了寻找一个归属感，一个能让她安心留下来的地方。
如果可以，她甚至愿意在这里工作一辈子。
凌楚玥豪爽地说道：“今天是你的大日子，给你放半天假，回去和姐妹们好好庆祝一下吧。”
程雪艳开心地笑了：“谢谢凌医生。”
离开药妆铺子后，程雪艳打算去买点菜，回去和姐妹们一起分享，庆祝她获得新生的美好日子。
没错！
像她这样的姐妹还有很多，她们都和她一样，在凌氏铺子接受治疗，然后在凌氏工坊工作。
甚至还一起住在凌氏的员工宿舍里。
“买一条鱼，圆圆喜欢吃鱼。再买一块五花，小芬做的红烧肉最好吃……”
程雪艳边走，边计划着需要买的东西。
突然，两个大汉拦住了她的去路，还不等她反应，她就被人捂了嘴，拖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里。
她害怕极了，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以前她除了一身病什么都没有，所以并不怕死，甚至还想过早点死，还能早结束这痛苦的磨难。
但现在，她好不容易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有了像家人一样的姐妹们，有了稳定的工作。
她想好好活着了。
“大哥，求求你们不要杀我，这是我所有的银子，给你们，都给你们！”
程雪艳颤抖着声音哀求道。
大汉甲冷冷地回应：“闭嘴，我们就问你几个问题，老实回答，就放过你。”
听到这话，程雪艳立刻警惕起来。
她只是一个被遗弃的花楼姑娘，有什么值得被问的呢？
除非……他们是想打探凌氏药妆铺子的消息！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紧，但表面上仍努力保持镇定，准备应对接下来的问题。
大汉乙：“你去那药妆铺子，究竟是去做什么了？”
全程他目光凶狠，紧盯着程雪艳。
程雪艳被吓了一跳，咽了口唾沫，小声回答道：“我，我是去看病的。”
大汉甲眉毛一挑，接着问道：“哦？你得了什么病？”
程雪艳低下头，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老实地说出了口：“是，是梅毒。”
听到这个答案，两个大汉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
他们似乎早已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大汉乙继续追问：“那么，你身上的梅毒，现在已经治好了吗？”
程雪艳点点头，肯定地回答：“嗯，已经治好了。”
大汉甲的脸上露出一丝急切，他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快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被治好的？那药妆铺子的大夫到底给你用了什么药？”
程雪艳听到这话，一脸的恍然大悟。
她试探着问：“两，两位大哥，你们这么问，难道是……你们也患上了梅毒吗？”
大汉甲闻言，面色僵硬了一瞬。
很快嘴角扯出一丝苦涩，无奈道：“是啊，姑娘，我们也是被这该死的梅毒折磨得够呛。我们找了许多大夫，可是他们都束手无策，说这病没法子治。后来，我们听说那药妆铺子有治疗这病的法子，所以就想找个人打听打听。”
说到这，两个大汉或许为了展现他们的善意，松开了对程雪艳的钳制。
甚至帮她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篮子。
“这位姑娘，真的很抱歉，吓到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