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监控者的等级，恐怕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高。”
她的话音还在空中飘荡的时候，
“叮咚！人类蒋澈同时击杀四名监控者！”
“叮咚！奖励人类蒋澈40000声望！奖励一转金丹一枚！”
人类通告声响彻。
而蒋澈则微微愣怔了一下，声望骤然削减了百分之八十之多！
时间磨盘刹那消散开去。
只这一瞬间的时间磨盘，便消耗掉了蒋澈一千二百年的时间额度。
他将一转金丹收取，而后飞速的在这一片跳跃来去。
很快。
时间光团收集完毕。
算下来，每个监控者在时间磨盘之下爆出了一千一百年左右的时间光团。
显然,时间磨盘将其中一半收获给彻底磨成了灰飞烟灭。
逻辑程序瞠目结舌。
王飒飒愕然。
她们还没准备好交接身体控制权，战斗就结束了。
“你这……”
蒋澈回头：“王飒飒，下一次只触发一个晶核，你来斩首试试！我给你兜底。”
王飒飒微微一顿：“快！身体控制权给我！”
刹那交接完成。
王飒飒迅速点头：“是！”
蒋澈掏出一枚晶核，将其递出半米，并控制自己手掌上因为《养生主》经脉系统而产生的存在能防御圈压制。
三十倍时间加速之下，同样看到了一闪即逝的血月之上的黑点。
随即,
监控者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蒋澈猛然出手,四重结界在刹那笼罩了监控者,第五重结界凝聚。
而后，
五重结界碎裂，狂猛的风暴骤然掀起。
与之同时，十面凸透镜凝聚的炽白光芒降临。
王飒飒也在此时，身体如同白鹤一般轻盈的飘飞出去，同时双手如虎爪探出。
吼！
仿佛在虎爪探出的刹那，有着啸聚山林的呼啸声猛然传出。
蒋澈更是看到，在王飒飒的身上除了存在能的调动之外，还有着另外几种奇特能量的存在。
一种估摸就是传武之中所说的内劲，比之存在能的等级质量低，而另外一种则似乎不是存在能，而是一种纯粹的精神形态的能量。
也正是那一瞬间类似精纯形态的能量，才导致了王飒飒的虎爪在探出的一瞬间发出了恐怖的虎啸之声。
精神能量……意境？
略微联系了一下，蒋澈便是对传武的体系有了一丝了解。
此刻想来，或许内劲终归不是内力或者真气的,在古代流传的武侠小说之中，高手都是走修炼内力或者真气的道路的。
真气或者内力的单位，也几乎都是按照多少年这样来测量的，跟存在能，也就是时间倒计时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内劲，这个词则并非是武侠的内容，是属于狭义的后信息时代传武的词汇。
从明劲、暗劲到化劲，都被称之为内劲。
而到底是什么劲……却是没有传武大师说得清楚，甚至于，这些修炼内劲的所谓内家拳高手，但从体格来说，是真的不具备多么强壮的身体的。
甚至衣服套上去的时候，还称得上是瘦削乃至于部分人还会显得微胖。
可当对方出手的时候，便就是有着堪称排山倒海的力量。
就比如眼前的王飒飒，但从身材来看，肌肉有，但并不明显，不说比之古时候的健身达人了，便是比之古时候的一般健身女子来说，肌肉都太小了。
只是肌肉之间的筋骨线条十分明显。
看起来十分娇小。
但蒋澈可以确定,这一招虎爪,至少有着五六千斤的力量存在,是能轻易轰踏一堵墙壁的。
果不其然，
明明没有指甲，也没有带上任何装备的王飒飒，就这么靠着平时看上去柔弱至极的芊芊十指，直接抠进了监控者的黑雾之中。
这……
时间倒计时被称之为存在能，那么，这种精神形态的意志或者说意境，也许就是精神能？
也许就是……
蒋澈心底忽然生出一种意料之外的猜想来——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脑子发出指令，而后这个指令迅速被身体执行。
这在操控自身身体的时候，实际上是很不显眼的东西，也是被科学称之为神经元信号传递的东西。
可……
神经元信号到底是什么？！
似乎，神经元信号的本质，被神经元这个载体给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从而，神经科学一直在神经元这个载体之上研究，但却始终不曾真正的去研究过神经信号这一存在。
而等到如今人人都成为进化者，人人都具备了自身的心灵能力之后，施展心灵能力这种超乎想象的力量的过程，仍然是意念一动，心灵能力便开始执行神经元信号传递的指令！
为什么？
以前的科学科技到底有没有走错道路，在蒋澈看来还是一个无法判定的命题。
但以前的科学和科技，必定是因为过分的唯物主义而忽略对精神或者神经元信号这种偏向唯心主义的研究。
神经元信号就是精神力吗？
精神力强悍的人，神经元信号的就会很强大？
传递的命令会更加容易的抵达身躯，更加容易的让身躯必须去执行命令。
比如，某些精神力强大的人，耐痛的属性就会异常之高。
这是因为，普通人在痛的时候，对自己下达不要痛的信号，根本压不下痛的信号。
而精神力强大的人，却能以更强的携带指令的信号，强行将身体反馈的痛的信号给压下去？
还有……为何内劲是精神力？是神经元信号？
君不见形意拳也好，八极拳也罢，这些古时的传武国术，都从一开始就注重开发对身体的操控权，或者说对身体的绝对掌控。
不说其他，但从内劲的发力方式要求将每一块肌肉的运动到最为合适的地方，继而以本来娇小瘦削的身躯爆发出超乎想象的恐怖力量……这不就是极致的掌控？
如果不能对每一块肌肉都做到精准掌控，如何做到传武国术要求的极致发力技巧？
甚至于，当国术进阶到内劲的层次之后，要求的更是一瞬间体内的力量爆发，暗劲要求的更高，继而是化劲要求的体内所有肌肉联动的恐怖力量能瞬息间在身体任何一个部位彻底爆发的恐怖掌控力……
传武国术的秘密和真相，就是这个吗？
精神能量……
蒋澈继续思考着精神能量的一切。
能力只是外表的存在，核心的能力，实际上就是精神能量和存在能相互作用之后产生的做功现象？
这么理解似乎不是不可能。
但却在某个地方卡住了。
精神和存在并不是割裂存在的，也因此……
蒋澈想到了李玄镜和那个会御剑飞行的女子，那两人似乎有别样的探查周围环境的手法。
或许是传说中的神识？
或许就是现实存在的精神力的运用？
总之，
儒道释三家，定然有关于精神能量更为准确的描述的内容。
甚至于说不好，庄子内七篇对应的七篇修炼功法中，七个修炼体系之中，就有某一个体系是专门修炼精神的。
就比如道家成仙的说法中，有着一种成仙的方式，就是抛弃躯壳，以灵魂成仙。
想到这里，蒋澈便不再去多想，而是准备下一次遇到李玄镜之后再详细询问一下。
目光回到眼前。
王飒飒已经满身是细密的汗珠，那不是累得，而是施展暗劲之后必然出现的身体现象。
但数次施展暗劲，对于国术传承者来说，也是如同心灵能力者短时间内消耗大量时间倒计时一样的，是极致的损耗。
甚至暗劲使用过于频繁的话，也会出现如同时间倒计时耗尽一样的暴毙景象。
但蒋澈并没有插手，反而是看出了王飒飒似乎处于某种突破的边缘，而继续选择观看。
又是三秒过去。
战斗之中的三秒，可谓是极为漫长的时间了。
但王飒飒依然还没有彻底突破。
微微沉默，
蒋澈转身朝着远处而去，同时开口道：“我要离开一会儿。”
刹那，
时间结界开启，蒋澈彻彻底底的消失在原地。
王飒飒心底猛的一惊。
这监控者的强悍是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的。
本来有着蒋澈掠阵兜底，她都打得心惊胆战，生怕一招不对就让对方有机会牵引血月死亡之光。
但此刻，蒋澈骤然离开？
逻辑程序：“玛德！就知道这狗东西不是什么好人！还以为他是好心！没想到在这儿挖了坑呢！”
“快撤！”
“撤出攻击范围尼玛丢晶核，这还是监控者，不是灵级的监控者，它不可能不遵从交换晶核的规则的！”
王飒飒微微沉默。
武者是什么？
脑海中一瞬间浮现出很久很久以前，父亲的话语。
那是他的父亲在临死之前的话语。
父亲当时自嘲的笑着：“总以为，那五位被无人机打成筛子的祖师是蠢蛋，于是我就一生小心翼翼……”
“但直到今日，我才明白，武者啊，不是单纯的止戈的意思，不只是形容会武功会武术的人。”
“武者，是一定要有站在第一线的勇气的人啊！”
“否则，充其量能叫做武术家罢了，或者……只能叫做武术理论家而已。”
“飒飒，记住我这句话，如果你做不到，也一定要将这句话传给后人……”
武者，
是一定要有站在第一线的勇气的人！
什么是站在第一线？
第一线是什么地方？
第一线就是随时随地会遇到山崩地裂，随时随地会粉身碎骨的地方。
武者为什么要站在第一线？
挑战极限吗？
不！
武，保大、安民、止戈……
这样逆向推到回来，王飒飒才真正的明白了，武的释义为何是保大、安民、止戈……
原来如此吗？
脑海中回忆着的一幕幕，一幕幕属于人类的抗争史。
抗争……是什么？
是精神！
精神是什么？
是武！
武是什么？
是安民！是止戈！是守境保大！是家国天下！
轰！
一瞬间，一种极致的炸裂敢在心底冲荡开来。
王飒飒眼角湿润，豆大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新中百感交集，而后化为一种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壮怀激烈。
“虎、豹、鹤、猿、蛇、龙、马……”
十三形意拳，乃至更多王飒飒曾经修炼过千百遍的其余类型的形意拳，在此刻，在她的身上综合融合了起来。
形意拳取动物之形，连人身体部分，继而生出意境，但一种形意拳只能是重点炼某一处身躯。
当所有的形意拳综合融合起来的时候……
咔嚓！
咔嚓！
肌肉好像在拉伸，筋骨好像在改变。
气息在攀升。
“抱丹！”
丹是什么？
从古至今，太多的人因为丹药二字将丹理解为了药。
而实际上，丹是红色，是圆满！
圆满了自然是丹。
所谓道家结丹，也并不是真的在肚子里面凝结出一个圆坨坨的石头出来。
而是圆满！
当修炼圆满的刹那，意象之丹凝聚。
身体肌肉迅速的改变之中。
王飒飒猛然一拳轰出。
拳风之中，不再是虎豹的吼声，不再是形意拳的一切，而是融合了一切之后的……苍生！
一拳轰出。
速度快若闪电，连带着周围的空气，在刹那之间发出噼里啪啦的音爆炸响之声来。
一切不可阻挡！
一切不可逃避！
只因为，是精神力彻底爆发的一拳，是精神上彻底的锁定。
轰！
拳头落在了监控者身上。
刹那间，监控者浑身的黑色烟雾被震动散开。
散开的黑色烟雾之下，是一个完全与人类形态相似的金属人类。
他的身躯虽然是金属，却早已布满了腐朽的感觉。
就好像是……僵尸一般。
而也是同时，
天空之上，血月猛然颤动。
血月死亡之光降临！
也是此时，
蒋澈忽然出现在了从黑雾之中彻底爆开的监控者的面前。
七星贪狼剑猛地刺入了这监控者的右眼，而后，风刃爆发。
细小的风刃从这监控者的脑子里面轰然朝着四面八方席卷开去。
轰！
金属碎片碎块伴随着紫红色的旧日生命血液洒落。
蒋澈同时意念一动之下，一道细小的结界，护住了这旧日人类的大脑晶核的位置。
晶核……的作用就是这样的吗？
同时，蒋澈一手掠过了监控者的脑门浮出来的时间光团，三千年整！
百分之五十的爆出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