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就是开个小玩笑,不过他也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他,要是在意,也混不到今天。
打开小匣子,取出了一张张写满“大纲”的纸张。
“三言两语,我和你说一下故事架构,然后你们排练排练,越快越好,去各大营巡演去。”
“敢问大人,这巡演是…”
“就是演戏,同样的戏码,去不同的大营演去。”
张朝连忙欠身接过纸张,低头一扫,一目十行的将那些歪七扭八的字那么一看,有些迷糊了。
“狂草,比较潦草,很草。”楚擎装的和真的似的:“像你们这种没文化底蕴的人,看起来是有点费劲,回去慢慢看。”
“大人的字,果然…果然…果然,果然挺草。”
楚擎乐道:“边军不喜欢那些儿女情长的,咱直接上硬菜,最先排练那个什么,对,剑侠梁山伯与女魔头朱丽叶不得不说的故事之雪山山庄杀人事件。”
张朝更迷糊了,这故事,他头一次听说。
楚擎伸头看了一眼:“对,还有我最钟爱的,《边军狂少虐恋二十载之我怀了三胞胎后你还会爱我吗》,分两个回目,这是上半集。”
张朝吞咽了一口口水,抬头瞅着楚擎,满脑瓜子问号:“大人,这第一回目,小人都未听说过,这第二回目是…”
“《会,就算你是dj我也会爱你》。”
“弟…弟什么?”
“dj,德一d,知诶j,相当燃的故事了,比博燃,就是…哎算了,你们自己回去看吧,都是我来的路上没事乱编…绞尽脑汁写出来的,你们回去看,有不懂的再来问我。”
福三凑趣道:“少爷,小的还是喜欢您在路上说的那个,就是那个,您说特别火烧头颅的那个。”
“哦,你说那个最烧脑的故事是吧,你要是愿意看,就让他们演。”
楚擎走了过去,在张朝手中的一摞子纸张里翻翻捡捡,最后抽出了三张纸。
“就是这个,不过这个大纲比较水,和他说的话,未免有凑字数的嫌疑。”
“小的上次就听您说了,没听明白,叫…叫雷…”
“雷雨。”楚擎将纸张还给张朝:“我三哥要看这个,你们回去后,抓紧时间排练出来吧,看看哪里不懂,现在就问。”
张朝低头看了下去,最后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不是哪里没懂,是一个字都看不懂。
“问你话呢,哪里不懂。”楚擎斜着眼睛问道:“不是,你不会不认字吧?”
“小的认字。”
“那你念念,别想忽悠本官啊,本官可是读过书的。”
福三:“没错,我家少爷博学多才,我作证!”
张朝看着《雷雨》初版,磕磕巴巴的念道:“我…我命运多舛,我和我婆娘是…是二婚,她有一个风流倜傥的儿子被我老娘看上了,于是我娘与他儿子成婚,所以我娘就成了我的儿媳,我儿子就成了我的后爹,我管我娘叫娘,可是我娘得管我叫公公,我儿子管我叫爹,可我却得管他叫大父,可我还得管我婆娘叫奶奶,因为他是我后爹的娘,谁知没过几年,我的儿子也就是我的继父,他生了一个女儿,算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他得管我叫兄长,但是也要管我叫…叫…叫爷爷?”
张朝咧着嘴,抬头望着楚擎,大脑处于死机的阶段。
“看我干什么,继续念,这个故事比较火烧头颅。”
“哦,好好,也要管我叫爷爷,因为她也是我的孙女,结果不久前我跟我婆娘也就是我的奶奶生了个儿子,他是我继父的弟弟,所以我是他侄子我得管教他叔父,他是我儿子,又得管我叫爹,而且我是我婆娘的夫君,她是我奶奶,我是我奶奶的孙子,也就是说,我是我奶奶的夫君,同时也是我自己的孙子,这就是我,多舛的命运,让我迷失了方向,沉迷在这倒霉辈分中无法自…”
福三看向楚擎,满面佩服之色:“果然是火烧头颅,除了少爷您,谁还能想出这传世佳作。”
楚擎哈哈大笑,得意非凡。
别说三哥你了,我自己都没整明白。
张朝再次低头,眼中,有光。
他觉得自己碰到了职业生涯中最大的挑战了,就这男主的身世,都够他捋一个月了。
站起身,再次施礼,张朝恭敬的问道:“城南郊外一位自称昌二爷的公子哥,已是为我等寻了住处,今夜便可熟读楚大人的戏本,不知楚大人还有什么可吩咐的。”
“额,演戏之后不准要票,也不能骂观众,还有…”
楚擎顿了顿,发现自己想多了,演戏,又不是写小说,哪那么多破事。
微微叹了口气,楚擎拍了怕张朝的肩膀:“该怎么演怎么演吧,挺好一个职业,比写扑街网络小说的强。”
张朝走了,福三好奇的问道:“少爷,您说的扑街网络小说是何意?”
“随便说说的,这行可不能沾,谁沾谁闹心。”
“为何。”
“鸟大了什么林子都能钻。”楚擎坐在了凳子上,开始吐槽了:“我有个友人,你不认识,那时候你在边军,我在老家,我那友人就是写小说的,就是写故事,他就遇到很多奇葩,都恨不得上去邦邦两拳。”
胡说八道了一通,楚擎翻了个白眼。
上一世,他真有个朋友是写扑街小说的,挺蠢一个人,一天天der呵的,长个欠揍脑瓜子。
打着哈欠回到卧房,楚擎再次掏出陶若琳的画像。
展开后,楚擎突然之间有点不着急回去了。
他认为陶若琳将画像送来,并不是催促他回去的,应该,是让他安心办事吧。
将事情做好了,让边军胖胖的,壮壮的,才算做好了事情,才能挺着胸脯回去玩腿。
想到这里,楚擎露出了笑容。
是的,一定似的,陶若琳一定是这个意思。
想到陶若琳那绝美的容颜,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楚擎深情款款的轻声开了口。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画的,老子抓到你,灭你全家!”
…………
昌京,陶府,陶家二小姐陶仲媛突然打了个喷嚏。
除了陶仲媛,也有人打了个喷嚏,皇宫之中的天子近侍孙安。
老太监望着骂骂咧咧的老四,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朕去年要翻新韬武殿,楚擎都出工不出力,一个望原城,竟然投入了这么多钱财?”
江月生苦笑道:“陛下,望原城与边军息息相关,这治理民生一道,末将是不懂的,楚统领如此做,必然是有缘故的。”
“买粮草,购战马,送去边军就好,为何要大动土木?”
黄老四骂了半天,其实说来说去就是觉得楚擎不仗义,有钱给外人,不给他。
不过嘴上虽然骂着,可心里,老四知道楚擎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可想是这么想,一回忆起楚擎离京前就给他五万贯,就特别特别特别的上火。
亲哥俩,咱俩九成九是亲哥俩,你有一千万贯,就给你四哥五万贯,你也太不仗义了吧!
大局方面,黄老四知道楚擎做的是对的。
但是从屌丝心理来看,老四就心理特别不爽。
“算了算日子,楚擎离京也有月余了。”
老四突然露出了笑容,望着江月生:“楚擎,能从京中世家手中豪取千万贯,他是统领,你也是统领,假如,朕是说假如,假如你也如楚擎那般讹诈世家,能索要多少钱财?”
江月生满脸懵逼。
他怀疑黄老四想钱想疯了。
楚擎能要来千万贯,那是因为干倒了半数侍郎,到了后期都是一个衙署一锅端了,能是一回事吗。
见到江月生不吭声,黄老四很是失望。
到底还是咱老昌家的兄弟们厉害,外人…啥也不是,一千万贯都要不来,废物。
黄老四看向孙安:“朕的欠…申饬的圣旨,算算日子,快送到边关了吧?”
“快马而去,应是这几日就到了。”
黄老四面露紧张之色。
老十,应该会给面子吧?