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展悠然受擒屋中,如今已过六日,虽赛华扁知道就凭这些人根本伤不得展悠然,不过江湖宵小最是心恶,就算伤不得展悠然,也难保不会给展悠然委屈受。也正是如此,赛华扁才来探望展悠然,顺道同他说说究竟如何解决此事。
想这堂堂武林盟主,如今竟落得叫这无名无望的几名江湖莽士看着,赛华扁心里别提多恼了。几次险着对这些人下手,叫他们尝尝赛神医的手腕,却因目前情形着实尴尬,在这当头他不能给展悠然惹麻烦免得叫人落了口实,让那些想要害他之人借机大做文章。
气恼。
的确是够恼的,可人生在世很多时候都无法事事如意,故而赛华扁也只能忍了这一口气,示意他们几人让开,他有话要同屋内的展悠然说。
出声呵了几声,身也迈了步准备行入,谁知那几个宵小之辈竟仍挡在前头,全无让道之意,这下赛华扁的气更盛了。双目气如铃铜,赛华扁说道:“我刚请几位让开的话,几位没听见?”
斥怒声落后,一人回道:“赛神医的话,我等怎敢没听见,只不过赛神医的要求,请恕我们哥们几个不敢答应。”
赛华扁道:“为何不能答应。”
那人回道:“翁老前辈等人离开都州时曾吩咐过,在他们回来前,展盟主不得离开屋中,且谁也不得进去探视展盟主,以防期间出有纰漏,到时事情的真相就永远无大白天下之日了。”
阴阳怪调的话,让人越听心里头越是火大,墙倒众人推,当初展悠然仍居盟主位时,这些家伙哪一个不是眼巴巴的想要攀附的。左一个展盟主右一个展大侠,可现在呢?事情的真相还没落实,他们就这般急着摆正姿态,实在叫人恶心。
展悠然的品性以及德行,赛华扁是信的,不管他人怎么说,他都相信洪生和孔山的死同展悠然无关。
自己的相知好友,如今竟落得这般地步,任由这样的人这般作践,试问几人心里头能咽下这样的气?旁人能不能忍赛华扁是不知的,不过他是绝对无法容忍。耳听这些人张口闭口的真相,赛华扁那处直接怒声说道。
“什么真相,何来的真相,展兄一生光明磊落,行侠仗义,从不做任何愧对于天地的事。尔等口口声声左一个真相,右一个真相,是何用意?我警告尔等,若是在继续这样胡说八道,我绝不会轻易饶过你们,马上给我让开。”
人善被人欺,他因不想给展悠然再添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强忍着心里的怒不对这些宵小动手,这些家伙倒是狂了性了,竟是口口声声皆是阴阳怪调的。阴阳怪调之人,倘若不给点颜色瞧瞧怕是都要忘了他赛华扁不但医术高超,下毒害人的本事也不逊人。
气声的警告,若是这些人再不识趣,就莫要怪他动手了。
赛华扁若是当真动手,就这几个宵小莽士,哪儿扛得住?普天之下恐怕也无人有法子能解得了赛神医下的毒。直接出口的戾,已有再不滚开他便待他们不客气之意,赛华扁这份警告可不是开玩笑的,也是这戾出的警告,那几个刚刚还一脸傲狂的家伙这会子总算知敛了。
敛下的妄色,面上现了几分尴尬,谁也不敢再出口呛应赛华扁的话。再次狂态对待赛华扁,的确没这一份胆子了,不过依了赛华扁的意让开道叫他进去同展悠然说话。
这也不行。
话没有马上呛应,可身子却仍挡在中央,瞧着赛华扁大有一副“你们若是不让开就别怪我不客气”的气态后,一面上烧着心里甚不服气之人说道:“洪老盟主与孔大侠之死,这两件事事关重大,既然有人说这两位英雄都是丧命于展盟主手中,那么真相水落石出之前,展盟主的嫌疑最大。翁老前辈等诸位前辈未归,凭谁都不得进去探视展盟主,如果赛神医一意孤行定要进去的话,那我等就只能将赛神医视为此事的同谋,马上通知天下英雄过来。”
如果赛华扁继续一意孤行,他们就只能通召各路英雄,请赛华扁委屈几日。
这人的话,分明威胁,而这样的威胁对于怒气正旺的赛华扁来说,无疑火上浇油。
一贯只有旁人求他的命,这遭人威胁的话,自赛华扁随展悠然下了山后就没再听上几回。莽士的警告非但没起到提警的作用,反而叫赛华扁更是恼怒。不再如同先前一般直接示警,而是冷了面笑了沉,赛华扁说道。
“你等这是想要连着赛某也一并囚在里头?”
赛华扁的笑,叫那人心里没个根由发了毛,浑身没个舒坦,却还是逞性说道:“如果赛神医一定要为难我等的话,那么我等也只能得罪了。”
他若一意孤行,他们岂有不拦之理。这几人的狂态,实是气人,既然这几人如此不识道,那么赛华扁也无需待他们客气。又是冷冷一笑,说了一句“我倒要看看这天下的英雄有几人真敢拦我”,赛华扁就要直接用强硬入。
天下英雄,当然不会有人单真肯同赛华扁为难,毕竟这样一个妙手神医,若因这事开罪于他,日后自己若是遭事,怕是赛华扁也绝不会出手搭救。赛华扁用强,真正有心眼的人是绝不会为了这区区几位名不见经传的莽士说话的。也正是太清楚人心的虚伪,赛华扁这敢硬气硬闯。
硬起的怒,已不打算理会那些人的警告,就在赛华扁准备强行入内时,屋中展悠然在此刻开口说道:“赛兄,展某一切安好,赛兄无需替展某担心。”
听得展悠然的话,赛华扁闻声而顿,回道:“展兄,这几日叫你受委屈了,我这会子就进来看你。”
展悠然回道:“赛兄之义,展某心领,至于这进屋之事,还是罢了。正如屋外那几位小兄弟所说,这次的事事关重大,真相未明前,赛兄还是莫要同展某走得太近才是。”
赛华扁气道:“什么真相不真相,世人不长眼,难不成我赛华扁还不长眼?那些无脑之人听信那不知哪来的公子爷胡说你为盟主之位毒害了洪老盟主和孔大侠,他们相信,难不曾我也会相信?”
展悠然回道:“赛兄情义,展某知道,只是世人既然都说展某为利不折手段,此事总得水落石出方可还展某清白。虽是清者自清,不过事清之前当需遵的事还是得遵的。展某从未干过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所以这一份困囚可是展某自愿的,展某并不觉着委屈,赛兄也无需太过着急,只要等得翁老盟主与白兄回来,这件事也就可真相大白了。”
他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才乖乖受缚呆在屋中的,若是赛华扁硬闹硬闯,对于真相没有利处不说反而还会给展悠然惹上麻烦,平添旁的口舌。展悠然这话的内意,赛华扁明白,同展悠然说了一番话,心里头的怒也渐了消,消下的气怒,理智得归后赛华扁说道。
“既然展某心意已决,要等翁老前辈和白兄回来,还你清白,那么赛某也就不好再强行什么。清者自清,赛某相信这两件事定同展某无关。到时等着他们归来,赛某再来亲迎展某昭雪。”
这话落后,人朝紧闭的屋门抱了一拳,拳抱落后恶狠狠朝着那拦路几人扫了瞪,赛华扁这才转身离了此处。
展悠然不想平添麻烦,相信清者自清,且就这些宵小当真不能对展悠然做什么。便是因着这些,在展悠然的语言之下赛华扁才离了此处。
赛华扁刚才的怒,那是当真烧起的怒,若非展悠然出声替屋外几人求请,只怕这胆敢拦路故做狂态的莽士就得尝尝赛神医的本事。展悠然的帮托,解了这几位的围,待着赛华扁气呼呼离了此处,那几人才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长松下的气,后知后觉明白方才的他们是侥幸下的逃过一劫,就在这几人吐气长舒,为自己方才所行感到几分后怕时,突的听到几声破空的划声。
声物破空,几枚石子重重砸到背上,石子虽然不大,可因这些石子都是直直冲着身上要穴,所以这一下的撞敲,直疼得几人惊呼惨叫。
惨起的叫,人也弹身跳起,几人一面抚着背一面看着四周,嘴上还不停骂咧咒着何人竟敢暗物伤人。
这些人虽面上一副正人君子样,不过多是些见风使舵之辈,展悠然不过叫人诬告事情还没见断他们就能碎碎嚼那些不得听的舌头,更何况有人暗物伤了他们。
这击敲背上要穴的石子,直疼得他们浑身冒冷,这嘴上的骂咧自也不会好听到哪去。
嘴上咧咧骂着,难听的话接连吐出,就在这几人咒骂那以暗伤人的人乃是宵小无耻之徒时,又见几枚石子接连破空。石子空破,粒粒皆中这些人身上的要穴,不管这些人怎么闪怎么避,那些石子总能准准击中这几人身上的痛穴。
痛穴一次接了一次遭击,剧痛连连卷袭,就是这石石不见落空的穴击,那几人的惨声在院中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