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政殿内,可以说是没眼看了,楚擎的小伙伴们动手也就算了,武将都冲了上去,一点都看不出来这群人是一个衙署办公的,揍的比谁都很。
其实这里也涉及到了一个“形象”问题,或许有的武将不愿意动手,可问题是不动手的话,就好像自己与那唐芝年是一类人,打的越狠,代表越愤慨,越愤慨,代表越和天子“契合”。
至于文臣们,也是觉得活久见了,什么礼仪啊,礼法啊,殿仪啊,大家没人寻思这种事,没必要,反正揍的武将,武将揍武将,狗咬狗去吧。
至于天子…呵呵,大家都习惯了。
楚擎还搁那叫唤呢,掐着腰大叫道:“对,照死里踢,给本统领往死里削这个老比养的,使劲!”
黄老四也跟着叫:“给朕揍,往狠了揍,打死这怠慢军机的畜生!”
本来一群人都围着揍,可随着付家二兄弟杀到后,那些膀大腰圆的将领们差点没吓尿,哥俩冲过去后,一个横着轮王八拳,一个竖着轮,呈扇形无差别攻击,都抡出残影拳风了,武将们赶紧往后退,深怕挨了一下子就得半身不遂,付永康刚才一拳头抡殿柱上了,连黄老四都倒吸一口凉气,殿柱生生让付永康砸出裂纹了。
至于唐芝年,已经没人样了,别说他老娘了,就是他老娘的亲儿子来了都不认识他。
鼻青脸肿,眼睛一条缝,满面鲜血,双腿踢踏了两下,彻底不动弹了。
肖轶和徐天辰,一人抱着一个,死死的往后拽,深怕付家二傻再打急眼给皇宫拆了。
黄老四是真的气坏了,虽然武将们也动手了,可老四余怒未消,一指将领们,骂的那叫一个难听。
“朕这大昌,朕的各处军营中,不知还有多少这种天怒人怨之事,你们这些将领,这些混账东西,若是做了,莫要让朕知晓,朕知晓了,让你们生死两难,混账,统统都是混账,这种事,竟然今日才大白于天下,可怜朕的好儿郎,受了多少冤屈与苦楚,饭桶,都是饭桶,楚擎何在!”
楚擎斜着眼睛:“咋的,说。”
老四愣了一下,瞅了瞅楚擎,文武们一脸古怪的望着楚擎。
还好楚擎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单膝跪地,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臣在。”
“查,给朕查,各道军营之中,还有哪些饭桶怠慢军机,害了朕的好儿郎,害了朕的军伍们,查到了,统统拿下大狱。”
“哦了…额不是,唯。”
说完后,楚擎抽抽鼻子,站起身,老四想了想,然后一脸后知后觉的模样大手一挥:“平身吧。”
楚擎有点发懵,那我是再跪一下再起来,还是…拉倒吧,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
老四气呼呼的回到了龙椅上。
这是真气着了,给玉冠摘下来了,顺手就砸唐芝年的脑门上了。
孙安刚给捡回来,老四一低头,发现裂了一角,心疼的够呛。
天子昌承佑,骨子里,还是那个马上将军,对于军伍,感同身受,他比任何文臣,比大多数皇帝,都清楚的明白军伍们有多不容易,问这个国家付出了多少,他也是最见不得这种事。
刚才偷摸也上去踹了两脚的情商大王牛犇,支棱着个金瓜锤,瞅了瞅天子,又看了看孙安,有点拿不定主意,这唐芝年,都晕死过去了,是架出去啊,还是直接一锤子敲死拉倒?
孙安挥了挥手,牛犇和另一个殿卫给晕死过去的唐芝年架出去了。
楚擎回头喊道:“直接扔千骑营地牢里,这老王八蛋,不知道害死多少军伍,我千骑营继续…”
孙安咳了咳嗓子,老四不明所以,侧目看向孙安,咳你大爷咳,老十说的不对吗?
被打断的楚擎,瞅了瞅孙安,再次反应了过来,连忙施礼:“陛下,臣,请求将云麾将军唐芝年…”
老四直接开口打断道:“抓紧去,给朕往死里打,若不然,都对不起边关军民!”
楚擎翻了个白眼,老四也翻了个白眼。
唐芝年被架出去了,议政殿中,再次陷入沉默。
文臣都低着个脑袋,面色各异。
原本吧,云麾将军好歹也是从三品或是正四品,不管是武将还是文臣,总得议一议,哪有大理寺和刑部都没定罪就直接抓下大牢的。
可现在呢,大家觉得,好像一点问题都没有,明明有问题,但是吧,又说不出来问题再哪,非要说的话,好像每次楚擎出现在议政殿中,都会上演这么一出。
见到群臣不吭声,老四满脸不耐烦的冲着楚擎说道:“快些弹,该弹谁弹谁了,弹了之后抄…弹了之后群臣相议。”
说完后,老四发现文臣依旧低着头,猛然间,他也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自己这天子,好像当的有点滋味了嘿。
刚登基那会,放个屁都有一群文臣叽叽歪歪,哎呀,陛下啊,您这屁,味儿不对啊,有失天子威仪,哎呀陛下,您这屁,不符音律,不美嘴儿啊~~~
再看现在,刚才玉冠都扔出去了,这群文臣,竟然一个字都不说。
想到这,老四乐了。
哎呀我去,得劲儿啊,竟然没人出来叽叽歪歪?
楚擎哪里知道天子这么多内心活动,得到示意了,站在大殿中间,突然皱起了眉头。
老四赶紧翻了个白眼,向楚擎打了个只有他们能懂的暗号。
“楚卿家,愣着作甚,不是要弹些文…不是有事启奏么。”
“臣还没想好要弹…”
孙安:“咳咳~~~”
黄老四满面不爽,侧头看向孙安。
你吃大便了,在这咳咳咳的,有病是不是。
孙安很无奈。
老四儿啊,这是议政殿,文武都看着呢,你俩稍微注意点影响行不行,当自己家里唠嗑这是?
不止是孙安很无奈,一群文臣们也是无语问苍天了。
你不知弹谁,往那一杵,现想,没这么欺负人的吧?
南宫玺也微微清了嗓子,咳了一声。
老四很困惑。
咋的,你和孙安吃的一个啊,搁这咳什么呢。
南宫玺毕竟是宰辅,十分无奈的看向楚擎:“楚统领,刚刚要议的是,关于刺客之事。”
“哦对。”楚擎一拍额头:“陛下,此事主谋,原鸿胪寺寺卿,俞天伦,原鸿胪寺寺卿,柴元思,原鸿胪寺寺卿,陈洛鱼。”
文臣们,整齐划一的叹了口气。
累了,毁灭吧,这鸿胪寺,以后别要了,没意思,估计只要不是脑子有坑,没人会去鸿胪寺任职了。
南宫玺看着楚擎,如同看着一个白痴:“俞天伦与柴元思二人,不是都下了大狱么,如何策划此事?”
“说错了,说错了说错了,是俞家,与柴家,还有陈家。”
毕竟是在议政殿上,楚擎和闹笑话似的,说改就改,黄老四的面子也挂不住了,登时气呼呼的说道:“你这千骑营干什么吃的,议政殿上,连话都说不明白,罚你千骑营副统领半年俸禄!”
站在角落里的江月生一脸懵逼。
啥啊,啥玩意就扣我半年俸禄,我说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