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怀颔首:“好,那我和明律师就先走了。”
目送谢子怀和明律师离开,傅母在傅南琛身边坐下:“妈不知道你记忆恢复了多少,但你现在和余安安已经不可能了,先不说你之前做过多少事情逼着余安安和你离婚,就是现在,你和窦雨稚订婚的事情也几乎人尽皆知。”
傅南琛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也不吭声。
傅母抓住儿子的手:“南琛,虽然之前妈也不喜欢窦雨稚,可……窦雨稚和余安安比起来,窦雨稚至少现在是国际巨星,她还是ef家二公子的救命恩人,窦雨稚又爱你,你现在和窦雨稚分开,难保窦雨稚不会在背后给你使坏!”
“你能不能别说话了!”傅南琛语声沙哑,一个字都不想听。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余安安让他以后别出现在她面前的画面,满脑子都是余安安漠然的目光。
明明……明明在他的记忆里,余安安总是会用那种充满爱意的明亮眼睛看着他的。
“话虽然不好听,可我是你妈,有些话我必须说!”傅母咬了咬牙开口,“余安安只不过是和京都林家的养子林谨容有亲戚关系而已!而且林谨容肯定不敢让林老先生知道他在背后偷偷照顾以前家庭的亲戚,否则那么多年余安安养在我们家,我们家也不会一次林老先生寿宴邀请函都没有收到过!对林谨容而言……余安安还没有他的大学校友拿得出手!”
“你能不能别说了,我不想听!”傅南琛猛地站起身,将一直搭在眼睛上的毛巾摔在茶几上。
“南琛!你这是和妈妈说话的态度吗?”傅母也站起身,火气压不住,“你爸这样!你也这样……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傅南琛一语不发扯开领带往楼上走。
“傅南琛!我告诉你,你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不是之前那个被家里护着宠着的傅少了!你接手了傅氏集团就要对傅氏集团负责!”傅母看着儿子上楼的背影,追了两步到楼梯口,“余安安和窦雨稚我都不喜欢!但比起来……余安安只是余家村出来的村姑!而且生父还是个强奸犯!和她在一起只会让人嘲笑你!”
傅南琛烦躁地捂住耳朵。
傅母看到儿子那副样子,越发怒火中烧,提高了音量:“如果余安安那个孩子是你的,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把孩子夺回来!但想让余安安再次成为我们傅家的儿媳妇儿你想都不想要!”
“碰——”
回应顾母的是傅南琛剧烈的摔门声。
“你!傅南琛你干脆气死我让你爸把外面那个野女人带回来给你当妈好了!”
傅母气呼呼坐在沙发上,眼泪就在眼光里打转。
丈夫、儿子没有一个让她省心的。
想起当初儿子对余安安那副鬼迷心窍的模样,傅母就来气。
当初如果不是儿子以死相逼又自作主张和余安安领了证,余安安能成为傅家的儿媳妇儿才怪!
后来,领证当天余安安出车祸,儿子醒来后失去记忆,余安安成了植物人,傅母真的觉得是祖宗保佑。
那个时候,他们家出于道义给余安安付了治疗费用之后,就把余安安丢在医院不管了。
毕竟,他们儿子已经忘记余安安,现在余安安出车祸谁也怪不着。
听说,后来林谨容给余安安转院让谢子怀的姐姐亲自接手余安安照顾,傅母还想着余安安这辈子也就那样了,没想到余安安竟然这么命大,醒了!
有惊无险的是傅南琛忘记了余安安,非要和窦雨稚在一起,哪怕余安安死皮赖脸她儿子也没有心软过。
好不容易,他们一家人总算是要摆脱那个余家村出身,爸是强奸犯,妈是被拐女性的扫把星了,她儿子又恢复了记忆,这是老天爷在耍他们一家吗?
不行!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余安安再和自己儿子沾上关系,得想办法把窦雨稚和儿子的婚事提前。
还有明天京都林家林老先生的寿宴,不知道能不能托谢子怀的关系一起去。
如果林谨容看到他们傅家人出现在林老先生寿宴上,她离林老先生远一点表明诚意和对林谨容恭敬的态度,应该是能请林谨容再帮帮他们傅氏的。
毕竟这次和恒基生物科技公司的事……因为叶长明那个狗东西,让傅氏损失不小,如果京都林氏集团能够帮傅氏,傅氏过几年说不定还能缓过来。
傅母下定决心,快步上楼去给谢子怀和窦雨稚打电话。
·
余安安醒来的时候,腰间横着一条手臂,脊背紧贴着一堵温墙,头也枕在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上,手被那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攥着。
她回头就看到林谨容在眼前放大的俊颜。
想到昨晚,她心跳的速度陡然加快,回头闭上眼……命令自己住脑。
可越是如此,昨晚的画面就越是不断在脑海里回放。
她想起昨晚林谨容那要将人吞噬的掌控欲,想起林谨容用领带绑住她双手时,眼里翻涌的狂热,想起自己哭着求饶的声音,耳朵烧红。
她只希望昨天晚上在身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毕竟今天还要参加林老先生的寿宴。
余安安正要将林谨容搂住她腰身的手挪开,男人手臂一用力,就将她更紧地箍进怀里,让两人的身体贴合得严丝合缝。
“你醒了……”余安安不敢回头看林谨容,只说,“一会儿妆造师就要来,不能再睡了!让别人看到不好!”
让别人看到他们的关系就瞒不住了。
还没有想好怎么和林老先生坦白他们关系之前,余安安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林谨容已经在一起了。
林谨容又抱了余安安一会儿,才放余安安去洗漱。
她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身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才放下心来。
等余安安洗漱出来,苏助理也把林谨容今天要穿的西装送了过来。
直到林谨容穿戴妥当,余安安的妆造师也到了。
见林谨容和苏助理在,妆造师一群人还以为林谨容是提早过来接余安安的,动作麻利按照昨天定下的妆造给余安安收拾。
三个多小时,期间林谨容坐在沙发上等余安安没有丝毫不耐烦,只在埋头处理公文时,不时抬头朝余安安的方向看一眼,那双狭长眼眸里如狼似虎的目光,被镜片遮挡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