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群不知廉耻的贱货！”


    有时候，人破防只是一瞬间，虽然他们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没有去表现出来，但是两个女人的简单对话，还是让鸠山一郎一行人破防了。


    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原本视为“改善邦交希望”的侨民，对母国居然是这样的态度。


    在接下来的几天之中，一再碰壁的几个人，干脆直接放弃了抢救。


    不是他们不愿意抢救，而是因为……实在是无药可救啊！


    那些女人或许每年都会寄大笔的侨汇回母国，但是对于母国却没有任何感情。


    当然了，他们并不知道，这种现象在几年后，就会被心理学家们称为“皈依者狂热”，也就是新的皈依者会比从小就信教的对于新皈依的棕教来得更加狂热。


    这看似是一种棕教现象，可实际上也是一种社会心理学现象，本质上就是新加入者通过狂热来换取的周围人的认同。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皈依者狂热”。但是心理遭受到打击的他们，还是决定……去放松一下，用南洋式的生活去慰籍一下自己的心灵。


    毕竟，他们对南洋式的生活早就是心驰神往以久了。


    什么是南洋式的生活？


    尽管说话时，用的是日语，可是在说话时，村口还是看了一眼那些女侍，对于外国人来说，在南洋是需要小心谨慎的，唯恐被列为不受欢迎的人，被驱逐出境，别说是没有邦交的日本人了，就是美国人也挨过藤条的。


    “因为研修生可以嫁人啊……嗯！”


    “各位一会就有妈咪带侍女过来，这些侍女大都来自爪哇或者马来。”


    享受着侍女按摩的村口，手已经不老实起来，嘴上继续说道。


    “这是为什么？”


    当然是洗脚屋了。


    “各位老板好。”


    在南洋的电影中，专营洗浴洗脚的会所永远都是让令人心驰神往的，当然，专指男人。其实，女人也洗脚，不过写的方式不太一样而已。


    “哎呀，鸠山先生，其实这個，就是南洋的特点，别看他们立国东南亚，但是实际上骨子里轻视东南亚土著……”


    村口是三井会社派驻南洋的商务代表，他们来到南洋后，一直都是他负责招待。


    很快，鸠山等几人就来到了在古晋的一家豪华会所，在进入包厢后，村口介绍道。


    他的话声落下时，就有妈咪领来了一群佳丽走了进来，女孩们个个都长得不错，就算脸蛋普通，那也是蜂腰大汹，身材很好的女孩。她们站成了一排，同时鞠躬道。


    村口的解释，让鸠山好奇道。


    “别说不说，就说“研修生”吧，也就是廉价劳动力，南洋一直坚持只从日本、韩国、越南引进，至于其它东南亚国家的女子，只能到特约茶室里做茶女，或者到会所里做侍女舞女。”


    看着穿着姓感撩人的女人，听着她们有些生硬的华语，在一行人躺下洗脚时，鸠山有些好奇的问道。


    “村口，为什么会所里的人都是爪哇人？”


    “按照他们的意思，除了唐山之外，只有汉字文明圈的人们才能移民南洋，也就是日本、韩国、越南了，至于其它的土著……”


    闭着眼睛享受着温玉般的手感，村口说道。


    “也就是廉价的劳动力了，这就是南洋啊，看似如大唐一样开放包容，兼容并蓄，可骨子里却又有着唐人的骄傲，在他们的眼里，土著人本质上还是蛮夷。”


    村口的话，让一旁的鸠山等待道。


    “哟西！如此看来，南洋确实是有唐风遗韵啊！”


    “是啊，鸠山先生，南洋是不同于其它地方的，他们一直在致力于扫除满清鞑靼之习气，比如在这里，现在是禁穿旗袍，也谈不上禁，应该说……你看她们……”


    村口用目光指着身边的侍女，说道。


    “她们穿的都是旗袍，在南洋，只有一种女人才穿旗袍——就是茶室女、舞女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女人，正经女人是没有人穿的，听说去年，有一位从唐山来的阔太太，被人当成的舞女调戏，险些酿成悲剧，被抓住的那人，还辩称误以为对方是暗娼，所以，现在良家女子基本上是不穿旗袍的。”


    难怪啊！


    听村口这么一解释，鸠山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在这里见不到什么人穿旗袍，毕竟，年青的时候，他是去过唐山的，在唐山大多数女人都穿着旗袍。


    可同样都是唐人的南洋，却见不到旗袍，也就是在这里，才见到有女人穿旗袍。


    “唐风遗韵……这才是南洋要复兴的，现在南洋的上层贵妇，穿的都是汉服，很快，这里就尽是唐风了……”


    唐风是什么？


    就是汉服了，大家如是想到。


    殊不知，旗袍的退潮和汉服的兴起，不过只是唐山文明在南洋延续发展的一种方式，至于它在未来是否能够尽复汉唐风采，就无人知晓了。


    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人关心这些，他们所关心的只是眼下的享受而已。即便是如此，仍然难免有些感慨，毕竟这一切都是陌生的。


    “这就是南洋啊，这就是唐人！”


    感叹着南洋的不同，村口看着若有所思的鸠山，说道。


    “鸠山先生，如果有时间的话，就多几趟工厂吧！对于日本来说，现在最迫切需要的，是发展经济啊，你看现在的南洋，五年前，这里到处都是雨林和野人，可是现在呢？到处都是工厂，他们的国民生产总值，早就超过了法国，仅次于英国，目前是世界第四，但是按照预测，他们的国民生产总值，也就是gdp，今年将会超过350亿美元，甚至很有可能超过英国，成为仅次于美俄的世界第三大经济体，鸠山先生，这才是最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啊！”


    虽然身处会所之中，可是村口谈论的却是日本的未来，而且鸠山也深以为然的点头说道。


    “村口君所言甚至是，你来这里已经两年了，和他们往来很多吧，你觉得南洋最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是哪里？”


    “对科学的重视吧！”


    村口直接了当的说道。


    “虽然南洋出口的最大宗是服装、玩具和各种日用消费品，可是他们高科技产品出口却在不断的增加，他们发明了晶体管，然后用晶体管制成了收音机等小型电子产品，他们还发明了晶体管电子计算机——甚至还向美国出口，科学……”


    村口顿了一下，说道。


    “就像大统领阁下说的那样——科学技术就是第一生产力啊！”他呷了一口茶，说道，


    “所以他们才会从德国以及欧美各国引进技术人员，说起来他们引进的技术人才里有很多都是东洋人，包括去年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汤川秀树！”


    村口刚一提到汤川秀树，旁边就有人说道。


    “不要提那个败类，原本那家伙是获得诺贝尔奖，让可以让战败的日本人看到自信和希望，可是那个家伙却归化成了南洋人，简直就是数典忘祖！”


    人永远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破防，但是在提到汤川秀树时，他们却破防了，又一次破防了，自从来到这片土地之后，他们总是在破防和在破防之间徘徊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