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府，书房。


    十三阿哥久盼不来的四阿哥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手里一卷金刚经，半晌没有翻动一页。


    去，还是不去，对四阿哥来讲，真的是一个问题。


    事实上，此刻在考虑这个问题的，不单单是一个四阿哥。


    虽然康熙一道圣旨来得突兀，但在这京城中，康熙的每一道旨意传出，都不是秘密，更何况这旨意是梁九功亲自传达的。


    “苏培盛，你说，爷到底是去呢，还是不去？”


    哪怕是心思缜密的四阿哥，此刻也是陷入了纠结。


    十阿哥今日离京，到底要不要去送行，真的是一个很恼人的问题。十阿哥为什么忽然离京，这其中的问题，瞒得过大众，却瞒不过一众皇子阿哥，还是有那些朝堂上的达官显贵。


    跟太后起了纠葛，这是什么样的悲剧？


    只要脑子没糊涂的人，都是能看得出来的。


    可是，他们考虑问题还得往深层次去想，太后终究是上了年纪，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到那时，康熙又会怎么想？


    “主子，奴才觉得，爷还是该去一趟！”


    苏培盛作为四阿哥身边的的近侍，府里的总管，本身自然是极聪慧的。


    “怎么讲？”


    “万岁爷如今是在气头上，等过些时日，许是会有别的想法。这人啊，到底是远香近臭啊！”


    苏培盛恭声回应，“主子，奴才也就是这么一说，到底去不去，还是得您拿主意！”


    “你说的倒是在理，那么，便等一会儿，咱们就出发吧！”


    去，倒是要去的，但是去的时间，得好好把握一下，不能早了，也不能太晚。


    太早不好，难免会让人觉得他这消息来源太快，不好。


    去太晚，同样会让人觉得他没什么手段，也是不好。


    所以啊，中庸一点儿，不早不晚，最好。


    四阿哥这边有了决定，而其他的皇子阿哥则没有他这么多的心思。如八阿哥这种跟十阿哥早已走到了对立的，收到消息，却是根本就没有去送一送的心思。


    道不同，不相为谋。


    若是以前，八阿哥还想着拉拢一下十阿哥，毕竟十阿哥这段时间风头正劲。


    但现在，一个被驱逐离京的皇子阿哥，什么都不是。


    当然，也有人抱着跟八阿哥截然相反的心思。


    如太子，如大阿哥，收到消息后，没有第一时间赶去城门口相送，而是令人准备了厚礼，这才带着人浩浩荡荡赶了过去。


    对他们而言，这所谓的厚礼，其实无关紧要。


    但这等烧冷灶的行为，却可能给他们带来想象不到的回报。


    哪怕只是一个可能，他们也是愿意去赌的。


    ……


    城门口，十阿哥跟他母族的一帮亲戚说着话，而都兰呢，则跟九福晋面对面坐在轿子里，同样在说话。


    话没说几句，九福晋的眼眶就红了。


    “十弟妹，可能很多人都会觉得你可怜。”


    “可是，嫂子羡慕你。”


    “九嫂，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九哥又……”


    都兰对九福晋有些同情，摊上九阿哥那样一个花花公子一样的男人，她的性子又有些软，难免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