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这小子是谁？”其中一个粗眉大爷冷声开口。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他。”另一个比较消瘦的大爷忙回应一句。


    这两个大爷，清一色穿着比较旧的夹克衫，嘴里还吧唧着烟，他们互相说了一句，随后看了我一眼，就继续电鱼，就好像把我当成了空气。


    而经过他们的对话，我知道一个是王大爷，另一个是张大爷。


    这两个大爷还配合蛮默契的，不多时，这红色的塑料桶里，鱼越来越多了起来。


    “大爷，电鱼很危险的，你们岁数也不小了，这大晚上的，万一一个不慎，掉河里了，这被电的就是自己了。”我忙说道。


    “小子你成心来气人的是不是？敢触我们霉头，没事就滚蛋！”张大爷一听我的话，立马大怒地转身看向我。


    “哪里来的外地人？大晚上的说什么呢？”王大爷也说道。


    “大爷，这护城河，是我们魔法小镇的生态项目，你们看这一段，以前可是水污染特别严重的，哪有什么鱼，水都是红的，这可是我为了生态环境，治理的河道，这些鱼呢，也是我们放的，你们现在来电鱼，很多鱼苗都死了，你看看，那么多鱼苗白着肚子。”我继续道。


    可不是嘛，大爷只要大鱼，小鱼被电死后，浮在水面上，数量还不少，电鱼比偷钓更可恨，养在河里的生态鱼，那伤亡可是非常大的，附近一块水域，小鱼死掉的，那是密密麻麻，这时间久了，容易发臭，真的项目开业，这河本来好好的，可是一旦出现这种景象，也太大煞风景了。


    “哎呦喂，今天是撞了哪门子卸了，又冒出一个项目的领导来了，小子你是哪里人呀，这打算怎么样呀？报警吗？报警说我电鱼吗？”张大爷冷笑道。


    “电鱼是违法的，你们电鱼使用的是国家的电，这叫偷电，护城河里的鱼，是我们项目的生态鱼，这叫非法捕鱼，偷电加非法捕鱼，这事情可不小。”我说道。


    “我呸，这河四十年前，还是我们挖出来的呢？什么违法，这河以前还是我们村的呢！”张大爷开口道。


    “小子，你别多管闲事，你说你是项目上的人，你说我们就信你呀？你大晚上来干嘛来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王大爷上下打量我一番，接着道。


    “我？我干什么来了？”我眉头一皱。


    “领导怎么可能大晚上来，你别以为穿着西装，就想吓唬我们，你们这种外地人我见的多了，是不是打算把我们支开，然后车子开进来，偷偷树，搞搞电缆呀？”王大爷继续道。


    “啊？偷树，搞电缆？”我心下一惊，不过表面上，我假装比较疑惑。


    “老王你和他什么话，差不多下酒菜有了，回去了！”张大爷说着话，那王大爷忙小跑到刚刚那电线杆的电箱前，将电线给拔了。


    “大爷，这里有偷树和偷电缆的吗？你们看到过吗？”我忙跟上去。


    “看到了也不告诉你，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想要打探消息，你们这些偷盗的外地人，我可得罪不起。”王大爷忙说道。


    “偷盗的就一定是外地人？这不能随便说吧？”我开口道。


    “怎么，难道我们本地人还偷树苗偷电缆了？这里是魔都，魔都人的素质当然比外地人好！”王大爷冷声道。


    “你别在挡路！”张大爷双眼一瞪。


    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位大爷一眼，我忙拿出工作证，并且那出一张名片。


    “大爷，我真的是这里的领导，如果你们真的发现有偷树苗电缆的，你们告诉我，我可以给你们奖励。”我将工作证和名片对着两位大爷一递，真诚地开口。


    随着我的话，这王大爷和张大爷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拿起我的名片和工作证，看了看，接着又看了看我。


    “呦呵，你还真是魔法小镇的领导呀！”


    “说，有什么奖励？”


    两位大爷看过我的证件后，饶有兴趣地看向我，并且还各自拿出烟一点，一副老顽童的样子。


    看着两位腿一抖一抖，吧唧着香烟的模样，我感觉有些好笑，怎么说呢，感觉有些可爱。


    “只要你们有线索给我，我可以奖励你们每人五千块钱！”我想了想，接着道。


    “每人五千？你这话当真？”王大爷双眼一亮。


    “当然是真的。”我忙说道。


    “钱呢，你看你身上也没有什么钱。”王大爷继续道。


    “你们等一下！”我忙对着车子走了过去，接着从公文包里拿一沓钱，这一沓就是一万块钱。


    回到两位大爷面前，我开口道：“这里是一万，只要有线索，一万块钱就是你们的，当然了，这钱呢，必须要有线索才可以拿，不然是拿不到的。”


    “还真有呀，老张你看看，这小伙子可真下得去血本。”王大爷笑了笑。


    “线索也不是没有，我记得车牌，然后他们一般出现的时间。”张大爷眼珠子转了转，随后道。


    “什么车牌？”我双眼一亮。


    “苏牌，89321，是一辆五吨的卡车，这车专门偷树苗的。”张大爷说道。


    “你等等，我记一下。”我拿出手机。


    “是苏牌，89321，五吨的卡车，这车子很旧了，我就见过两次，还是早上四点多，不到五点的时候。”张大爷继续道。


    记好车牌，我诧异地看向张大爷，开口道：“凌晨四点多不到五点，这么早？”


    “小偷偷东西，都是这个时间点，这个时间，谁不是睡的八转弯，叫都叫不醒？”张大爷继续道。


    “苏牌！”我单手托着下巴，开始思量起来。


    “外地人，估计是苏省的，所以我说外地人才会干！”张大爷继续道。


    “大爷，你是在哪里看到的？”我问道。


    “那边，那条路，那条路一直往南，就是张湾村，再过去，一直，就是大路了，我家就在那。”张大爷指了指西北边那条路，接着道。


    “车牌看那么清楚呀？”我有些疑惑，这两个大爷不会是随便说个车牌，骗钱的吧？


    不过这说的还绘声绘色，好像不假，这偷树苗的，警方都没有查出来，这张大爷倒还真有线索。


    “小伙子，偷电缆的那是收废品的，好几拨呢，那废品三轮车可没有车牌，差不多晚上十一二点。”张大爷继续道。


    “对，老张说的没错。”王大爷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