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喝下纪仁的拜师茶之后，诸葛玉泉满面笑容道：“为师诸葛玉泉，道号金霞真人，在你之前，共收徒三人，如今你便是第四人，也是为师如今门下唯一的弟子。”


    纪仁微笑以对，心中暗道，你还知道你前面还有三个啊。


    “为师涉猎广泛，无论是天文地理、医卜星相、奇门术法，都略懂一二，无论是想要学哪个，为师都可以指点于你。但无论你选择哪些，为师手中这一套剑法，伱总是要学的。”诸葛玉泉说着话，便走到一旁书柜，拿起一本书册，但面上又浮现一阵纠结之色，半晌，又将书放下，拿起旁边一本，然后想了想，又放了下来，拿起再旁边的一本。


    纪仁眼尖，看清楚这三本秘籍封面上，都写着两个大字。


    第一本写着的是“剑二”，第二本写着的是“剑三”，第三本写着的是“剑四”。


    诸葛玉泉走来，将秘籍交给纪仁道：“这剑法倾注为师毕生心血，融汇天地所有剑法在其中，你若能学会了这套剑法，那便等于学会了世间所有的剑法。”


    纪仁双手接过，道：“多谢师尊，不过弟子冒昧，我方才见师尊有心想要取走另一本‘剑二’，最后拿了这一本，不知道剑二、剑三、剑四三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为师真正想要传授给你的剑法是一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只在为师脑子当中的剑法，但这套剑法太难，没有人学得会，就是你师兄都学不会，反而困在剑法之中，痴痴呆呆好几年，差点走火入魔，最后为师将剑法简化，才能让他勉强修行，也就是剑二。”诸葛玉泉缓缓说道。


    纪仁闻言面露震惊之色，下意识地看向诸葛清岚，连天王境的诸葛清岚都无法修炼，反而修炼的走火入魔的剑法。


    诸葛清岚微微点头，表示诸葛玉泉话语都真实性。


    纪仁再度震惊，看着诸葛玉泉的目光再度不同。


    所以诸葛玉泉之前那些弟子修炼得走火入魔，疯疯癫癫，不是因为诸葛玉泉教错了，而是他们天赋不足，无法修炼这套剑法？


    这样的话，就难怪不让诸葛然来了。


    可你能修炼，甚至能简化，为什么你的修为还只是曜日啊？


    “但这剑法的改良之后的修炼难度依旧极大，而这世间像清岚这天赋的也不多，连他的小媳妇都练不成，无法普及的剑法，自然也算不得高明。我入学府，遍观学府典籍之后，便着手修改，创了剑三。那时，因我是学府老师，必须收徒，有两人拜在我门下，也就是你之前的大师兄和二师兄。他们的天赋都不行，比小清岚差得远了，连剑三都没有修炼成功。”说到这里，诸葛玉泉叹了口气道。


    “那后来呢？”纪仁好奇问道，因为学不会，而驱逐出去吗？那倒也合情理，只是一开始就不太应该收。


    “后来一天夜里，我忽然发现他们两個人手舞足蹈，无法控制自我，周身真气乱行，疯疯癫癫。这才发现原来他们两个人都趁着我不注意，偷了剑二，暗中修炼，想来他们修炼剑法不成，就以为是我藏私了，所以自己去看了。”诸葛玉泉道。


    纪仁恍然大悟，人嘛，遇到了学不会的东西，首先怀疑的不是自己笨，而是别人没教完整，尤其是诸葛玉泉修为确实不高的情况下，弟子对他的话就更不信服了。


    而他这段时间，也认真研究了下诸葛玉泉，诸葛玉泉的大弟子是夏侯家的，二弟子是刘家的，之所以拜师诸葛玉泉，为的是身后的助力，但诸葛玉泉的修为确实不高，所以来的人天赋也不是很好。


    只能说，活该。


    宝贝在面前，学不会，怪谁呢。


    “那之后的三师兄呢？”纪仁又问道。


    提到这个，诸葛玉泉面色多了几分变化，道：“他的天赋要比前两个强，很顺利地就修炼剑三入门了，我当时感叹剑三总算完成了，便又忍不住指点了一二剑法，让他按照其中修行，结果……”


    “又走火入魔了？”纪仁问道。


    “没错，明明理论上一切都可以的，可是到最后实践，总是失败。他至此疯魔，我便改良剑四，让他可以努力修炼。”诸葛玉泉面上浮现几分苦恼之色，明明很合理的，合乎天地之道，他来也没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就是不可以。


    “那为什么又逐出师门了？”纪仁好奇道。


    都专门安排好剑四了，还要逐出师门？


    “因为他醒来后，畏惧我的指点，畏惧我的剑法，不愿意拜我为师，但自古以来只有师逐徒，哪有徒弃师的？他既然想要换个老师，那我便让他换呗。”诸葛玉泉道。


    诸葛玉泉说的轻松，但纪仁却能看得出诸葛玉泉的面上那隐晦的心痛。


    辛辛苦苦地指点，教的也是神功，但最后被徒儿背弃了。


    最后为了徒儿的未来，还要自己把徒儿逐出师门。


    毕竟天地君亲师，纲常伦理在这时代，是无数人无法跨越的大山。


    徒儿背弃师尊，无论理由多么正当，总会被人指指点点，但被师尊逐出师门，考虑诸葛玉泉的情况，众人只会说他倒霉，而不会说他品德有缺。


    当然，换位思考一下，这个前三师兄也很倒霉。


    毕竟，别人拜师是得到师父的指点，然后省却几年的苦修，他拜师，得到师父的指点，疯了一年，之后也不敢听指点，然后偷偷去听别人的指点吧，又是瞧不起师父，想要换师，也合情合理。


    谁都没错，但结果就是这么悲催了。


    “那师父，您也不向外解释一下？”纪仁道。


    明明自身没有过错，结果被传得十恶不赦了。


    “解释什么，一群庸人的非议罢了。再说，解释起来，把罪推给两个疯子一个弃徒？”诸葛玉泉摇头道。


    “既然如此，师父，要不让我直接修炼剑二吧。”纪仁看着诸葛玉泉道。


    “纪仁，你可想好，剑二虽然威力强大，但修炼门槛更高，一个不慎，便会走火入魔，还是从剑四开始修炼吧。如果能驾驭纯熟，再修炼剑三，剑二。”诸葛清岚听后，当即建议道。


    “已经很慎重了，我本来想直接修炼剑一的，但因为风险确实不小，所以暂时修炼剑二，如果条件成熟了，再修炼剑一。”纪仁道，他的直觉告诉他，剑一他也练得成。


    “你想好了？悟性不足，修炼入门的时候就会走火入魔。你的法相不算强。”诸葛清岚道。


    “师兄，你说错了两点，第一，我的法相很强，我从养灵三重入人将只用了两个月，第二，假如我不能修炼剑二，师尊收我为徒做什么？既然世人愚昧，说师尊的剑法不行，那我就让他们知道只是因为他们都是庸人罢了。”纪仁道。


    “想好了？”诸葛玉泉看着纪仁道。


    “想好了。关于师父弟子这个称谓，我垄断了。”纪仁道。


    “好。”诸葛玉泉闻言大笑，再度取来剑二。


    纪仁伸手接过，打开秘籍，神情专注地看着秘籍之中的每一个动作，霎时间，脑海之中无数的画面流转，下一刻精神一震，却见着秘境上的文字竟然活了过来。


    那些个模糊的身影也好似变作了真人，下一刻，一声巨响在纪仁脑海之中响起，仿佛洪钟大吕一般，便置身在一片空白的透明世界，天地之间唯有一道身影绝世而独立，一人一剑，便似天地唯一。


    又一剑斩出，天地色变，风雷齐动，无边大道随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