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越是冷若冰霜,他心里越像是长了一把钩子,无论如何也放不下。
他从小就众星捧月,顺风顺水地长大,没有遇到过任何不顺心的事。
贺玉叶算是一个,明明只是个在朋友会所里打暑期工的平民少女,却跟所有人都能交朋友,跟谁关系都好。
她眼里似乎有自己,又似乎没有自己,看待自己的眼神不卑不亢,脊背永远挺得笔直。
贺新颜则是第二个,她比贺玉叶还要过分。
无视了自己的求婚不算,还直接打电话给学校保卫处,说自己骚扰他。
下次是不是要打电话报警了?
靳柏越想越气,他自觉自己的条件放在东林市,是钻石王老五中的top级别,多少女人哭着抢着要嫁。
怎么可能有女的对自己的示好无动于衷?这绝对不可能。
他看清了贺玉叶的路数,那个女的野心不小,不仅仅只想当有钱人的金丝雀,还想掌控更多。
可他看不清贺新颜的路数,这简直像是奔着把自己往死里得罪去的。
一如现在,他堵住贺新颜,算是给了对方台阶下,她脸上半点不见服软,反而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几步。
“你既然都知道,还不快点让开?”贺新颜不想跟醉鬼纠缠,“跟你不熟,勿cue,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靳柏简直气笑了。
他今晚有一场聚餐,不算正式的商业宴会,是喝了不少酒,但神志完全清醒。
“跟我不熟,但却跟高天珏那个浪荡公子哥很熟,经常被人撞见上他的豪车。”靳柏松了松领带,笑容带着几分恶劣。
“不,你不仅是经常上高天珏的豪车,你还经常上各种男人的豪车,你跟那些男人也很熟吗?”
他仔细观察贺新颜脸上的表情。
贺新颜垂眸思索了一下,抬眸平静地问:“好玩吗?你跟贺玉叶两个,互相拿我当工具人使唤对吧?”
靳柏愣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贺新颜在脑海里问系统:“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系统:【……我也不知道宿主你在说什么……】
如果它的声音不是透着底气不足的话,或许更可信一点。
贺新颜简直不想说话,这两人真的很无聊,到底能不能不要带她出场,给过出场费了吗?
究其原因,就是这两人之间一番误会偏见拉扯之后,善良的贺玉叶感动于靳柏对贺新颜的深情,又觉得靳柏对贺新颜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她跟贺新颜之间关系几乎决裂,但她还是希望贺新颜能幸福,于是自告奋勇地决定帮靳柏一把。
同时也是为了澄清,她对靳柏真的没有别的企图,只要他幸福就好。
为了当好红娘,她甚至提议靳柏拿自己当踏脚石,用对付自己的名义来接近贺新颜……
这个提议跟靳柏的想法不谋而合,对贺玉叶有了很大的改观。
两人最近联系很频繁,不仅微信经常联系,甚至还私底下见过好几次面,渐渐地缔结了深厚的友谊。
就在这时候贺玉叶发现贺新颜居然还有隐藏的一面,经常有豪车来接送。
热心同学把偷偷拍下来的照片发给贺玉叶,各种猜测在小范围传递。
贺玉叶纠结了好久,还是不忍心隐瞒,把这件事告诉了靳柏,还宽慰他不要因此对贺新颜有任何芥蒂。
豪车接送说明不了什么,喜欢一个人就要坚定地相信对方。
贺新颜:“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你和贺玉叶的行为已经涉嫌犯法了?”
话音一顿,她笑着说,“一个性骚扰,一个跟踪偷拍,不得不说,你们俩还真般配。既然那么想拿我当感情维系和升温的工具人,那我成全你们好了,现在就命令你们俩在一起锁死。”
靳柏被那个笑容晃得失神了一下,他刚想反驳说自己绝对不喜欢贺玉叶,转念一想,或许对方是……吃醋了呢?
“你真的舍得把我推给贺玉叶吗?”靳柏笑了一下,眼神暧昧地走上前两步。
“其实我早就知道,贺玉叶她喜欢我,只是因为我对她不假辞色,她才不敢表露分毫。如果我去找她,她肯定会欣然接受我。”
贺新颜眼神古怪地看了靳柏一眼,“是吗?”
她大概明白靳柏为什么后来对贺玉叶那么死心塌地了,这个男人明明自己是笼中鸟,还以为贺玉叶是金丝雀。
贺玉叶会欣然接受他才怪了,上辈子她身边环绕着无数优质男人,也没见她跟谁在一起。
靳柏更加靠近了一点,“你甘心让贺玉叶得到我吗?明明贺家一直苛待你,却仗着养了你站在道德制高点指摘你,贺玉叶更是高级白莲花,表面上对你好,其实每次带给你的只有麻烦和流言蜚语……”
贺新颜看了走廊的方向一眼,“你不要过来。”
靳柏不以为意,伸出手撑住墙面,把贺新颜拦在墙壁和怀抱之间。
女人总是口是心非,大概只有自己强势一点,才能撬开她的嘴和她的心。
“跟我在一起难道不好吗?我那么喜欢你,什么都愿意给你……”
贺新颜轻轻叹息了一声,伸出手搭在了对方的颈脖上。
靳柏眼神转深了一点,这简直是个妥协的信号,而且暗示性十足,他一方面得意,一方面又隐约有些失落。
但这不妨碍他意会地凑上去,准备一吻定情。
然后下一秒,骨头轻微的咔嚓声响起,靳柏感觉下巴有些酸痛,紧跟着发现自己使不上力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刚刚想张口说话,口腔里就分泌出大量的唾液,流出了嘴角。
——
贺玉叶开始不想管,靳柏达成所愿就好。
她不觉得靳柏真的能忍受得了贺新颜的臭脾气,两人压根就不是一路人。
更别说贺新颜爱慕虚荣,喜欢周旋在有钱的富二代之间。
贺玉叶能理解贺新颜的心情,脱离了贺家,没有父母家人也没有背景,又不想脱离豪门圈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嫁入豪门。
她不好谴责这种做法,人若自贱人必贱之,她不相信贺新颜真的能靠着攀高枝得到一切。
可贺新颜居然对靳柏动手,这就未免太过分了,再怎么恃宠而骄,也不能骑在男人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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