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梵希自从腿受伤后,就在纪氏医院的顶楼安排了一个房间,既可以工作,也可以做康复训练。
那个女人一大早就走了,连早饭都没吃,还不会真的得了病,这是他在电梯里想付的。
一会儿,李臣来到顶楼。
他到医院来干什么?纪少淡然地问。
不知道什么时候,纪少开始关心纪太太,总是向李臣打听她的情况。
“听说刚才在给太太的外婆办理住院手续。”
纪梵希皱着眉头说:“她有本事要住进纪氏医院。”
“是苏家预支两百万住院费,刚才太太的姐姐来交。”
“对这件事要仔细检查。“
李臣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拨动了手机,收到了很多照片,是苏梓沫和纪梵希一起参加书画活动的照片,两人看起来很亲密。
纪梵希感觉到李臣不对劲,“有什么事吗?”
“大伯,大少爷,昨天和太太……”
纪梵希一听,站起来,抓起李臣的手机翻看照片,看到苏梓沫和纪卉滢一起出现在几个不同的地方,看来他们应该在一起很久了。
尤其是在医院前面,望着纪梵希的苏梓沫笑着晏晏,这是纪梵希从来没有看到过的表情,苏梓淇一直都是个无生气的样子,他一直都是个无生气的样子,他看起来就像是被摔了一跤。
看着地面上已破碎的手机屏幕,李臣先是安抚纪梵希,“纪少,也许有什么误会,我再去核实一下。”
李臣下楼去住院部问起苏梓沫的情况,被告知苏梓沫的外婆可以住进纪氏医院,是纪氏医院安排的。
这是他在第一时间向纪梵希打来的。
纪梵希一听,一对又长又冷又冷的眼眸像淬冰,射出万道寒光。
“把他们赶出去。”
当然,李臣知道谁该赶谁。
“这......不太好吧,真的要跟大少爷扯脸吗?太太又会怎么想呢?”
纪梵希痛恨纪敏,一直面子上都过得很好,他作为小儿子,由于父亲的遗嘱,才坐上了董事长的位置,现在集团里的位子也不太稳,大少爷一直深得纪家老爷的欢心,怕连着得罪纪家老爷。
“我所作的决定需要你质疑吗?”
李臣一听,立刻闭嘴,下楼去按吩咐办。
苏梓沫回到了奶奶原来的医院,办理了出院手续,打算吃完午饭,就转到了纪氏医院。
在去给奶奶买饭的路上,她接到了纪氏医院的电话,听说纪氏医院无法接收外婆的消息,苏梓沫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就让护工来照看奶奶吃饭,自己开车去纪氏医院问个到底。
苏梓沫向前台小姐询问情况。
“哟,苏小姐,你是来这里办结账手续的.“
“为什麽要退费,住院手续已办完,我想问一下您的主管,到底要怎样?”
他说:“我怎么听说,是有人假借纪家大少的名头,混淆视听,把住院手续弄得乱七八糟,所以要取消收治病人的决定。”
早晨,前台依然对她一脸讥笑,现在对她冷嘲热讽,毫不手软。
苏梓沫想起早晨看见纪梵希到医院来过,上次在纪家老宅吃饭时,纪梵希还没见过正看着她,可在这个医院里,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无视纪家。
时时刻刻都帮过他一次,苏梓沫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拉他下水,让他们兄弟之间的隔阂更大。
从医院门口出来,感到一阵眩晕,靠在墙边休息,恍惚中看见一辆黑色宾利要开出医院大门。
这是纪梵希的车,她立刻打了起来,要上前盘问,并没有靠近,就跌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着车子扬长而去,很快消失在车流中。
现已无法转院,必须在原医院重新办理住院手续。
苏梓沫和外婆一起,直接回到皇城别墅,到客房里整理自己的东西。
她取代苏子萱嫁给纪梵希,完成了先前与苏月的约定,她又何须陪着一个没有人性的魔鬼,住在这个冰窖里。
苏梓沫等着与纪梵希摊牌,如同结婚当天一样,凌晨才等到男人回来。
纪梵希一进屋,看见穿着整齐的妇女,坐在沙发上,满屋子都是女人的愤怒,他以为这笨女人是不会发脾气的。
“纪梵希,你没有让我奶奶住进纪氏医院吗?”
这是她头一次直呼男人的名字,现在也不管了。
“是我,怎么了?”
他抑制了怒气,声音很低沉,说:“你应该叫我的名字。”
“当然不值得。结婚的时候,我说我脏了,让我睡地板,我配不起。”
苏梓沫哽咽着说:“既然这样,我要离开纪家,离开你们这没有人性的魔鬼。”
您以为纪家的大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怎麽,还要把我的结婚证书绑起来?您如此英明,高贵,连自己娶的人也不会知道吧。”
“你不害怕你走了,我让你们整个苏家都毁了。”
“苏家要是关心我这女儿,何必娶你呢?”
“跟我结婚,让你很委屈,所以才出去招惹别的男人。”
这位男子竟然还侮辱她,她一直在照顾他的自尊心,小心翼翼,到最后,总能逃脱对她的羞辱,那就互相伤害吧。
“不举手的人,有什么资格,管我找不到人。”
苏梓沫抬起下巴,和男人对视的眼睛闪着刀光剑影。
纪梵希怒极反笑:“看来你们苏家的女人,都是一路货。
无论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还没有结婚。
你们以为我要嫁给你们,在结婚之前我对你们一无所知,我压根不知道你们,为了外婆,对方是阿猫阿狗,我都会娶的。”
这女人真是个疯子,拿他和阿猫阿狗比较,他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却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毁谤。
“离开这里。”
纪梵希推着轮椅,让她背上。
“你以为我要留在这儿,跟你在一起的每一次乐趣都是痛苦。”
苏梓沫重重甩门,下了楼。
奶奶见苏梓沫这几天一直呆在医院,连行李箱都带着,忍不住问:“沫子,有什么事吗?”
“没关系,奶奶。你放心养病吧,我会给你找一位更好的医生,肯定能把你治好。”
苏梓沫坐在病床前,抚摸着姥姥那消瘦而苍老的脸,心痛如针。
本人实在没用,明明有较好的医疗条件,自己却没有能力给外婆提供,想到这里,她心里恨死纪梵希。
以前还和外婆说要转到更好的医院,结果没转成,自己也从纪家出来。
目前住在医院里,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要自己出去租房子,先找工作,不能坐以待毙。
苏梓沫想起以前在张氏笔庄门口,看到招兼职国画画家的消息,便兴高采烈地跑去询问。
她去的正巧,现场正在进行选拨试验,参赛者可任选一幅宋人花鸟临摹。
苏梓沫选择临摹《千年花香》,这是一幅工笔画,描绘的是一枝夜合花。图画枝繁叶茂,花团锦簇,白色花瓣,花色素净,耐看。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练习,刚开始画画的时候有点生疏,慢慢进入状态。
苏梓沫坚持画了一下午,才交上来,苏梓沫是坚持到最后才离开。
无论画得怎样,自己都已尽了最大的努力,心中盼望能拿到这份兼职。
张氏职员让参选者回去等待消息。
纪毕滢就是来张氏笔庄,为他定制的毛笔。一群刚从里面走出来,还有一个熟悉的背影,好像是苏梓沫。
此时,张氏画部主任时嘉,正好从画室里出来。
“这有什么事?”
时嘉回答说:“纪先生,我们这里正招募一些业余画手,刚刚进行了一次绘画比赛。”
她很感兴趣地走进画室,看了看桌上摆着的宋人小品的临摹作品,是一幅“千年花”,上面写着梓沫画。
似乎自己没看错,应该是苏梓沫。
刚刚从外地回来,他听说纪梵希把她赶出了纪氏医院,知道她已离开皇城别墅,正准备去找她,没想到她现在要在外面找兼职。
时嘉看见纪敏敏在苏梓沫画前停留,走过去问:“是纪先生认识的人画的吗?”
纪毕滢指着画,“设色还不错,生手能把石色中的白染得那么透,看起来有几分功底,应该是线条应该好久没有练过,而且看起来没有一点弹性。
“纪先生是个书画家,真是千真万确。”
给她一个工作吧,到时候就把她所有的画交给我。
“给她10倍的市价,说你们张氏珍视她的潜力,这才是真的。”
时间笑道:“行,纪先生。”
编造了张氏笔庄的纪毕滢,时嘉对他非常熟悉。
除了纪氏大少爷的光环,纪氏本人也是艺术界的启明星,再加上气质儒雅,为人谦和,白城许多女性都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从未见过自己一个人独自一人,没想到自己的爱人会出现在张氏的画室里,她记得画这幅画的女子气质出众,只是这张画有点差劲。
既然被纪少年看重,定是一位不俗的女子。
第二天,苏梓沫就接到张氏打来的电话,听到给出的每尺画的价格,快赶上名家的作品价格了。
她一个劲的在电话里道谢,没想到张氏如此财大气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