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人在长安的话，李毅安肯定会去看演出的。


    法国的芭蕾舞团演出嘛，赏心悦目。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又岂能错过。


    不过，李毅安并不长安，事实上，在元旦刚过，他就开始的环岛考察，经过近五年的建设，现在婆罗洲的五大城市已经被环岛高速串连在一起。


    从长安到古晋李毅安乘坐的是火车，总长一千多公里的东岸铁路是南洋唯一的铁路，是战前婆罗洲和砂捞越两地修建，中间有一百余公里的区域并没有相连通，直到46年才被连接在一起，形成了婆罗洲的东海岸铁路。


    火车轨道两侧都是种植园，橡胶、油棕、凤梨以及咖啡等热带作物分散于种植园内，火车的铁轮有规律地在铁轨上嚓嚓作响。


    豪华的车厢里，十几名秘书室的秘书们一直在校对一路上进行的调查，并且不时的交流着意见。眼下，他们有的在默默地吸着烟，有的在写零散的、不连贯的分析，然后又将其汇成简单扼要的报告，再送到总统的面前。


    当秘书们忙碌着的时候，在包厢的隔间里，李毅安同样也没有闲着，他正翻看着刚刚送来的报告，即便是在专列上，他仍然需要处理各种事务。


    指间夹着根雪茄，李毅安一边看着报告，一边做着批示，不知道过了多，他意识到烟末已经燃尽，便着手把雪茄烟蒂放到烟灰缸里按灭，接着说道。


    “之前在南海视察福田汽车时，可以督促他们研制重型拖车，以后是集装箱的时代了，集装箱离不开重型拖车。”


    “还有，南海深水港的建设，也应该充分考虑到以集装箱为主，港岸设备，都要充分考虑到集装箱运输的需要。”


    书桌不远处，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的余向东抬起头来，说道。


    “好的，我明白了。”


    虽然这个都市圈有点……200多公里的距离，确实有那么点远了。


    不过这么点距离并不是什么问题，等到高速铁路研究成功之后，一切都不会什么问题。


    而在婆罗洲的早期发展中，因为其当地有一批未摧毁的厂房，因陋就简建起了一系列的工厂，经过多年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南海和西海差不多相当于长安的左右两翼。共同组成了长安都市圈。


    不过现在两者都在研制之中，想到高速铁路，李毅安说道。


    余向东点点头，说道。


    “是的，在这次的考察名单里，不过今年南洋机车公司的经营很困难，因为南洋自身的铁路有限，所以其严重依赖出口市场，尤其是唐山，两年前，南洋机车向唐山出口了713台机车以及12576辆各种车厢，可以说，唐山是南洋机车最大的市场，但是现在……”


    “南洋机车公司，是我们在古晋的考察对象吗？”


    声音顿了顿，余向东说道。


    集装箱、集装箱船，只是航运变革中一环而已，集装箱的普及还需要平板列车、重型拖车，还需要相应的物流配送体系的建立，只有如此，才能真正的开启物流运输的新时代，当然也是国际贸易的新时代，毕竟，全球化时代的一个核心环节，就是以集装箱为中心物流运输的变革。


    其实南海虽然是长安的东大门，但是在一定程度上，它并不适合发展工业，旧名“亚庇”的南海。战前欧洲人称其为“杰塞尔顿”，在另一个世界被称为“哥打基纳巴卢”，作为是铁路、公路和海运的连接点，城市处于南北走向的狭窄的海滨平原上，背倚丘陵。不过现在伴随着城市的发展，城市背靠的丘陵已经成为了市中心的绿地，正沿着铁路、公路向着长安的方向发展，最终，会与长安连接成为一体。


    毕竟，按照李易安的规划，将来的南洋使用飞机和高铁互相串联起来的，本岛是飞机加高铁，而本岛和外岛之间，就是靠飞机了。


    南洋机车公司是南洋唯一的一家火车机车制造企业，部过企业并不在长安。而是在古晋，这個也是出于区域均衡化发展的需要进行的特意调整，毕竟，在婆罗洲建设初期，长安已经集中了太多的企业，所以，在后来的规划之中，大型企业的分布更倾向于其他地区。


    李毅安竭力去回想着南海考察时发现的事情，这样的事太多了。


    “咱们已经失去了这个市场，而且这些机车还涉及到金融贷款，婆罗洲银行那边一直在和双方交涉贷款事宜。”


    “哎，这也是为了移民付出的代价……”


    叹口气，李毅安皱起了眉头，尽管明知道山河变化，可仍然通过贷款的方式向唐山出品机车、车厢以及铁路器材，说是为了挣钱，可实际上还是为了移民。


    “长期的抗战，让唐山那边铁路上机车和车厢奇缺，如果没有足够的机车和车厢，咱们就不能在短期时运出那么多移民，说到底，这笔损失是为了获得移民付出的代价。”


    这个代价是很惨重的，好几亿美元呢。


    但想到这些机车将会在唐山的建设上发挥很大的作用，他勉强笑了一下。至于损失嘛，看交涉的情况下，估计最后又是一笔糊涂账。


    最后这笔账能不能算清楚？恐怕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但是对于南洋来说，这笔账在一定程度上是值得的，毕竟通过这笔账，南洋利用铁路运输了大量的移民。


    或许这也是一种自我安慰吧。


    见阁下没有说话，余向东摘下他的眼镜，举起来对着灯光，然后又戴上。


    ……


    一天后，在古晋的南洋机车公司生产车间里，李毅安看到了数辆尚未完工的蒸汽机车。


    “阁下，这是公司生产的“南洋-1”型蒸汽机车，它是用德国br52型蒸汽机车的图纸生产，这种德国在战争期间生产的机车，其不仅在设计上简化了工艺，而且大量减少贵重材料的使用，其生产成本仅只相当于普通机车的40%……”


    作为机车公司经理的沃尔特，曾是德国博斯奇公司的中层主管，这家公司正是br52型蒸汽机车的首家生产商，在建立南洋机车公司的过程中，正是在他的建议下，生产了br52型蒸汽机车，它不仅工艺简单，而且因为采取轻量化措施，使其轴重在不超过15吨的情况下也可在不同载重标准的线路上平稳运行，非常适合亚洲地区铁路、桥梁和路基载重标准偏低的情况，因此深受市场的欢迎，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便宜，价格仅相当于美国机车的一半。


    “从其投产以来，一直是公司的拳头产品，不仅出口多个国家，而且曾经也是南洋铁路上的主力机车，不过因为南洋的形势，所有的机车都由燃煤机车改造成燃油机车，原先载煤的煤仓被改造成油仓以扩大装载量。”


    不过随着南洋的机车的电力化，当初的蒸汽货运机车都已经淘汰了。可即便是如此，蒸汽机车仍然是南洋机车最重要的产品，毕竟目前全世界仍然以蒸汽机车为主，他的结构简单，价格低廉，一直深受各国的欢迎，尤其是是落后的地区。


    听取着沃尔特的介绍，李毅安微微点头说道。


    “那么现在公司的经营情况怎么样？”


    “嗯……”


    沉默片刻，沃尔特说道，


    “今年会很困难，目前公司除了印巴地区的75台机车订单外，就只有越南的7台，目前的订单，仅仅只能维持生产，而且现在南洋的银行界也不愿意提供客户融资贷款，我们的销售人员，虽然正尝试着打开南美等地的市场，但是如果银行不愿意提供贷款，结果恐怕也不乐观。”


    微微点头，心知其原因的李毅安，便对余向东说道。


    “余秘书，回头以官邸的名义出面和银行那边沟通一下，不能因噎废食，不能因为一次损失，就投鼠忌器了。”


    那笔账总是要有人去负担的，银行这边最终还是受亏损的事实，但不能够影响到企业的正常经营，这个时候就需要官方出面协调了。


    “好的，阁下，”


    余向东连忙点头道。


    沃尔特等机车公司的管理人员闻言无不是一阵惊喜，沃尔特只差没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有银行的金融支持，他一定能打开南美市场。


    其实这年代卖货和后世差不多……有金融贷款的话，大宗工业商品才容易进入之前未曾进大市场。


    随后李毅安又问道。


    “对了，沃经理，现在高速列车的研究怎么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